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破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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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家流月!
    在去試探王書功夫的路上,老天下雨了。陳南來與張天青隻好撐傘飛掠,同時加快以求天黑之前趕到王府。
    仵作已然什麽都說了出來。經過他確認,竇家人與剛死的人同為一人所害,使用的功夫皆屬陰爪功,可以說王書此人極為囂張狠毒。
    仵作為破案的重要證人,陳南來思前想後覺得讓他回府會受害,便讓張天青將人隱藏到皇宮之內,待試探王書好後再讓人家出來作證。
    黃昏之時,二人終於趕到王府。這個王府並不是刑部尚書大人王嘉衍的府子,而是他的媳婦的弟弟,也就是王書阿爸的。
    剛來到府門外,正好見到一位青年正低著頭往馬車上去。當即陳南來就猜到王書是想連夜離開洛京,躲到一處安全的地方。
    “好一個王書,豈能如你所願!”陳南來拔劍前衝,腳踏雨水,同時釋放神識橫掃。
    在神識橫掃之下,發現王書不過初入丹成境,還尚未讓修為穩固下來,因此是可以將他緝拿歸案的。
    青鋒劍刺中馬車之中,引得周圍侍從驚呼,更有一位年輕婦人驚嚇過度,暈了過去。
    刺中之後,陳南來想要拔出劍,卻發現劍被巨力抓住,一下子無法掙脫,便急忙運氣激發月輪。月輪劍氣一出,車廂立即四分五裂,王書從中衝出,手呈鷹爪抓向陳南來的脖子。此時馬匹受驚,在雨中狂奔了起來。
    陳南來匆忙後退,握劍回防,卻還是收不回劍。定晴一看,青鋒劍又被王書握住了。無奈之下,隻能再度激發月輪,讓王書鬆手。
    迅速旋身躲避掉王書的爪子,王書也側翻躲避掉劍氣。陳南來此時才看清楚,他的雙手手指帶著銀色指套,元氣附著於其上,難怪可以將人的筋骨錯開。
    正當陳南來不管雨勢想再次動手,一位年過半百的男人自府中跑出,還帶著七八個打手。
    男人見到被侍從扶到一旁的婦人也驚呼了一聲,隨後才看向在雨中的兒子和陳南來。
    “你們是誰?好大膽子!竟敢破人馬車,強虜俊年,還有沒有王法啦?”男人怒罵道。
    陳南來神識再度橫掃,發現男人無有修為,聞言便發出了笑聲。
    “爹,莫要廢話,讓我殺了此人!”王書的殺心過分濃重。
    “上,你們都上!”王書的阿爸讓打手們趕緊圍住陳南來。
    “還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啊。”陳南來心中暗道,剛道完張天青便從天而降。
    隻見張天青抬手一揮,跑來的八個打手瞬間吐血倒飛。王書見狀扭頭就跑,再無殺人之心。
    陳南來怎麽可能讓人逃走,趕緊示意張天青抓住王書。
    “定!”張天青抬手一指,王書便以飛掠的姿勢停在半空之中。
    此時又有人來,隻見是官府的捕頭與官兵。
    他們先往王書的阿爸去了,了解過後,才扭頭看向在雨中蒙著臉的陳南來與張天青。
    “爾等速速退去,莫要惹怒尚書王大人!如若不然,天下之大無爾等容身之地。”捕頭厲罵道。
    陳南來聞言忍無可忍,摘下麵罩,“你是說沒有朕的容身之地嗎?王嘉衍他好大的官威啊!”
    “啊?皇上?”捕頭雖無親眼見過皇帝,但見過其畫像,愣神過後才確定是皇帝親臨了。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捕頭與官兵們急忙跪拜。
    “我要帶走犯人王書可否?”陳南來看向王書的阿爸。
    此時王書的阿爸還在硬撐,隻低著頭不肯跪拜,因為他知曉隻要支撐到姐夫趕過來就可以了。
    片刻之後,陳南來猜到王書阿爸的想法,便趕緊下令,“把犯人王書帶走!”
    “你不能帶走!”王書阿爸頓時跪拜於地,“我家小兒未犯過錯,何罪之有?”
    “哼,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陳南來責罵道,“若你平日嚴加管教,今日何以至此!”言罷神識傳音於張天青,張天青立即會意,一個飛掠拎起王書,像拎小雞一般。
    隨後二人趕緊回皇宮。
    兩個時辰過後,朝廷之上,陳南來身穿龍袍坐於龍椅之上,下方右側有刑部尚書王嘉衍大人,侍郎戴嶽大人,最後左側則是李丞相。
    “眾愛卿連夜趕來所為何事啊?”陳南來明知故問。他之所以自己上朝,是因為他想麵對這些權力滔天的人。
    他認為這個時候不麵對這些權力滔天的人,以後再麵對則少幾分氣勢,屆時可能就成為任捏的軟柿子了。
    “回陛下,臣聽聞王書被您給抓走了。”王嘉衍直接開門見山。
    “是啊,怎麽了?”陳南來裝傻再問。
    “他是臣的小侄,雖一向頑皮,但對父母言聽計從,不惹事非,不知他何罪之有?”王嘉衍正在極力掩護小侄子。
    “既然如此,那就傳王書!”陳南來大手一揮道,冷眼看了看王嘉衍,卻發現對方完全不懼。
    “傳王書!”站在身旁的太監扯開嗓子喊道。
    王書手帶鐐銬,腳穿刑具,蹣跚走到廷中,隨後跪倒於地。
    此時天空雷霆轟鳴,雨勢漸大,雷光使殿內的角落忽明忽暗。
    “皇上冤枉啊!我什麽都沒有做過啊!”王書哭喊著道。
    “我問你,今日午時,京中茶樓再發命案,你當時是否在場?”陳南來今晚就要翻查冤案。
    王書聞言驚慌失措看向姨夫王嘉衍,王嘉衍微微點頭,示意可以明說。
    “在場在場。”王書答道。
    “在幹嘛?”
    王書再度看向王嘉衍,此時他是皺著眉頭的。這提示已經很明顯了,說讓自己別亂說話。
    “在茶樓自然是喝茶啊。”王書再答道。
    陳南來看了看平靜淡定的李丞相,又看了看一直低著頭看不見臉色的戴嶽,心中在猜測此時他們有什麽想法。
    “你是說,命案與你無關?”陳南來再確認道。
    “是的。”
    “你在喝茶,旁邊就在發生命案,沒有看到一些什麽?”
    “有的有的。”
    “那把看到的都說出來,若有隱瞞不實,當按欺君之罪斬首!”
    喝茶是王書阿爸帶出來的習慣,父子尤為喜歡白牡丹茶。茶樓掌櫃按照往常,給安排一間茶室。茶泡好剛喝沒幾口,隔壁就傳來爭吵打鬧的聲音。以前也不是沒有出現過這種事情,因此還是安安靜靜喝了起茶。
    再過多一會,打鬧的聲音越來越大,心知大事不妙便立即離開,中途毫無半分停留。
    王書言罷看向在龍椅之上的皇帝,眼中閃過一絲狡黠,自認為話中毫無破綻,而後還看了一眼王嘉衍,暗藏得意之色。
    “離開途中沒有見到打鬧爭吵之人?”陳南來確認道。
    “回陛下,當是沒有。”王書信誓旦旦道。
    “好,傳茶樓掌櫃,讓他帶上白牡丹茶。”陳南來朝太監言道。
    太監再叫,掌櫃唯唯諾諾上到朝廷,心中無比緊張。她從未想過有天能夠麵對天子,站在殿中,身旁還是朝中大臣。
    茶樓掌櫃端著白牡丹茶,跪拜於地高呼萬歲。
    “來人,泡壺茶給王書喝了,畢竟是王愛卿的小侄,可不能虧待了他。”陳南來指示道。
    王嘉衍不知陛下葫蘆中賣的是什麽藥,但可以肯定不會當著大臣的麵毒死王書的。於是他給小侄傳遞了個安心的眼神。
    王書也不知道要幹嘛,但看到姨夫的安心眼神,便喝下了泡好的茶。
    此時陳南來向茶樓掌櫃問道,“王書於何時到店?何時離店?”
    “回皇上話,於午時到店,五刻鍾後離店。”茶樓掌櫃實話實說。
    “離店之時有無見到他?”陳南來再問。
    “無有。”
    “好,再傳仵作!”陳南來再說道。
    仵作上廷,跪拜於地高呼萬歲。
    “請細說今日午時命案中屍體有何傷痕?”陳南來讓仵作說明。
    “筋骨錯開,紫痕遍身。”仵作言簡意賅道。
    “人於何時死亡?”陳南來再確認道。
    “午時三刻至五刻之間。”仵作再道。
    “你要認真想想!”王嘉衍上前一步道,“努力努力回憶下!”
    “陛下!”仵作也往前挪了幾下,“我說的句句屬實。”
    “好。”陳南來點了點頭,看向李丞相,“不知李丞相可有什麽想法?”
    “按仵作與掌櫃所言,王書是有作案的可能。”李丞相毫不掩飾言道,而且此時表達的立場是中立的。
    “陛下,我對父母之言言聽計從,他們從來不讓我動手打架,因此我聽聞爭吵之聲方才立即離開的。”這時王書有些慌張,急忙解釋道。畢竟他從來沒有見過白發蒼蒼的李丞相。
    “好。”陳南來點了點頭,“王愛卿,今早你讓我準許將殺害竇家的凶手行刑,如今我仍然有些疑惑。”
    王嘉衍正要答話,陳南來扭頭又對太監說,“傳犯人餘生安!”
    太監叫喊過,餘生安腰杆挺直走來,走出了個虎虎生風,毫無半點凶手的樣子。
    此時王嘉衍眉頭大皺,神情複雜。王書則有些迷惘,不認識餘生安的樣子。戴嶽與李丞相還是老樣子,一個看不清臉色,一個則非常的平靜淡定。
    餘生安左右扭頭,看向王嘉衍,“壞叔叔,沒有忘記我吧?都說了,我還會站到你麵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