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你進化還管你在山海經第幾頁？！
    還未徹底接近的時候，冒險者們已經能嗅到一股特有的熏醉氣息，那是一種摻雜著甜蜜與濃鬱酒香的芬芳，應該就是維京人從各個航道船隊“交易”回來的美酒。
    大會的外部布局顯得雜亂無章，人與貨物按部落劃分亂糟糟地推成一團，不過地麵好歹用幹草碎木鋪砌過，不至於被潮濕的泥土糊了一腳。
    在這蠻荒而又落後的時代，這一項臨時工程在維京人觀念而言已然是耗費了無謂的人力成本。
    雷宏天他們一行被方舟衍化了外表，曬得黧黑的皮膚也略帶有黃種人這樣的“外鄉人”特征，更符合維京人對“奴隸”的定義。
    冒險者們一路上幾次嚐試用中文溝通，卻毫不客氣地被打了好幾棒——禁止奴隸們私底下交流是維京人防止奴隸同族聚眾生事的簡單粗暴但又有效的方式。
    此時維京人已然開啟了屬於他們的航海時代，斯堪的納維亞半島上地形複雜，路上交通不便，同時由於地形狹長，海岸線十分曲折，峽灣縱橫，島嶼林立，海上的交通相對來說便捷了太多太多。
    緯度比較高導致了氣候嚴寒冬季黑夜漫長，這種冷並非是媽媽覺得你冷的那種，而是真真切切地反映在維京人的所有生活中土地的食物產量不高，海中的魚類和貝類成為他們的主要食物來源，所需的生活用品也需要靠海貿來進行補充。
    即使遠在華夏、印度和希臘等文明大國已然創造出無比輝煌的文化和曆史、建造出讓後人驚歎不已需要數十萬人合作才能落成的巨型建築，但在斯堪納維亞半島上，大部分的維京人還在處於追求填飽肚子、僅比奴隸社會好上那麽一點的半奴隸半封建文明狀態之中。
    此次維京人各大部族的貿易，主要發生在如斯、法蘭克這些以海貿為主的大族與主要在內陸上生活的小部族維京人之間。
    而其中最重要的貨物資源就是人！無論是鐵器還是食物，隻要有足夠的人口在，就不愁打開了海路貿易的維京人弄不回來。
    但在這個大半年都處於極寒時間的地帶，新生兒的夭折率高得可怕，這也是為什麽外族人普遍認為維京人出奇強壯的緣故——先天不足的嬰兒根本就活不到成年。
    因此，即使已經到了公元九世紀的時候，這裏仍然保留著半奴隸的製度，失去了自己所有的土地的人就會變成奴隸（比如說戰爭中的戰俘等）。
    同時，一個奴隸也能變成自由人，如果他能得到所侍奉的主人與部族的認可的話。
    除開雷宏天他們一行五人之外，如斯人這次帶來販賣的男奴隸近五十多人，女奴相對而言就比較少，隻有十來個，估計大多數都被他們留著族內消化去了。
    部族大會是兩部分內容同步舉行的，一方麵是各部落說得上話的管理人員聚在一團展望一下未來的發展、聯盟、地盤劃分以及要不要打架、如何打架等問題，即是一個大型的廳格議會。
    除了護衛之外，其餘的維京人就散到各處為其部落交易貨物和尋歡作樂。
    而冒險者們就是那被尋歡作樂的一部分。
    雷宏天他們深深體會到，像菜市場的肉豬一樣作為貨物蹲著被挑挑選選，是一件多麽難受的事。
    男性冒險者們也看到了另外四個女冒險者，離他們隻有十來米的距離。
    顏瀟瀟和莫小禮她們朝雷宏天等人微微笑了笑，看起來氣色還不錯，應該沒受到什麽作為女性的額外殘酷待遇。
    “你，你，你，站起來！”一個赤裸著上身，背上刺著類似於八卦符號的維京人指了指雷宏天、老陌和軍佬。
    瓦裏爾拿手上的棍子捅了捅他們幾個，“起來！”。
    待雷宏天他們站起來後，買家上前拍了拍雷宏天的胸脯，擠了擠老陌的肱二頭肌，掐了掐軍佬的屁股，露出了滿意的神色
    “這幾個我要了。”
    “不單賣，這五個是同一批貨物。”瓦裏爾嘴裏咬著不知名的草根，懶洋洋地說道。
    被用力掐了屁股的軍佬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買家皺了皺眉頭。“我們隻需要幾個年輕強壯的，其他的對我們沒用。”
    瓦裏爾麵不改色地說道“這是我們如斯族的意思，這些並不是我一個人的貨物。”
    八卦男明顯無意與如斯這樣的大族爭論，反正部族大會時間還長著，便多看了冒險者們幾眼，悻悻地離開了。
    “這些外鄉奴隸，你們是哪弄來的？”一個聲音響起，雷宏天抬頭看時，一個長發未束、披肩散亂的魁梧維京人映入眼簾。
    “地中海那邊運過來的戰俘，具體是哪的就不清楚了。或許是希臘的？”
    回答的是派森老祭司“原來是羅洛你啊，聽說你們哈洛村的圍牆已經開始擴建了，怎麽，缺守夜的戰士還是打雜的奴隸？”
    哈洛村！
    眾人互換了個眼神，各自心領神會。
    “原來是如斯的老祭司派森。”羅洛稍稍低頭表示敬意，“我代我們的祭司向你問好。”
    派森哈哈一笑道“我和你們那個十字架上的傳教士並不是一路人。”
    頓了一頓然後又說道“這批奴隸還不錯，打算一並購買嗎？”
    羅洛摸了摸他那虯亂的頭發笑道
    “是的，洛瑟希望盡可能地增加我們村子的人口，你知道我們對於奴隸都是抱有開放接納的態度的，無論是守夜的戰士還是打雜的奴隸，說實話我們都是歡迎的。”
    “怎麽，洛瑟是打算要與剛納開戰了嗎？”瓦裏爾這個肌肉漢子直接問道。
    羅洛看起來和如斯人的關係不錯，但也被這突然的問題嗆得有點尷尬。
    “我相信洛瑟不缺乏勇氣和智慧，但他並沒有與剛納開戰的意圖。無論他的決定是什麽，我都會堅定地跟著洛瑟走下去的。”
    羅洛頓了一頓後又說道“不過拉格納卻一直想要為前金環酋長報仇，我擔心……”
    羅洛並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派森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洛瑟年紀已經大了，無法再壓製拉格納多久，拉格納終究會成為哈洛的領導者。
    屆時，哈洛與剛納一戰幾乎是勢在必行的，而將要麵對著擁有“不可戰勝”稱號的剛納，洛瑟必然希望能擁有更多的忠誠戰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