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薇看了眼時間，四點多了，現在臨近冬季，晝短夜長，所以等太陽出來要晚很多。
    “再等等。”戈薇想了想，又站起身，“我出去看看情況。”
    “……”犬夜叉倏然起身，“我和你一起出去。”
    戈薇重新把他按下去，“你在裏麵陪桔梗，不要莽撞行事，桔梗忙了一天，已經很疲勞。”
    “別讓她擔心你。”
    可能最後一句觸動到犬夜叉，犬夜叉掙紮的力度漸小。
    感受著犬夜叉安靜下來，戈薇滿意點頭。
    拿上長弓，看著牆邊堆放的兩個箭筒，戈薇猶豫了下，拿了比較多的那個。
    打開門出去，戈薇和彌勒和珊瑚撞了個正著。
    “啊，阿籬怎麽出來了？”
    彌勒往屋裏看，“桔梗小姐她還在救治中嗎？”
    戈薇笑一下，“傷口處理好了，但是要防止傷口感染，桔梗她一直在記錄觀察幸子巫女的體溫狀態。”
    “有我們幫忙的地方嗎？”
    戈薇衝珊瑚搖搖頭，“等待就好。”
    大家一晚沒睡好，眼底都有一絲疲倦感，得到戈薇的回複後，兩人都舒了一口氣。
    幸子巫女沒事就好。
    “還沒回答我呢，阿籬，你怎麽出來了？”彌勒猜戈薇不會貿然出現，壓低聲音道，“是犬夜叉？”
    “嗯……”戈薇輕聲回應，晃了晃手裏箭筒，掛在肩上，“犬夜叉很不安的樣子，我就來看看情況，如何，你們發現有異常嗎？”
    “沒有，一切正常。”
    珊瑚指了指屋頂兩個式神，“而且還有飛鳥和蝴蝶盯梢，保證上上下下密不透風，讓犬夜叉安心好了。”
    “嗯。”
    戈薇點頭，往門的方向看去，僅隔著一層木板，裏麵的犬夜叉肯定能聽得見他們交流聲。
    解決完後，戈薇環顧一圈屋外，七寶和雲母正窩在一起睡覺，小小兩隻看得戈薇心軟軟的。
    “你們進去休息吧，後麵由我來守著好了。”
    眼見兩人張嘴就要拒絕，戈薇更快一步道，“天氣轉涼，總在外麵待著可不行，萬一生病了得不償失，反正快天亮了，最多就兩個小時。”
    珊瑚拗不過戈薇，彌勒就更不用說，兩個人隻好抱著雲母和七寶進了屋。
    四下無人，可戈薇卻不敢鬆懈，舉著弓緊盯著周圍。
    神樂藏身在樹後，敏銳的聽覺下，她聽到戈薇等人的對話，眸中帶了一絲探究。
    犬夜叉不安？這群人在緊張裏麵的人，那個幸子巫女很重要？還有，要等天亮幹什麽？
    重重疑慮下，神樂更小心的藏起自己，不敢泄露一點氣息。
    戈薇沒走太遠，在周圍巡邏，時不時和忙碌的村民打打招呼。
    忽然，村民們再度吵鬧起來，在村口大聲嚷嚷。
    聲音中滿是惶恐與懼怕。
    “又來了！”
    “妖怪！是妖怪！”
    戈薇忙拉住一個慌慌張張跑過去的村民，“怎麽了？！”
    “您……您是除妖師大人嗎？村口，村口有人被妖怪給……”
    那人仿佛想到了什麽恐怖的畫麵，雙手顫抖的捧著臉，張著嘴巴大口喘氣。
    戈薇一看便知道這人過度緊張害怕，說不出來話，當機立斷鬆開手，“別害怕，你找地方躲起來，我過去看看。”
    村民喉嚨發出“嗬嗬”聲，忙不迭地直點頭。
    隨著步伐的加快，戈薇很快看見村口的狀況。
    一群人圍在一起，中間空出一大塊地，像是無形下的結界，無人敢靠近，而中間躺著一個人，麵上蓋著一張布，不知是死是活。
    戈薇衝進人群裏，“讓一讓，讓我進去！”
    周圍有人認出來戈薇，雖然麵帶膽怯，卻還是壯著膽子攔住了戈薇。
    “大人，您還是不要靠太近，這個人……這個人不是我們村子的，而且他的樣子，嘶……還是不要管了吧。”
    這一說戈薇好奇心更重，他知道這群人是好意提醒，安撫寬慰道，“我離遠一點檢查一下，看他身上有沒有妖氣，剛才聽跑過去的人說，這人是妖怪襲擊了，我們就是專門拔除妖怪的，請相信我的專業性！”
    村民聽不懂什麽叫“專業性”，但聯係戈薇所說，大致明白這位是不害怕的主。
    “好、好吧，您小心。”
    戈薇心一暖，點頭嗯了一聲。
    中間空出來的空間足以再坐下一圈人，戈薇試探性的用手觸碰躺在地上的人。
    這人身上還帶著屬於人類的溫度，身上套著簡陋的甲胄，頭盔不見蹤影，露出那頂武士典型特征月代頭。
    難怪村民說不是村子裏的人，這一身代表著什麽不言而喻。
    士兵？戰爭打到這邊來了？
    戈薇心下當即沉了沉。
    他按捺住情緒，把蒙在武士臉上的布挑開。
    一張血肉模糊的臉暴露在戈薇眼前，戈薇嚇得心跳驟停，一股寒意順著脊梁骨直衝天靈蓋。
    “臉、臉……臉呢？”
    他的聲音在顫抖。
    戈薇瘋狂咽著口水。
    周圍人從戈薇掀開布的時候又是一陣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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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久有人探出頭，顫顫巍巍回答，“大人，我們也沒有發現他的臉，出現時就這樣了。”
    戈薇耳中嗡嗡作響，麻木的蓋住那張隻剩皮下組織的臉，滿腦子都是揮之不去的鮮紅血管肌肉。
    皮剃得不很幹淨，還殘留著些泛黃的脂肪，眼皮嘴唇通通不在，白森森的牙齒和眼球就這麽荒唐的暴露在空氣中。
    戈薇捂住鼻口，強忍著血腥畫麵衝擊帶來的作嘔感。
    “是妖怪幹的！這麽殘忍的手段，一定是妖怪！”有人崩潰，抱著頭嗚嗚哭泣。
    不安的情緒在眾人間蔓延開。
    戈薇咬牙，“不是妖怪！”
    他抬起頭，斬釘截鐵，“他不是被妖怪所害。”
    “雖然感受到一絲的妖氣，可是我能百分百確認，那傷口上絕沒有妖氣。”
    眾人似乎被他鎮住了。
    可很快有人反駁，“不是妖怪還會有誰這麽做？人嗎？人要這臉幹什麽？！”
    “把人臉割下來，這種手段、這種殘忍的手段！隻有妖怪才會！”
    “對了，幸子大人的臉好像也是……巫女大人說幸子大人身上有被妖怪襲擊的痕跡，肯定是一種妖怪。”
    “而且大人您也能感受到有一絲妖氣，說不定那妖怪早就動手了，我們發現遲了而已！”
    “對啊，對啊，大人，妖怪都是群殘忍無比的家夥，您可要仔細找找……”
    人群亂了起來。
    戈薇啞口無言，他很想辯解妖怪也有好妖怪，可無從下口，被剝奪了臉的傷者已經激起民憤了。
    而且這樣的慘狀讓戈薇想起另一個人。
    奈落的分身，鬼蜘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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