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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開始,你跟我練槍。”楊誌突然說。
    石敢當猛地抬頭,眼睛亮得像要炸開:“真的?”
    “但你得先學規矩。”楊誌把自己的槍往他麵前一遞,“楊家槍講究‘沉肩、墜肘、含胸、拔背’,你那野路子,對上護法的‘十字絞’,走不了三個回合。”
    石敢當沒接槍,反而“咚”地跪在地上,對著楊誌磕了三個響頭,額頭撞在夯土地上,發出悶悶的聲響:“師父在上,請受徒弟一拜!”
    楊誌愣了愣,想扶他起來,手伸到一半又停住了。他這輩子沒收過徒弟,梁山泊裏的弟兄們都叫他“楊製使”,後來落草,也隻是教人些基礎的武藝。可看著石敢當眼裏的光,他突然想起父親教他第一套槍法時說的話:“武藝傳得對人,比藏在匣子裏強。”
    “起來吧。”楊誌把槍塞到他手裏,“這槍有七斤重,先練著把槍杆握穩。”
    石敢當雙手接過槍,槍身壓得他胳膊晃了晃,但他咬著牙,硬是挺住了。月光下,他的影子和楊誌的影子疊在一起,一個挺拔,一個尚顯單薄,卻都透著股不肯彎的勁兒。
    第三章 槍與箭的較量
    接下來的日子,校場裏多了道奇怪的風景。楊誌手把手地教石敢當練楊家槍,從最基礎的“攔、拿、紮”開始,糾正他那些野路子的習慣。石敢當的胳膊總是被槍杆磨出血泡,舊的沒好,新的又起,他卻從不用布條纏,說是怕影響握槍的力道,隻在晚上用鹽水泡一泡,第二天照樣練得滿頭大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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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腕再沉些!”楊誌用藤條抽了抽他的胳膊,“你這是打野豬呢?槍要像長在你手裏,不是你在跟槍較勁。”
    石敢當咬著牙,把槍尖往地上紮,夯土被戳出個深坑。他性子急,總想著快點學會厲害的招式,卻不知楊家槍最講究根基,一個“紮”字訣,就得練上百天。
    “師父,”他歇腳時,一邊往手上抹草藥,一邊問,“您說,聖十字會的四大護法,真有那麽厲害?”
    “老三‘鐵十字’,使一對十字镋,能把人骨絞碎。”楊誌撿了根樹枝,在地上畫了個十字,“老四‘血十字’,手裏的鏈子錘上全是倒刺,上次分舵戰,有個兄弟被他纏住,硬生生扯斷了胳膊。”
    石敢當的手猛地攥緊,草藥汁從指縫擠出來:“那老大和老二呢?”
    “老大‘金十字’,據說刀槍不入,沒人見過他的真功夫。”楊誌的樹枝頓了頓,“老二‘白十字’,是個女人,使軟鞭,鞭梢有毒,沾著就爛。”
    石敢當沒說話,默默拿起他的弓,走到校場邊緣,對著遠處的樹靶子連射三箭。三支箭都釘在靶心,箭尾並排顫動,像三隻停在樹上的鳥。
    “你的箭術,比槍法有天賦。”楊誌走過去,看著那三支箭,“但戰場上,弓箭隻能遠攻,近身還得靠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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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石敢當把弓背在背上,拿起槍,“所以我要快點學會。等打總部時,我先射穿那塔樓哨兵的喉嚨,再跟著師父衝進去,殺了那四個護法,給我爹報仇。”
    他說得直白,眼裏的狠勁卻讓楊誌心裏一動。這股狠勁,像極了年輕時的自己,卻比那時更純粹——隻為報仇,不為功名,不為前程。
    這天傍晚,疤臉漢子帶回來個消息:聖十字會的人在鄰鎮搶糧,大概有二十多個,帶頭的是“血十字”的徒弟,外號“小十字”。
    “去不去?”疤臉搓著手,眼裏冒著火,“正好搶點糧食回來,順便摸摸他們的底。”
    楊誌看向石敢當:“想不想試試手?”
    石敢當把槍往背上一挎,又抄起弓:“早就想了。”
    隊伍出發時,月亮剛爬上山頭。二十多個漢子借著樹影潛行,石敢當走在最前麵,腳步輕得像貓,時不時停下來,側耳聽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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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麵百丈有馬蹄聲,十七個。”他低聲說,“還有三個在樹上放哨,左邊那棵老鬆,右邊兩棵槐樹。”
    走在後麵的弓箭手漢子咋舌:“這耳朵……比狗還靈。”
    到了鎮口的打穀場,果然見十幾個聖十字會的嘍囉正把搶來的糧食往馬車上搬,火把把他們的影子投在穀堆上,歪歪扭扭的,像一群鬼。三個哨兵分別趴在樹上,嘴裏哼著葷段子。
    “石敢當,解決哨兵。”楊誌低聲下令。
    石敢當沒搭話,弓已經在手裏,三支箭幾乎同時搭在弦上,他深吸一口氣,手腕連動三下,“咻咻咻”三聲輕響,樹上的三個哨兵連哼都沒哼,就一頭栽了下來。
    “動手!”
    楊誌的槍率先衝了出去,槍尖挑飛一個嘍囉的火把,火光在空中劃過弧線,照亮了他猙獰的臉。漢子們跟著殺過去,刀光劍影裏,石敢當的身影最靈活,他沒用槍,反而把棗木棍舞得風雨不透,專打嘍囉的膝蓋和手腕,轉眼間就撂倒了四個,動作裏還帶著獵戶的狡黠,總從意想不到的角度鑽過去。
    “哪來的野小子!”一個滿臉橫肉的漢子提著鏈子錘衝過來,正是“小十字”。他的錘鏈有丈許長,甩起來帶著呼嘯聲,直逼石敢當麵門。
    石敢當猛地矮身,鏈錘擦著他的頭皮飛過,砸在穀堆上,濺起一片穀糠。他借著矮身的勢頭,手裏的木棍橫掃,正中小十字的腳踝,那漢子痛呼一聲,單膝跪地。石敢當順勢躍起,木棍往下一砸,卻在離他天靈蓋寸許的地方停住了。
    “留活口。”楊誌的聲音從旁邊傳來,他剛挑飛最後一個嘍囉,槍尖還滴著血。
    石敢當咬了咬牙,木棍往旁邊一偏,砸在小十字的肩膀上,隻聽“哢嚓”一聲,骨頭碎裂的聲音清晰可聞。
    第四章 十字鏢與楊家槍
    把小十字捆回校場時,天已經蒙蒙亮。那漢子被扔進柴房,嘴裏還在罵罵咧咧,說要讓血十字來把這裏夷為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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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審審他,看看總部的布防有沒有變。”楊誌對疤臉說,轉頭看見石敢當正蹲在柴房外,手裏捏著枚從嘍囉身上搜來的十字鏢。那鏢是精鐵打的,十字交叉處淬著黑亮的東西,聞著有股腥氣。
    “有毒。”楊誌走過去,用刀尖挑起那鏢,“白十字的獨門暗器,見血封喉。”
    石敢當的手指在十字交叉處摸了摸,突然抬頭:“師父,您看這鏢的角度。”他把鏢放在地上,用樹枝畫出鏢飛行的軌跡,“如果從左邊來,它的交叉點會先碰到東西,要是從右邊……”
    楊誌看著他畫的軌跡,突然明白了。這少年不僅眼力好,腦子還特別活,竟能從一枚鏢裏看出暗器的來路。他想起自己練暗器時,父親總讓他對著蠟燭練,看鏢影的晃動判斷方向,石敢當沒受過正經訓練,卻憑著打獵的經驗摸到了門道。
    “想不想學破暗器的法子?”楊誌問。
    石敢當眼睛一亮:“想!”
    “楊家槍裏有招‘梨花擺’,專門破飛來的暗器。”楊誌拿起槍,“看好了,手腕要活,槍杆要像鞭子,能在身前織出個圈……”
    他剛演示到一半,柴房裏突然傳來一聲慘叫。疤臉連滾帶爬地衝出來,手裏攥著塊染血的布:“不好!他、他咬
    諸葛戰摘下連弩上的火箭,換上特製的麻醉箭。箭矢穿透老者胸前的冰魄晶,綠色的藥液在晶體表麵形成冰霜。老者動作驟緩,眼中的紫光漸漸消退,突然癱倒在地。\"他們還有救。\"諸葛戰對著通訊器下令,\"用麻醉箭,留活口。\"
    當護衛隊用特製網兜困住所有被控製的礦工,冰穹頂突然劇烈收縮,那些螺旋紋路開始逆向旋轉。諸葛明在\"臥龍號\"上大喊:\"家主,冰穹頂在吸收極光能量!內部溫度升到了百度!\"
    一道直徑十米的光柱從冰穹頂中心射向天際,極光被強行扭曲成螺旋狀卷入光柱。凍土開始震顫,諸葛戰腳下的冰層裂開蛛網般的縫隙,暗紅色的液體順著裂縫滲出,在冰麵凝結成十字形的冰晶。
    \"是獻祭儀式的最後一步!\"諸葛戰從背包裏取出三枚青銅符牌,將其按\"品\"字形埋入凍土,\"啟動"地脈鎖",截斷他們的能量源!\"
    符牌入土的瞬間,冰麵浮現出淡金色的脈絡,與七座天樞塔的信號連成一體。光柱的亮度突然減弱,冰穹頂發出痛苦的呻吟,那些鑲嵌的冰魄晶開始炸裂,每一次炸裂都伴隨著礦工們的慘叫。
    就在這時,冰穹頂內側傳來沉重的腳步聲,一個身披白袍的身影從光柱中走出。他頭戴荊棘冠冕,手中握著十字形聖物,裸露的皮膚上布滿與冰環同源的螺旋紋路。\"諸葛家的後人。\"他的聲音像是無數人在同時說話,\"你可知阻止神諭的代價?\"
    諸葛戰認出他胸口的紅寶石徽章——那是聖十字會大祭司的標記。他緩緩拔出佩刀,刀身映著扭曲的極光:\"我隻知,以活人獻祭的不是神諭,是暴行。\"
    大祭司舉起聖物,十字的四端噴出火焰:\"十二世紀,我們用三萬戰俘的血打開過通道;今天,北極的凍土將埋葬更多不信者。\"他身後的光柱中浮現出無數人影,那些人影穿著中世紀的鎧甲,手持長矛與盾牌。
    \"是曆史上被獻祭者的怨念凝聚體。\"諸葛伯揮舞著桃木劍衝上前,劍身在接觸人影時迸出火星,\"家主,用"鎮魂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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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葛戰從懷中取出朱砂筆,在冰麵上迅速繪製鎮魂符陣。當第一個鎧甲人影踏入符陣,突然發出淒厲的慘叫,化作點點熒光消散。但更多的人影源源不斷地湧出,很快突破了護衛隊的防線。
    諸葛戰注意到大祭司腳下的暗紅色液體形成了保護圈,那些人影無法靠近。他突然想起《武侯水戰策》中\"火攻者,必因五火之變而應之\"的記載,對著通訊器大喊:\"諸葛明,讓天樞塔聚焦太陽能!\"
    七座天樞塔同時調整角度,將反射的陽光匯聚成一道熾烈的光束,精準地射向大祭司的保護圈。暗紅色的液體開始沸騰,保護圈出現波動的漣漪。諸葛戰抓住機會,將佩刀擲向大祭司手中的聖物,刀身與聖物碰撞的瞬間,爆發出刺眼的白光。
    大祭司慘叫著後退,聖物表麵的紋路開始褪色。冰穹頂突然劇烈收縮,那些螺旋紋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諸葛戰趁機衝上前,將三枚青銅符牌按在聖物的十字節點上。符牌與聖物接觸的刹那,發出金屬熔解的滋滋聲。
    \"不——\"大祭司試圖奪回聖物,卻被諸葛戰一腳踹倒在凍土上。他看著聖物上的十字逐漸被符牌的金光覆蓋,眼中湧出鮮血,\"神不會原諒你們......\"
    當最後一道螺旋紋路消失,冰穹頂轟然坍塌,化作漫天冰晶。那些鎧甲人影在陽光下消融,被囚禁的礦工們紛紛從冰縫中爬出,眼中的紫光徹底褪去。諸葛戰撿起嵌著符牌的聖物,金屬表麵已浮現出八卦圖案,十字形正在緩慢轉化為太極陰陽魚。
    \"家主,冰下穹頂的能量正在消散!\"諸葛明的聲音帶著劫後餘生的喜悅,\"北極磁場恢複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