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再忍忍，我去看看家裏還有沒有什麽吃食。”
    秦淮茹摸索好一陣，終於在櫥櫃角落裏發現了一小把黃麵。
    應該是之前為了不讓賈張氏多吃多占，自己刻意藏起來的。
    不過現在顧不得許多，能吃一頓是一頓吧！
    她用這一小把黃麵和昨天晚上從菜市場撿到的爛菜葉做成稀菜粥，分別給自己、棒梗與小當盛上一碗，
    “過來吃飯了~”
    賈張氏聞言第一個跑過來準備開吃，卻發現餐桌上根本沒自己的碗。
    她不滿地瞪了秦淮茹一眼後，隻得自己去盛飯……
    “不是！秦淮茹，你就讓我吃這個？！”
    賈張氏望著鍋裏僅剩下不到半碗的稀湯寡水，大聲抗議道。
    “賈張氏，家裏隻有這個，你愛吃不吃！”
    “那你們為什麽吃的比我好？碗裏有麵有菜！”
    “棒梗是你大孫子，小當正長身體，我要給槐花喂奶，我們當然要多吃！”
    “你呢？你能為家裏做些什麽？
    秦淮茹頭也不回地說道。
    “你……”
    賈張氏被懟得差點原地去世，特別想有骨氣地回懟一句，
    “誰願意吃誰吃，老娘不吃了！”
    可肚子傳來的饑餓感將自己拉回現實……
    她直接對鍋吹，將裏麵的稀飯喝得一滴不剩，
    “真香！”
    人餓到極致，連稀菜湯都覺得是美味！
    半碗稀湯豈能填飽腸肥腦滿的賈張氏，她等幾人吃完碗裏食物後，挨個舔一遍碗也沒盡興。
    得！不用刷碗了。
    “淮茹，媽吃這點飯別說吃飽，就是連三分飽都沒有。”
    “要不你去求求傻柱、易中海或者許大茂誰的，讓他們再接濟接濟咱家吧！”
    賈張氏捂著肚子，一臉難受地說道。
    “事到如今，你還想什麽美事呢？”
    “傻柱天天不見個人，就算見到他也對我愛搭不理；”
    “易中海被狐狸精管著，別說接濟，不讓咱還錢就不錯了；”
    “許大茂連看都不看我一眼，哪怕我把領口放低……他都不感興趣！”
    “院裏的人是甭想指望了！”
    秦淮茹同樣沒吃飽，輕輕揉著肚子回道。
    “淮茹，那咱們家該怎麽辦啊？要不讓劉海中組織一下院裏人捐款？”
    “賈張氏你去吧！如果你能拿到一分錢捐款，以後我跟你姓！”
    “額……”
    賈張氏想想還是算了，如今院裏哪還會有人會接濟賈家。
    她為節省體力，幹脆走到床邊，繼續躺下休息。
    “爛泥扶不上牆！真不如死了省事！”
    秦淮茹望著好吃懶做的婆婆，惡狠狠地想道。
    老虔婆在家什麽活不做，趕又趕不走，並且吃飯比誰都積極……
    以前還能以遣送回老家為由威脅威脅賈張氏。
    可當她得知家裏連路費都出不起時，徹底不怕了，
    “你想讓我回老家？可以，拿路費！”
    “不拿路費老娘就躺在床上，你給我運回老家也行！”
    儼然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
    秦淮茹對於賈家這種情況已經無計可施！
    她甚至想過當個半掩門兒……
    相信賈張氏不會反對！
    可問題是這招兒在四合院根本行不通！
    一旦自己敢這麽幹，不用等第二天，當天就會被人舉報！
    閻埠貴四合院守門人名頭是白叫的？！
    到時候別說掙錢養家，家都給你掀嘍！
    “罷了！再去居委會碰碰運氣吧！”
    秦淮茹打定主意剛要起身出門……
    “哇哇哇……”
    槐花淒慘的哭聲驟然響起。
    “槐花一定是餓了！”
    她不得不先去喂。
    好在剛才自己吃得比較稀，勉強產出一些。
    槐花吃了一陣兒，嘬嘬嘴又睡過去……
    “唉！早知今日就不生第三胎了，生出來也是跟著遭罪！”
    秦淮茹輕輕放下槐花，隨即起身前往居委會。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賈張氏在聽到兒媳婦這番抱怨後，腦中閃過一絲明悟……
    ……
    “秦淮茹！你怎麽又來居委會？”
    “我不是說過這裏不歡迎嗎？！”
    在居委會值班的王主任看到秦淮茹進來，冷聲質問道。
    “王主任，我們家確實已經揭不開鍋，您看我餓成什麽樣了？”
    “您能不能看在我丈夫為軋鋼廠工亡的份上，給我一份工作？”
    “糊火柴盒、納鞋墊、綁墩布、做被子……我不挑！”
    “而且我可以跟我婆婆一起做，不僅速度快，還隻要一份工錢！”
    秦淮茹沒有理會她的態度，死皮賴臉地說道。
    “砰！”
    王主任聞言猛地拍了下桌子嗬斥道，
    “秦淮茹，你別裝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家有多少存款！”
    “如果你家揭不開鍋，那四九城至少有一半家庭都得餓死！”
    “你能不能有點公德心，給真正的貧困戶留點工作機會？！”
    她早已從許大茂和其他95號院兒住戶口中得知秦淮茹什麽品性以及家庭財產情況。
    “王主任，您打聽秦淮茹？這娘們兒可不是什麽好人呐！”
    “您是不知道，賈家有錢不用，還天天想著讓院裏人接濟他們！”
    “對對！我估摸著他家裏至少有二三千塊！”
    “秦淮茹人品差得很，竟然誣陷自己親姑姑一家偷她們家錢，簡直是毒婦！”
    “我們院兒現在沒人跟賈家人搭腔！”
    “……”
    看看，四合院裏沒有一個人說秦淮茹好話！
    如果自己將寶貴的工作機會交給她，那真是瞎了眼！
    “王主任，我家真沒錢，所有存款都被小偷給偷走了！”
    “您如果不信，可以到我家來搜！”
    “您要是能搜到一粒米，一分錢，都算我撒謊！”
    “我從此以後再也不找您要工作！”
    秦淮茹如實說道。
    “我可不敢去你家搜查，免得被你反咬一口，說我偷你家的錢！”
    “那我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再說，誰知道你把錢藏到哪裏？！”
    王主任心中已經給秦淮茹貼上人品差、愛說謊、貪便宜的標簽。
    無論她如何狡辯，自己都不會改觀。
    “王主任，我才是那個真正跳進黃河洗不清的人啊！
    “您根本無法想象我們家剛才吃了些什麽！”
    “兩個大人加上兩個孩子，僅僅吃了一小把黃麵和幾片爛菜葉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