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死打工隻會害死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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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山停在了書房靠近花園這一角的窗外,和徐源僅僅一牆之隔。
大開的窗中,徐源看著出現在麵前的蘇山怔怔發呆,小聲開口問道:“山哥,你這是?”
“驗證一條重要的信息。”對於徐源,蘇山沒有隱瞞,直接道出來意。
“驗證?”雖然不知道蘇山具體要驗證些什麽,徐源還是非常配合的點了下頭馬上回道:“如果我可以幫得上忙的話,山哥你盡管說。”
“接住。”蘇山向徐源拋出一樣東西。
下意識接住之後,徐源才發現落在手中的是一條常常在一些女孩子白皙手腕上看見的紅繩手鏈。
娘裏娘氣的,換在以前,他可能會這麽覺得。
可他現在手裏拿的這條紅繩手鏈,不是什麽用來裝飾,寄托美好願望的普通飾品。這是即死遊戲中的道具,進入這次遊戲前,眾人停留在列車上停留,互相交換手上資源時,蘇山從薛銀月手上用願望銅幣購買。
具體的效果他不清楚,蘇山沒說,他也沒問。
“戴上它。”蘇山緊接著說道,內心沒有一點心疼的感覺。
道具買來就是要用的,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想要保證徐源和他自己的安全,這是必要的付出。
他挑了挑眉頭,仔細觀察徐源的一舉一動。
“哦。”徐源沒有一點猶豫的將這條紅繩手鏈戴在手腕上。
“然後在你腦海中想象,將自己的手伸出窗外的場景。”蘇山繼續指揮徐源的行動。
還是搞不清楚蘇山究竟想做什麽,徐源老老實實的閉上眼睛,按照蘇山所說,在腦海中想象手伸出窗外的一幕。
蘇山的眼中,出現和描述中相同的影像,徐源將手伸出窗外,他的半截手臂停在花園的範圍內,無事發生。
一瞬間後,影像破碎。
在蘇山眼前的仍是站在書房窗後的徐源,他閉著雙眼,一動不動。
剛剛他所看到的,是未來無數可能性中的一種。
雖然掌握的信息中,對於玩家與玩家在工作時,產生區域交互後會出現什麽危險,沒有明確的的指向。但為了避免這種可能性,蘇山還是選擇使用道具,用來規避風險。
尤其是在徐源對於巡邏家丁的間隔沒有進行計算的情況下,他也得防備後者那裏出現意外。
原本戴在徐源右手手腕上的那條紅繩手鏈,無火自燃,整條手鏈在刹那間化為飛灰。
“好了,睜開眼睛,把手伸出窗外。”
徐源睜開眼睛,順從的抬起手,朝前伸出之時,他才驚訝的發現原本手腕上的紅繩手鏈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消失。
事實上徐源懵逼的狀態沒有絲毫改善,反而變得更懵了。
蘇山沒時間和徐源解釋得這麽多,他必須在下一次巡邏的家丁到來前,從徐源身上得到他想要收獲的東西。
一把抓住徐源的手臂,蘇山狠狠的在上麵用力掐了徐源一把。
無須徐源回答,蘇山從徐源的臉上,已經看到了他要的答案。
劇痛之下,哪怕徐源可以忍受,他的表情也不可能不發生任何改變。
“果然。”一時間,蘇山不知道是喜是憂,後者的比例會更大一些。
以小窺大,當發現自己身體的異常時,他還不能夠確定其他人身上是否有同樣的情況。
現在,又多出了一個徐源。
至於其他人…
怎麽可能還會有僥幸?
沒那麽多意外的,不過是再確認一下而已。
和其他人一天半的相處,共同經曆過的點點滴滴。要是有人不受影響,在己身無法脫離的情況下,不可能不去集合其他人的力量,甚至是把其他人當作消耗品去使用,用來創造機會。
畢竟,其他人一無所知不是麽?
“臥槽!”徐源一下子叫出聲,差點壓製不住音量。
他一下子將手臂的狀態,和陸遊魚的遭遇聯想到一起,“我這是…和陸遊魚一樣手臂壞死了?!”
可他明明,大部分時間都在書房工作,連和其他玩家身體發生接觸的機會都沒有,更加不可能和那些家丁接觸!別說那上了更年期,可能還絕經了的嬤嬤!她都隻在陸遊魚的描述中出現過好不好!
“把上半身探出來。”蘇山沒在意徐源的內心活動,幹脆的提出進一步的要求。
“臥槽!”徐源這下子徹底不淡定了。
“山,山哥,我自己來還不行嗎?”他弱弱的問了一聲。
一想到除了手臂,身體的其它地方同樣出現了類似情況,徐源就有些接受不能。
“行。”蘇山卻是一口答應。
原先他還得去確定徐源是否還是那個徐源,這才提出一係列的要求,更是用道具對他進行試探,順便最大可能的保證了兩人在這過程中的安全。
現在驗證過後,證實徐源還是那個徐源,他也不必再用手去感受。
“你用你最大的力氣,去捏肩肌的位置。”生怕徐源沒辦法理解,他用了更加準確的描述,“就是肩頭那部分的肌肉。”
徐源鄭重點頭,收回右手,按照蘇山指示的那樣反手捏住了肩頭那塊的肌肉,用盡全身力氣朝下一捏。
“嘶~”徐源倒吸一口涼氣,臉上的表情因為肩肌傳來的劇痛一下子變得扭曲。
“好了。”蘇山開口示意徐源停下,好看的眉頭卻一下子皺起。
徐源身體的異變狀態,竟然會比他要好上一些。
難道因為徐源是童男?蘇山不由得想到之前薛銀月提到的部分,但還需要進一步確認。
“現在,把手放在你胸前的皮肉上,再用力捏。”
徐源立馬按照蘇山所說去行動,一捏下去,他的心立刻涼了半截,連臉色都變得無比慘白。
“連…連上半身這胸前的位置,都壞死了?”徐源嘴唇囁囁,被這現實打擊到現在腦中一片空白。
他的手臂朝下繼續移動,小腹,大腿,小腿,這些地方全都不信邪的捏了一遍,得到的結果把僅存的僥幸打得一點不剩。
“隻比我好上一點,看來不是童男的原因。”蘇山低聲喃喃。
當徐源捏胸前皮肉時沒有反應後,他便沒有再去關注其對於身體其它部位的疼痛檢測。
沒有必要,從他自己的身體狀況出發,其他人檢測身體疼痛反應,其實從脖子開始就可以了。
“那麽究竟為什麽,徐源會比我好上一點?”蘇山陷入沉思,開始思考起他與徐源之間的差異。
他們兩個人,除了身份不同,工作內容不同以外,其它地方基本沒有差異。
他在花園工作時遭遇過的幾次危險,的確比徐源遭遇過的危險要多一些。
“不,不對。”蘇山否認了危險次數多寡造成兩人身體異變進度不同的可能。
失去的那六天時間中,他不信他們沒有遭遇過危險,用這來解釋過於牽強,之前無從去確定。
“那麽…可以確定的其實隻有…陽氣的多寡!”蘇山的目光驀然一動。
他和徐源,兩個人其實有不同的地方。
他曾經接觸過家丁,至少是一條手臂!
“話又說回來,身體異變產生的原因,真的是和消耗的陽氣有關嗎?”蘇山本能的開始質疑。
陽氣的多寡,也許是造成他們兩個人身體異變程度不同的原因,但最多可能隻是一部分原因,不可能是主要因素!
還是因為缺失的那六天的記憶,六天裏麵,種種意外交織,總不可能他和徐源兩個人的身體異變進度,會呈現出詭異的一致吧?
所以,讓他們身體產生異變的,隻可能是同一個原因!
陽氣多寡變數太多,並且在他們知道可以借助自身陽氣之火消滅家丁後,關於怎樣去使用自身的這一武器,所有人都是呈保守態度,至少都明白不可能無限製去使用。
相應的,如無必要,沒有人會去追著家丁殺。所以陽氣多寡,不可能是造成身體異變程度如此一致,即便有差距,也隻是從肩膀,到脖子間這一點微小差別。
究竟什麽,讓他們的身體在不知不覺中產生異變,輕易發覺不了呢?
這一定,是每個人都在做的事情,因為平常,所以沒辦法發覺,潤物細無聲的改變。
“難道是…”蘇山看向徐源,視線將他和他身後的書房一角囊括其中。
他們每個人在言家中,所扮演的角色身份不同。日常行為中,也有許多不同之處。
唯一相同的隻有…
工作。
是的,工作。他們一天當中絕大部分的時間,都在工作,日複一日。
家丁的巡邏,為的也是監督他們好好的去做好身份對應的本職工作。
連死後,都還擁有一份工作守則。
連上麵的第一條都是:【身為一名花匠,在麵對相關的工作內容時,不能說不。】
可這是死後的工作守則啊!也就是說,他在活著時,去做好花匠身份相關的工作時,隻會更快的害死自己。
“難怪,難怪即死遊戲要刻意的給我們身份,還讓我們扮演好各自的身份。”蘇山的身體,因為這惡毒的陷阱,隱隱的顫抖起來,“當我們以為這是在言家暫時生存下去的憑依時,加上巡邏監督的家丁,隻會認真的去工作,借此扮演好自身的角色。”
“更加惡毒的是,這是陽謀!即便是被識破了,但巡邏的家丁,工作場所中存在的詭異,都會迫使玩家繼續進行工作!因為這真的是,讓我們在言家暫時生存下去的憑依!”
知道了真相後,蘇山依舊沒有什麽好辦法,隻能在立刻死,還是苟延殘喘兩個選項中做出選擇而已。
家丁大概率是無足輕重的消耗品,玩家的道具,身上的陽氣之火有限,不可能無節製的來應對巡邏的家丁。
至於用摸魚的辦法,摸魚也是工作啊!應付巡邏家丁到來的那一段時間,難道不工作了?
還包括花園中地下埋藏的屍體,花圃中種植的玫瑰花。前者,蘇山怎麽敢讓它們從地下爬出來?後者,那是他脫離這個遊戲的關鍵!
“山,山哥!”徐源突然驚叫一聲,打斷了蘇山的思緒。
他瞪大雙眼,手指著蘇山,身體如篩糠似的顫抖起來。
沒有一點遲疑,蘇山一直放在褲兜中,抓著一張冥幣的左手立刻抽出。
比他動作更快的是從身後,伸出的兩隻手臂。
手掌牢牢的按在了他的臉上,覆蓋住了眼眶周圍。
蘇山眼前,陷入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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