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三天的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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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三一聽就急眼了:“不能啊,買回來的時候還挺歡實的,咋能這樣呢?”
    獸醫無奈地說:“我說真的,這狗百分之百有病,這可不是一天兩天得的病了,你買幾天了呀?”
    “滿三天了吧。”趙三回著。
    獸醫接著說:“這狗這病最少都得得了十天八天的了,夠嗆能治好,現在也就是死馬當活馬醫,要是能治過來那就治過來,治不過來,那也就隻能這樣了。”
    “行行行,你接著整吧。”趙三無奈地應著。
    這邊唐麗在那兒眼淚劈裏啪啦地往下掉,嘴裏念叨著:“寶寶,寶寶,你挺住啊,寶貝兒。”
    三哥在旁邊看著也挺揪心,就這麽一直守著。
    等到晚上十一點來鍾的時候,這狗終究是禁不住這麽折騰,又是打點滴,又是各種擺弄、紮針的,突然就在那兒一抽,撒了泡尿,“嘎巴”一下子,就離開這世上了,徹底涼透了。
    這下可把唐麗給哭得呀,那眼珠子哭得跟桃兒似的,三哥也氣壞了。
    三哥氣啥呢?心裏想著:“這不是玩我嘛,人家獸醫都說了,這狗本身就是帶病來的,這狗可不是三塊兩塊的玩意兒,那可是二十萬,花二十萬買的狗,到家養了三天就沒了,鬧著玩兒呐?”
    三哥打電話,就衝著劉毅吼道:“哎,劉毅,你媽的,不你領我去的那什麽破地方,你倆是不是合夥算計我,在這兒玩我呢啊?”
    劉毅嚇得一哆嗦,趕忙說:“不,三哥,你給我八個狗膽,我也不敢呐,三哥,這是咋的了,這是咋回事兒啊?”
    “就你領我去買的那破狗,買回來養了幾天,到家才三天,這狗就死了,你媽的,合著我一天七萬呐,我養三天狗啊?”
    “不能啊,三哥,那狗拿回來的時候不是挺歡實的嘛。”劉毅還狡辯。
    “歡實你媽呀歡實,咋的,我在這兒跟你倆撒謊呢啊?來來來,你過來,你到這兒自己看看,這狗現在都涼透了。”三哥罵道。
    “不,三哥,我要是撒一句謊,我都不是人,我真不知道,我要是知道,出門我都嘎巴一下死了,真的三哥,我玩誰也不敢玩你呀,你消消氣。”劉毅哀求著。
    “你不知道?這麽的,這事兒他是不是得給咱個說法,你過來,你去找他嘮嘮,我他媽沒他電話。”三哥說道。
    “行,三哥啊,那我過去找他,你在哪兒呢?”
    “我現在回桃源路,你到桃源路來找我。”
    “行了。”
    劉毅應著,電話一撂,就準備去找人了。
    三哥這邊哄著唐麗說:“走吧,寶貝兒,別哭了,走走走。”
    說著就領著唐麗從那屋出來了,先把唐麗送回了家,自己才回桃源路,一路上又是好一頓安撫。
    唐麗還擔心地問:“三哥,咋整啊?”
    三哥就說:“沒事沒事,寶貝兒,這事我給你辦,我讓他家再給你拿一隻,指定比這隻還好看。”
    這邊三哥回到桃源路,到了局子裏,劉毅推門進來了,一進屋,腦門上全是汗,戰戰兢兢地喊著:“三哥,三哥。”
    三哥一看他,更來氣了,罵道:“劉毅,你媽了個嘚喝的,你辦的什麽破事兒,我就問問你,我本來都說在長春買一條得了,你非得領我上鞍山去,給我弄的啥狗,到家三天就死了,二十萬,我錢是大風刮來的啊,我會印錢呐?”
    劉毅趕忙說:“三哥,你別著急,你別著急啊,這事兒是個意外,我給他打個電話,問問他給咱啥說法。”
    劉毅趕忙把電話拿起來,“哐哐”地就給徐老二打過去了。
    “哎,。”
    “哎,二哥,不是你咋整的呀,這事咋辦呐?這可太打臉啦!!。”劉毅著急地說。
    “怎的了,啥玩意兒,咋的了呀?”徐老二問。
    “三哥在你這兒買了條狗,我都跟你說了,那可是純好哥們兒,你怎麽還整個帶病的狗呢?”劉毅質問道。
    “劉毅,你咋說話呢,咱家的狗,那可是金字招牌,咱家能有那帶病的狗?”徐老二不樂意了。
    “不是,二哥,你看你這話嘮的,這狗拿回來才三天就死了,剛死,你看這狗還在我這兒放著呢,都硬了。
    那咋的,是沒伺候明白?在咱家的時候,不挺好的嘛。”劉毅反駁著。
    “不是,咱別嘮這個了,人家這邊你看看咋整,那可是二十萬的狗,又不是三千二的,三千二的狗死了,人不也得找你嘛,這可是二十萬呐。”劉毅接著說。
    “找我咋的,那狗我整死的啊?這就是找茬兒,你別擱這兒胡扯。”徐老二不耐煩了。
    劉毅這邊把電話一遞,跟三哥說:“哥,你來說吧。”
    三哥接過電話就吼道:“你誰呀?
    我誰?我就是在你家買狗那個。”
    “啊,我知道你呀,咋的了?”徐老二問。
    “我在你家買個狗,買回來兩三天,這狗就死了。這麽的,我給你兩條道,要麽你把這錢給我退回來,拉倒得了,我把這狗屍給你送回去。要麽呢,你給我拿一條同等價值的狗,聽沒聽見?
    我告訴你,你就死了這條心吧,錢呢肯定是退不了,再一個狗也拿不了。是你的狗拿回去自己沒伺候好,咋還賴我?那你要真這麽整的話,那咱家這狗那都不用養了,我掙這點錢全得賠出去了。”徐老二也來氣了。
    “不,哥們兒,你他媽是不是不知道我是幹啥的,你他媽誰都敢欺負,誰都敢玩,是不是?你在長春有朋友,你有哥們,我趙三趙紅林是幹啥的,你別逼我跟你倆翻臉,兄弟情誼啥的都別扯了,你媽的,我他媽一把火把你那狗舍都給你燒了。”三哥罵道。
    “我操,真他媽能吹牛逼,來來來,你罵誰呢,你個嘚,我操,你別在電話裏瞎嚷嚷,你真牛逼,你來,你來來來,你到我狗舍來找我來,我在鞍山等你。”徐老二也不甘示弱。
    “行,行,你個逼樣的,你記住,這話可是你跟我嘮的,操你個逼樣的,你等著吧。”
    三哥說完,“哐”的一下就把電話給撂了,氣得夠嗆。
    反手就給了劉毅一個嘴巴子,罵道:“去你媽的,劉毅,這事兒讓你辦的。”
    “三哥,我也沒想到會出這事兒啊,嗚嗚嗚嗚。”劉毅委屈地解釋著。
    “滾滾滾。”三哥罵著就把劉毅給攆走了。
    趙三心裏也明白,劉毅肯定不可能串通著騙他錢啥的,劉毅也是讓人給耍了。
    心裏想著:“這幫養狗的咋這麽牛逼呢?誆我二十萬,明知道狗有病,買回來就得死,還賣給我,拿我趙三趙紅林當傻子,別說是我,誰花二十萬在你家買條狗,沒了,不得找你算賬,不得打得頭破血流的。”
    三哥這時候又把電話拿起來了,喊道:“哎,黃強,趕緊的,把兄弟們都給我召集召集,把家夥都帶上,跟我去趟鞍山辦點事兒。”
    “三哥,明白,三哥去鞍山幹啥呀?”黃強問。
    “你知道啥,媽的,就那狗的事兒唄,狗死了,我剛才打電話,那家夥嗷嗷罵我,咱得去,你媽的,這回不光得把二十萬要回來,還得再拿他一條狗,他跟我裝逼,我不把他打跪下,我他媽就不叫趙紅林了,趕緊的。”
    “明白,三哥,知道了。”
    沒一會兒,召集了得有三十來號兄弟,將近四十號人。
    從長春帶著五連發、噴子啥的,帶著家夥事兒,開著車,“嗚嗚”地就奔著鞍山這邊殺過來了。
    有的兄弟就挺納悶兒,“你說那個徐老二,他不就是個養狗的嘛,咋這麽牛逼呢?
    趙三都說自己是社會人了,他還不在乎,他就不怕呀?就他一個鞍山坐地炮子能有多厲害。”
    咱說,人吧,裝逼那都得有資本的,沒資本,誰敢瞎裝牛逼呀。
    人家自己家老弟那也是混社會的,他叫徐老二,他弟弟叫徐老四。”
    這徐老四,在鞍山可能有的兄弟們不太知道,名氣也不是特別大,但是徐老四他大哥,大夥肯定聽說過。
    姓胡叫胡永嘉,人家當年在那邊那可絕對是個響當當的人物,也是個混社會的手子。
    雖說跟徐鐵比起來,那肯定是比不過徐鐵,沒徐鐵那麽大能耐,可等徐鐵後來出了事不在了,那胡永嘉可就厲害了,不都說了嘛,那是繼劉勇之後,遼寧第二個黑社會老大,你就說被捧成啥樣了吧。
    這邊徐老四,就是跟著胡永嘉一起混的。
    徐老二把電話一拿,就給自己弟弟打過去了。
    “哎,老四。”
    “哎,二哥,咋的了?”
    “前兩天咱賣出去條狗,我跟你講講這事兒。”
    接著就把這事兒一五一十地跟弟弟說了一遍。
    徐老四在電話那頭一聽,就說:“啊!沒事沒事,哥,咋的,他還說要過來呀?沒事,我一會兒跟我大哥說一聲,我帶兄弟過去,還敢到咱鞍山來裝逼,到時候把他褲衩都給打折了。”
    “行了,哥,那好嘞好嘞,我跟我大哥說去。”
    “哎,好好。”
    電話一撂,徐老四扭頭就跟胡永嘉說:“大哥,得跟你說個事兒。
    咋的??
    我二哥養狗嘛,前兩天賣給長春那邊一個人一條狗,也不知道是那家夥沒養明白還是咋回事,反正狗到家沒兩天就死了。那家夥張嘴就把我哥一頓罵,還說要麽讓我哥退錢,要麽到咱這兒再薅條狗,你說他媽的,我哥回罵了他幾句,他還放狠話要把咱家狗舍給燒了。”
    “哪兒的?長春的呀,還敢在咱這兒撒野呢,那你啥意思?”胡永嘉問。
    “我帶點兄弟回去一趟,我要是不去的話,我怕我哥吃虧,萬一那家夥真帶人來鬧事呢。”徐老四說著。
    “去吧,你這麽的,你把那個學峰,為民他們都帶上,蔣來也領著,多帶點兄弟,可別他媽吃虧了,放心去吧。”胡永嘉吩咐著。
    “老大,謝了。”
    “操,你跟我倆說啥謝,去吧去去,家夥事兒啥的都拿全乎了。”
    “放心放心。”
    這邊徐老四就跟著那幫兄弟,像宋學峰、李衛民、蔣來啥的,領著差不多四十號兄弟,開著車就奔著狗舍這邊來了。
    等他一到這兒,徐老二那底氣也上來了,他知道弟弟這幫人多,也清楚胡永嘉這幫人是幹啥的,那可都是敢幹的主兒。
    “老四回來了!!
    人呢,那長春的啥時候到啊?”。
    “我把兄弟們都帶來了,一會兒看看他們敢不敢來,敢來咱就收拾他們。”徐老四說著。
    “咱的人都到哪兒了,你看他們敢不敢來,敢來咱就讓他們知道知道厲害,跑這兒來撒野了,操。”
    “沒事沒事,我給他打個電話,問問到哪兒了。”
    徐老二說著就把電話拿起來了,打給趙三:“趙三,你到哪兒了?
    你媽的,咋的?
    我問你到哪兒了??
    跟你有啥關係?
    不是你不他媽說吹牛逼,說要來嗎?要砸我狗舍,又要燒我狗舍的,你到哪兒了?”
    “馬上就到,你等著吧!!
    我等著你呢。”
    趙三說完,“咣”的一下就把電話給撂了。
    徐老二一聽,說:“他說他馬上就來了!!
    那走吧,咱別在院裏待著了,咱到門口等著去,院兒都不讓他進來,抄家夥,兄弟們。”
    這一說抄家夥,這幫老弟那可不含糊,“哐哐”的,把家夥事兒全拿起來了,人家這邊也帶了不少家夥,得有二十來把五連發啥的。
    這幫人那可都是敢動手的主兒。
    拿著家夥事兒,到門口就一字排開了,就等著趙三他們來了。
    三哥這時候開著車也正往這邊趕,可三哥那腦瓜子吧,記性也不咋好,上次來的時候,這村裏頭的路,左拐右拐的,挺繞,結果這次,走著走著就走岔道了。
    三哥這火“噌”就上來了,又把電話打過去了,對著電話就罵:“徐老二,你他媽在哪兒呢?”
    徐老二也不客氣:“趙三,你來不來呀,咋的,迷路啦?”
    “我他媽走哪條道了,這兒有個帶花壇的小二樓,是不是你那咋走來的?”
    “你這麽的,你站那兒別動,我他媽去找你去,你是不是在會台那小二樓呢?
    我在這兒呢,你等著,我過去找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