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在一群人麵前，是渺小的。
    在千道盟這樣的龐大組織麵前，就更加渺小了。
    在官方麵前……那更是如塵埃一般。
    我雖然還沒聽到白頭佬的回答，但我大概也能猜到他接下來要說什麽了。
    ……
    “他們找我們，問了我們是否知道千將牌的秘密。當時我們都不知道……也都如實回答了。然後他們又問我們，是否願意把千將牌交給他們。我們當時其實都很慌。但我們從我們的師父那得到千將牌的時候，我們的師父都跟我們說過，要我們保管好手中的千將牌。而且，我們那時候也算年輕……所謂初生牛犢不怕虎。我們當時拒絕了。可他們也沒說強行要走。隻是讓我們保管好我們的千將牌，並且不要讓任何知道……”
    白頭佬說這話時，臉上是帶著疑惑神色的。
    而我自然也十分疑惑。
    如果官方也要拿到寶藏，他們應該會要把白頭佬和四爺、梅千流的千將牌拿走。
    但他們沒拿……我不禁產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賭桌之上，老千在能贏錢的時候，為什麽會故意不贏錢呢？
    答案隻有一個……他想釣魚。
    對他來說，當前的錢隻是小錢。
    他可以用這個小千，釣來更多的錢！
    傅琛所在的那個機構……不會就是抱了這樣的想法吧？
    當我心中生出這個想法的時候，白頭佬看向我。
    我和他對視了一眼。
    他大概在我眼裏看到我心裏的想法。
    “你是不是在想。他們是不是想要釣魚？”
    他問。
    我點了一下頭。
    他繼續說：“我們其實也想過這個問題。隻不過……六六年開始……持續了十年的那些事。倒是讓我們陷入了一個不太合適的環境中。找過我們的人再也沒找過我們。哪怕後來千道盟舉辦了兩次千道大會，他們也沒有出現製止。我們當時還以為……他們那個機構在那十年間也受到了影響而不複存在了。一直到近些年，我發現他們那些機構似乎又開始出現。宋天行很有可能是某個機構的成員。隻不過，我手中已經沒有千將牌了。他們也沒再找過我。可梅千流和你師父的千將牌還在……我就不知道他們有沒有找過你師父了！”
    說這話時，白頭佬的眼睛一直盯著我。
    我知道，白頭佬是想在我眼裏看出些端倪。
    但這個問題，我也無需說謊。
    “如果他們找過我師父，你覺得我師父還會死嗎？但梅千流這些年卻能活得好好的，就連千道盟也拿他沒辦法。所以……因為這一點，你是不是就懷疑梅千流和官方的某些機構合作在一起了？梅千流因此得到了庇護？所以，你覺得我可以通過宋天行背後之人聯係上梅千流？”
    “沒錯。而當你在雲滇會拿出方塊k後，不管那張方塊k是真是假……我想他們一定也會來找你。更何況，他們當時也在雲滇。所以，我認為你肯定和他們接觸過了。”
    ……
    終於，白頭佬把話說完也說清楚了。
    不過，他說的東西，包含的信息量太大了。
    我一時半會兒是有點消化不過來的。
    我唯一能夠確認的一點是……白頭佬說的，如果梅千流知道宋天行出事了，他可能會因為愧疚而來香江幫宋天行複仇。
    至於白頭佬能不能讓梅千流和他合作……那就是白頭佬自己的事情了。
    白頭佬自己說他有梅千流不知道的秘密，以及能夠讓梅千流答應和他合作。
    不過，這個秘密……白頭佬暫時應該不會願意和我說了。
    我也暫時不想繼續套這個秘密是什麽。
    白頭佬剛才說的東西，都已經夠我消化一段時間。
    而我現在更需要想的，是要不要通過傅琛去聯係梅千流。
    當然，前提是傅琛確實也能夠聯係得上梅千流。
    ……
    白頭佬見我在思索，他讓我思索了一會兒。
    其實，我的沉默思索……相當於變相承認了，我是能夠聯係上宋天行背後的人。
    我現在也不想否認這件事。
    我要不要聯係傅琛……決定權在我。
    不過白頭佬當然是更想我去做這件事的。
    他將半根雪茄快要抽完之後，他忍住跟我說：“其實不管梅千流有沒有和官方機構合作。他的本事在。我們三人要是能聯合在一起。還是很有機會跟千道盟扳一扳手腕的。我想報當年黑龍給我做局，奪走我千將牌的仇。梅千流想要報千道盟當年對梅家傷害之仇。而你……應該也想為你師父報仇吧？我們雖然有各自的目的，但我們的目標確實一致的。所以，我們為什麽不聯合在一起呢？一個人去對付千道盟，總歸比不上我們三人聯合。況且，我想我們三人還能將各自的資源整合在一起。不是嗎？”
    ……
    白頭佬這番話……還是相當有誘惑力的。
    而且我也不認為，這對我會有什麽損失？
    若是白頭佬真的能勸說梅千流一同對付千道盟，那我可以省不少事。
    我可從來沒想過，我要自己一個人就給四爺報仇了。
    對我來說，隻要能達成目的……手段和過程不重要。
    就像當初，我給瑤瑤報仇……沈二少是死在我手上，還是死在王玉兒手上，都是一樣的。
    若是黑龍敗給了白頭佬或者梅千流……對我來說也是一樣的。
    所以，我用了幾根煙的時間，做好了決定。
    “我可以試著幫你聯係下宋天行背後之人。但我不能保證，他是否能找到梅千流。我也不能保證，梅千流是否一定回來。我隻能盡力去試。但，我有兩個條件。”
    我雖然也是想梅千流來香江一趟的。
    但這個時候，我和白頭佬之間，主要是白頭佬想要我幫忙。
    我是處在優勢方的。
    那麽，我自然要跟他談條件。
    白頭佬也沒磨嘰。
    他抽完了雪茄，點上了一根煙，回了我一句。
    “你要什麽條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