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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如夢並沒有回頭去看他，隻回答道：
    “我在想剛剛兮兮跟我說的話。”
    “她？她跟你說了什麽？”
    顧右傾問。
    “她剛剛跟我講了一個故事，她說，當年的事情隻是我的誤會，你並沒有背叛過我。你覺得呢？你覺得這個故事是真實的嗎？”
    顧右傾一怔，看著郭如夢那張變得完全陌生的臉不由一陣晃神，許久，他才緩緩坐到床邊，道：
    “如夢，當年的事情……是我的錯，如果我更關心你一點，或許你就不會產生那些誤會了。如果你沒有產生那些誤會，你也就不會獨自一個人出去旅遊。如果在得知你獨自一人出去旅遊之後，我沒有放任你的行為，而是立刻去追你。或許，當年你也就不會……”
    “誤會？顧右傾，什麽時候你也變得這麽畏首畏尾的了？敢做卻不敢認嗎？”
    郭如夢轉過頭來，冷眼看向顧右傾，那雙冰冷的眼睛裏透著鮮明的恨意和絕望。
    顧右傾被她看得身體陡然一僵，隻覺得整顆心都好似被冰刀刺穿了一般，又冷，又疼。
    當年的一切發生得太突然也太快，他甚至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失去了她。
    所以他根本不知道她對自己的誤會竟然如此之深。
    此刻看見她這般，他才發現，原來，這麽多年來，她在他心裏的位置從來都不曾退減過半分。
    被她如此懷疑、如此仇恨，竟會令他如此心傷。
    “如夢，”他低歎了一聲，緩緩道，“我不知道當年你怎麽會……外麵那些流言，你一向都不信的，所以我一直以為你是相信我的，也從不曾解釋過什麽。我承認，我當年因為工作的事情忽略了你的感受，可外麵那些都隻是正常的應酬，並沒有什麽見不得人的關係。你也應該明白，我對你的心意從來都不曾改變過，更不屑去碰外麵那些女人。”
    “嗬，”郭如夢諷刺地笑了笑，冷聲質問道，“沒有見不得人的關係？那宋琳呢？那個女人呢！？”
    “她？她當年隻是我的助手，我們之間隻是工作的關係。我承認，我的確很欣賞她，但隻是出於對她工作能力的欣賞。更何況，她還是你的朋友，你覺得我會卑鄙無恥到……”
    “閉嘴！”郭如夢猛地打斷了顧右傾的話，“朋友？嗬嗬，我的朋友？”
    她就好像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一般，笑得肆意，卻瘋狂。
    “如夢，你別這樣。”
    顧右傾心疼道，他不喜歡看她這樣折磨自己的樣子。
    “那我應該怎樣？”郭如夢停下了笑，雙目赤紅地看向顧右傾，“一個是我的丈夫，一個是我的朋友，可是他們卻雙雙背叛了我！背叛了我！”
    “我知道你一時間不能接受，可是……當年我以為你死了，所以……”
    “所以你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迎娶那個小三了是不是！？”
    “你在胡說什麽？宋琳當年和這件事情沒有關係，我們是在你死……失蹤之後才在一起的。”
    顧右傾解釋道。
    “失蹤？哈哈……那你告訴我，顧恩浩是怎麽回事？啊？你告訴我啊，你和那個女人的兒子是怎麽一回事？難道你想要告訴
    我，顧恩浩不是你的兒子！？不是你們兩個背叛我的產物！？”
    郭如夢嘶吼著，臉上早已經沒有了從前的溫婉，她瞪著眼睛咬著牙，瘋狂的恨意已經將她好看的麵容撕扯的扭曲猙獰。
    顧右傾看著隻覺得愈發心疼，他一把抱緊了她，解釋道：
    “不是！不是！
    “恩浩不是我的兒子，我隻是看他沒有了父親，所以才讓他跟了我的姓，對外宣稱他就是我的兒子。
    “當年，你走了之後，一直是宋琳陪在我的身邊照顧我、鼓勵我，我對她有一份責任，我不能放下她不敢。
    “我知道你會恨我娶了她，可是……可是我那個時候是真的以為你已經死了。但凡是還有一點點希望，我都不會放棄，更不會去娶別的女人。”
    “你說……什麽？”
    郭如夢一愣，激動的情緒終於平緩下來，她不可置信地張大了眼睛。
    顧恩浩不是他和宋琳的兒子？怎麽可能？
    顧右傾見她情緒終於緩和下來，也慢慢地鬆開了手，繼續道：
    “顧恩浩是宋琳和她前男友的孩子，當年她為了照顧失意的我，結果和她男友吵架分了手，對方連孩子都沒有要。我當年之所以會娶她，一方麵，是因為感動；另一方麵，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她一個女人帶著一個孩子要怎麽生活？一切因我而起，所以理該由我來承擔。”
    他從來都不曾忘記過如夢——自己的妻子。
    隻是，作為一個女人，宋琳為他付出了太多太多。
    即便他不愛她，也無法不對她負責。
    這麽多年來，他們之間雖然始終沒有濃烈的愛，卻也有一份相知和相守的默契。
    如果不是如夢再一次出現，他的這一生肯定就這樣了，可能會就這樣和宋琳一直相敬如賓，慢慢老去。
    可是她偏偏出現了。
    她回來了。
    他又能怎麽辦？
    他不可能放下自己的責任不顧。
    宋琳陪伴了他這麽多年，他又怎麽能……
    他知道自己的心裏放不下如夢，可……他也沒辦法……
    “哈哈哈……”不想，郭如夢非但沒有相信，反而笑了起來，嘲諷道，“顧右傾……事到如今了，你還在對我撒謊嗎？”
    “我沒有。就算我們分離了這麽多年，但是我的為人你還不清楚嗎？”
    顧右傾問。
    郭如夢一怔，是啊，他的為人……她很清楚……
    “你真的沒有？”
    “沒有。”
    看著他堅定的眼神，郭如夢幾乎都要相信了，可是“那一幕”就像一個噩夢一般縈繞在她的腦海裏攪擾得她不得安生！令她瘋狂！
    “不！不！”她搖著頭，一把捂住了自己的雙耳，“你騙我！你騙我！我看見了！我親眼看見了！你和那個女人……你們在床上！你還想騙我！你還想騙我！”
    “什麽女人？你到底在說什麽？”
    顧右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