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走到一處荒廢的院子停下。
    院子不大，看上去和路上遇見的那些廢棄的村子房屋沒什麽兩樣。
    戈薇瞧得眼熟，辨認過後確定就是記憶裏的那棟房子，他警惕地盯著那扇緊閉的大門。
    “小心。”
    犬夜叉拔出鐵碎牙，目光淩厲，“我感受到一股惡心的氣息。”
    “在裏麵？”珊瑚勾住飛來骨。
    “啊，奈落的味道，不會錯。”
    隨著話音落下，犬夜叉握緊鐵碎牙縱身一躍，身形如箭一般衝向房屋。
    桔梗還在觀望，她來不及出口，犬夜叉就已經打上門。
    黑眸一沉，桔梗抬起長弓，“犬夜叉！瞄準大門！”
    “什麽——”
    犬夜叉對準整棟屋子的刀鋒一頓，緊急轉彎落下，在大門處手腕用力向下壓。
    破魔之箭從他身後飛出，伴隨著刀尖和箭雙重攻擊，刺眼的光芒使得在場的人睜不開眼。
    “轟隆！”
    犬夜叉後退兩步，攻擊蕩起一地灰塵。
    “打開了？”
    彌勒和珊瑚緊緊注視著灰塵中心。
    然而，塵土散去，看似格外易碎的木質大門卻毫發無損。
    門前一道水光波紋呈現在眾人眼前。
    “是結界。”
    竟然是結界。
    彌勒蹙眉，這可不像奈落那些分身的能力，新的分身？
    各種猜忌在腦子裏過了一遍又一遍。
    木門“吱呀”一聲打開，陳舊腐朽的氣息從裏麵溢出，幾乎撲麵而來。
    犬夜叉瞬間捂住鼻子，“唔！”
    其他人紛紛掩住鼻口，味道難聞是次要，主要怕是類似瘴氣一類的毒氣。
    戈薇心神動蕩，慌亂在眼中閃過，又是和記憶裏不一樣的場景。
    他臉龐緊繃，死死盯著從裏麵走出來的人。
    一個年輕貌美的白發女人。
    “椿。”
    桔梗見到門前之人的一刹那眼神驟冷，“果然是你。”
    黑巫女椿注視著桔梗，臉色微變，以一種怪異的口吻呢喃，“桔……梗……”
    目光宛若毒蛇的蛇信子，貪婪的舔舐在桔梗那光滑如記憶中年輕清冷的臉上。
    “你還活著。”椿嘴角輕輕勾起，似笑非笑。
    眾人表情凝重。
    七寶探出頭，驚訝道，“她就是椿？那個神官的弟子？咦，她怎麽看上去……不像個老婆婆？”
    七寶表情費解，甚至掰起手指頭算年份。
    一旁的彌勒拍了拍他腦袋，“別算了，七寶，就是她，五十年前和桔梗小姐一個時代的人。”
    “誒……”
    很難不震驚，彌勒也是。
    五十年過去的人類，活的猶如十八歲的少女。
    七寶關注點一歪，“難怪有老婆婆的味道。”
    彌勒“……”
    珊瑚“……”
    戈薇“……”
    犬夜叉嘴角一抽，七寶這話真夠得罪人的。
    七寶察覺自己的話不妥，忙捂住嘴。
    遲了。
    椿慍怒，眼神如刀子一般射向七寶，“哪來的雜碎？！”
    “咿——”七寶嚇得一動不敢動，毛發炸起。
    戈薇上前一步，擋在七寶麵前，淡笑反問。
    “生什麽氣啊？五六十歲的人了，我們說的有錯嗎？椿……婆婆。”
    周邊倒抽涼氣的聲響，戈薇無視彌勒珊瑚看天人一般的神情。
    彌漫晃動的邪氣凝滯一瞬，椿看死人一樣的看著戈薇，發絲無風自動，白蛇遊蕩在她周身，伺機行動。
    “哼，伶牙俐齒。”
    椿咬著牙，除了桔梗，第一次把注意放在其他人身上。
    桔梗眉間一皺，笨蛋。
    開口道，“你成了黑巫女？”
    感受到桔梗神色中的排斥，椿挑眉，“你都能死而複生，我為什麽不能成為黑巫女。”
    “我們本質上都一樣，無論是黑巫女還是……變成妖怪的你。”
    桔梗冷笑，“別偷換概念，椿，你知道我想說什麽，你墮落了。”
    “嘁！”椿仿佛聽到不可思議的話，勃然大怒，“少來故作清高的指責我，桔梗！你不也為了活著費盡心思！”
    桔梗張張嘴。
    奈何椿卻沒給她機會，突然表情舒展開，帶著幾分自得。
    “聽說你為了一個半妖而死？真是不敢相信……當初我可是提醒你，被男人愛上可是會死的，嗬。”
    桔梗抿唇，當初她沒把這個所謂的“提醒”當一回事，想來，恐怕是詛咒的內容。
    可是……桔梗眸光閃爍，愛一個人會死——開什麽玩笑。
    犬夜叉聞言低吼，弓著腰蓄勢待發。
    桔梗攔住他，“犬夜叉，冷靜。”
    “呃——”忍耐。
    犬夜叉雙目微紅，手指骨捏的嘎吱嘎吱響。
    椿斜睨著他，意有所指，“桔梗就是把四魂之玉給了你？作為看守淨化四魂之玉的巫女，居然將四魂之玉交給你這樣一個半妖。”
    “滿足自己的私欲，桔梗，你已經不配擁有四魂之玉。”
    “畜生！”犬夜叉怒氣上湧，“老婆婆你胡說些什麽？！桔梗是為了讓四魂之玉消失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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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犬夜叉。”
    犬夜叉沒說完的話堵在嗓子眼，眼中燃著怒火，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為什麽不讓他說完！
    “她說的沒錯，犬夜叉。”桔梗目光淡然，坦然接受了私用四魂之玉的罪名。
    “讓四魂之玉消失，讓你變成人類，都是我的心願。”
    桔梗唇角牽起一抹溫和的淺笑，看著犬夜叉聲音沉靜有力，“沒什麽不能承認的，這是事實。”
    犬夜叉那雙金眸陡然黯淡失色，雙手頹然垂下。
    他的表現在桔梗預料之內，桔梗心中掠過一絲愧疚，斂眸垂下頭。
    “哼哼哼……桔梗，你還真是讓我意外，清高到一點都不辯解。”
    椿麵上冷笑，心底卻絲毫沒有爽快的感覺。
    她明明“揭穿”了桔梗！
    “看看你的追求者不可置信的模樣，是沒想到你的另一副麵孔吧，桔梗。”
    “自私自利，愚昧無知，你對得起那些供奉你、信任你、愛戴你的平民嘛？桔梗。”
    充滿侮辱性的詆毀，在場除了桔梗，其他人皆是黑下臉。
    而椿越說越激動，眼中興奮不已，驟然迸發出惡毒的光芒。
    她要把桔梗拉下來了，哈哈，這個總是用那種蔑視的眼神看她的女人……
    “你這種人就該墮入地獄被所有人唾棄！”
    “嗖——”
    破魔之箭穿過人群，一箭射穿白蛇的腦袋，壓著椿的這句話狠狠釘在地上。
    她的結界！
    椿被這一箭震得愣在原地。
    持弓緩緩放下的戈薇冷冷凝視她，“該下地獄的是你才對，椿。”
    “一直桔梗桔梗的叫，你是狗嘛吠個不停……對不起犬夜叉我沒有侮辱你的意思。”
    安撫下暴躁的犬夜叉，戈薇繼續，“想讓四魂之玉消失，想讓犬夜叉變成人類，難道不是往好的方向出發嘛？”
    他很好奇，“四魂之玉存在的好處是什麽？犬夜叉變成人類的壞處是什麽？自私自利的評判標準又是什麽？”
    “你的一麵之詞嘛？”
    戈薇嬉笑著學她念桔梗名字時的腔調，“椿、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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