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夜話權閹魏忠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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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歲府。
    張落雨輕輕巧巧的從房頂上一躍而下,沒有發出一絲一豪的聲音。
    千歲府戒備森嚴,看得出來魏忠賢這廝也挺怕被人搞個暗殺之類的,很惜命。
    不過,對於張落雨來說,這種程度的防衛還無法阻止他。
    第一次試煉,他千軍萬馬之中趁夜取敵方主將首級的事情都幹過,何況一個小小的千歲府。
    魏忠賢的房間挺好找的。
    巨大的千歲府中,其他地方都已經歸於黑暗,唯有中間的一個豪華的房間還透著光亮,門口站著幾個身穿飛魚服、手持繡春刀的護衛,此外還有一些身穿黑衣的漢子,從站位上來看,錦衣衛得到的信任似乎並不如那些黑衣漢子。
    悄悄地靠近,手上捏著從路上撿來的幾顆小石子,張落雨輕輕揮手,幾個小石子無聲無息的飛了出去,門口的那些守衛頓時身子一軟,倒在地上。
    他這次來,是想要借助魏忠賢的權力和勢力,幫他找到任務目標。
    在這一點上,找魏忠賢估計比找天啟還管用,而且就算去找天啟,這差事大概率也會落在魏忠賢身上。
    如果是正常狀態,來一次明朝,他肯定會很有興致的見一見這個時代的一些名人。
    天啟,崇禎,魏忠賢、孫承宗,東林黨一眾人,還有那個現在不知道在哪的袁承誌,以及李自成之類的傳奇反賊等等……
    可是他現在一點興趣都沒有。
    滿腦子想的都是以最快的速度來完成任務,離開這個該死的小世界。
    腿上沒掛件的感覺,真的很不好,不,簡直是糟透了!
    所以當他推開門麵對這個在後世擁有巨大爭議的權閹的時候,一點跟他好好聊聊、了解一下他內心世界的想法都沒有。
    他直接當著魏忠賢的麵,把魏忠賢身後兵器架子上的一把劍擰成了麻花,把一杆鐵槍掰成了兩段。
    適當的煊赫武力有助於幫助談判對象認清形勢,也有助於大家一起坐下來講道理,這是張落雨總結的一點經驗。
    用槍尖抵住魏忠賢的胸口,用不含任何感情的語氣說道:“我問,你答,我說,你做,多廢一句話,死。”
    感受到了張落雨身上冰冷的、宛若實質的殺意,魏忠賢乖巧的閉上了剛剛還在大吵大嚷的嘴巴。
    他能很輕易的判斷出,對麵這個人說的話是真的,隻要自己敢多一句廢話,他真的會殺了自己。
    “孫承宗現在在哪?”張落雨問道。
    “遼東軍情緊急,孫承宗前往主持軍務。”魏忠賢果然一個字都沒多說。
    張落雨突然有點迷糊,現在的時間是天啟六年,按照道理來說,孫承宗這會兒應該罷官在家才對,怎麽又起跑遼東去了?
    不過也可能是自己記錯了時間,他又不是專門研究曆史的,誰耐煩記住每一年都發生了什麽事,大體上了解一下就行了唄。
    而且,這事一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
    “孫承宗最近新收了個弟子,你可知道?”
    魏忠賢眨巴眨巴眼睛,搖了搖頭。
    開什麽玩笑,本督堂堂九千歲,每天要關注的大事不知道有多少,你問孫承宗本督當然知道,可是孫承宗新收的弟子?那是誰?
    那老家夥的弟子那麽多,本督關注一個就夠了,其他的,誰管他去死!
    當然,這些話隻敢在心裏想想,嘴上一個字也不敢說。
    “派人去查,立刻馬上。”
    張落雨吩咐道。
    “查到了立刻帶來這裏,至於其他不該傳出去的消息,你應該知道怎麽做。”
    魏忠賢聽話的拍了拍手,等了一會,沒人應答。
    他看了看張落雨,一個字都沒說。
    張落雨突然想起,好像魏忠賢門口負責守衛的侍衛都被他打暈了,於是咳嗽了一聲掩飾尷尬:“門口的被我放到了,叫別人來。”
    魏忠賢從小心翼翼的從桌子上拿起一個小銅錘,在一個小銅鍾上麵敲了幾下,清越的聲音立刻穿了開去。
    很快,門口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是魏忠賢其餘的手下們發現了門口躺著的護衛,一個個正在大呼小叫。
    魏忠賢又看了一眼張落雨,看到對方點頭以後,開口道:“派人去查孫承宗新收的一個徒弟,名叫……”
    “不知道姓名。”
    張落雨適時的補了一句,他的確沒得到這個穿越者的姓名信息,隻知道是一個讀書人,拜了孫承宗為師。
    “……名字不知道,總之,找到他,帶來見本督,其餘的事情不用理會,去吧。”
    門外很快恢複了安靜。
    張落雨也把槍尖放下,在魏忠賢知情知趣的站起身來讓出位置之後,坐下來看了看桌子上的紙張還有算盤。
    紙上麵記載著一些收受禮物的名單、數量、時間以及對方送禮的事由。
    戶部浙江清吏司主事崔元德奉上珍珠百鬥,黃金千兩,求取戶部浙江清吏郎中職位……
    京城大戶張氏奉上白銀三千兩,黃金一千兩,為其子張義光求吏部考功司主事之職……
    山東大族盧氏奉上良田八百畝、黃金六百量、白銀一千兩,求免其長房嫡孫盧立斌之死罪……
    張落雨看著上麵的記載,神色有些古怪。
    “你平時就幹這些?話說這家夥犯了什麽事?就是這個盧立斌?”
    或許是剛剛殺了人稍稍撫平了心中的暴怒情緒,或許是任務有了很大的進展,也或許是了解到了魏忠賢平日裏的“工作內容”令他轉移了一些注意力,張落雨胸中的暴虐消散了很多,也變得平靜了很多,就是有點蛋……
    不,他一點都不蛋疼!誰說他蛋疼他跟誰急!
    魏忠賢老老實實的回答道:“強奸良家女,奪人錢財,殺人,藏屍,逼良為娼,侮辱縣官……差不多紈絝子弟常做的惡事他都做了個遍。”
    “哦?這麽厲害的麽?”
    張落雨怔了怔,抖了抖手上的賬冊,問道:“那你打算怎麽辦?”
    魏忠賢低眉順眼:“收人錢財,與人消災。既然收了盧家的買命錢,本督……老奴打算明日派人前往山東一趟,處理此事,放掉這個盧立斌。但是,他被放出來以後,估計再也沒法欺負良家婦女,肆意為惡,這都是老奴手下孩兒們做老了的事。”
    張落雨眉毛揚了揚:“你到是個妙人啊!收了人的錢,還要害人家絕後,這又是什麽道理?”
    “老奴收的是買命錢,可沒收買他子孫根的錢。”魏忠賢撇了撇嘴,理所當然的回答道。
    聽到“子孫根”幾個字,張落雨沒來由的又是一陣煩躁,雖然房間裏一點風絲都沒有,但他依然感覺到了褲襠裏麵涼涼的。
    “那前麵那幾個求官的,你打算怎麽處理?他們買的都是空缺麽?萬一原來位置上有人怎麽辦?”
    意外的發現了魏忠賢居然頗有些契約精神和冷幽默的潛質,而且閑著也是閑著,索性跟他聊幾句。
    “官位出缺自然好。要是沒出缺……”
    魏忠賢打量了一眼張落雨,見對方沒什麽反應,斟酌了一下措辭,繼續說:“要是沒出缺,老奴會派人詢問原來位置上的官員願意出多少錢保住他的官位,兩家競爭,價高者得。”
    “如果對方不知情識趣,那就讓錦衣衛去查,朝中做官的那些蠢貨,沒有一個屁股底下是幹淨的,隻要肯查,總能查出問題來,到時候自然就出了缺。”
    張落雨點點頭:“吃完上家吃下家,不配合的就搞人家,你可以的!我估計,就算屁股底下真幹淨的,到了你錦衣衛或者東廠的大牢,也會變得不幹淨吧?”
    魏忠賢低眉順眼的不說話。
    “你對東林黨怎麽看?”
    張落雨想了想,問了一個比較感興趣的問題,東林黨是一個非常有爭議的黨派,有機會問問東林黨最大的敵人對他們適合評價,也不錯。
    “除了少數幾個還算有點骨氣,其他的都是一群沽名釣譽的酒囊飯袋而已。”
    魏忠賢不屑的回答,這還是他第一次在張落雨麵前表現出一個權閹的氣魄。
    “哦,那你對當朝天啟帝怎麽看?”
    “陛下自然是彪炳千古、光耀萬世之主……”
    “說人話!”
    張落雨輕輕一掌拍碎了魏忠賢梨花木桌子的一個桌角……
    “陛下算是個明君,就是不太能耐得住性子來處理朝政。”
    “孫承宗你怎麽看?”
    “一個很有本事、不好惹的老賊。”
    老魏似乎已經進入了“你問我答”的狀態,回答起來毫不猶豫,而且,似乎說的是心裏話?
    從他平穩的心跳上來看,張落雨判斷對方沒說假話。
    “你真的不會武功?”
    “您說笑了,老奴一個殘餘之人,如何懂得武功。”
    “你作惡多端,對自己將來的結局怎麽看?”
    “老奴活在當下,不問後事。”
    “元芳你怎麽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