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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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家流月!
    在得到信封之後,陳南來立即著手安排出發,經過一日一夜的趕路終於來到軍營之中。此時他立於高台之上,想觀察懸河對岸敵方情況,但看到的是伸手不見五指的濃重霧氣。
    今日已然進入夏季,懸河之上出現如此濃重的霧氣是不同尋常的,他覺得對岸之中必定有熟練陣法禁製之人,布下了此種遮人耳目的陣法。
    在他之下是諸位將軍以及中書省同平章事藤化道。破浪將軍看樣子已然有四十上下,額寬臉正,一看就是性格沉穩之人,真名為吳忠國。忠武將軍已然到達古稀之年,鬢發發白腰杆卻能夠挺直,而且眉目之間看起來不怒自威,他一直在摸著胡須,聽人說性格異常火爆,做事雷風厲行,真名為風笑天。狀武將軍則是個弱冠少年,但他皮膚很黑,看起來足有三十上下,聽人說性格喜怒無常,又重情重義,真名為盛堂飛。
    而如今見到的同平章事藤化道則年近知天命,平時沉默寡言,不怎麽說話。陳南來看他卻有幾分親切的感覺,因為是他一直在皇家背後默默做著事,默默支持著。
    這四個人的修為除了盛堂飛修為在丹成境巔峰之外,其餘人都在嬰上境或是之上。
    陳南來轉身看向台下站立著的四位高臣,他知曉此時是最適合的立下威嚴的時機,同時也是讓各家求同存異的時刻。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陳南來直言道。他這句話是用上元氣所說的,因此直接覆蓋了整個軍營,一時之間所有將軍與士兵都望了過來。
    “李慕園行大逆不道之事,諸位到此皆為撥亂反正,扶持正道,有何想法大可暢所欲言,共尋突破江岸之計!”陳南來是第一次禦駕親征,但並不畏懼。而且此時不是小打小鬧,是真正的大戰沙場,必須要拿出氣魄,才能夠增加軍營的士氣。
    他言罷,破浪將軍吳忠國臉露顧忌,似乎不想在眾目睽睽之下討論排兵布陣的計謀。而其餘人也同樣如此,有所顧忌。
    “諸位愛卿大可放心,我們隻說大概,不談細節!”陳南來再道。
    “陛下,臣認為此戰可行以逸待勞之計!”吳忠國聞言便開門見山言語。
    “噢?”陳南來疑惑道。
    “懸河以北三州糧草並非源源不絕,他們屯兵北岸,每日每夜必然有所消耗,而我等除了三州,還有九州,糧草足足是他們的三倍,這足以拖垮敵兵,屆時便可直取李慕園的項上人頭!”吳忠國解釋道。這個以逸待勞之計倒是應了他的性格。
    “此計當可,但並非上乘之計,他們有消耗,我等亦會有消耗,待得越久,民生則越疲,可有消減民疲之計?”陳南來看向風笑天。
    風笑天知曉他看了過來,便扭頭看向懸河,“臣認為,應速戰速決!敵軍定然沒有我等軍力多,屆時從三個方向進攻,他們也會疲於應對。”
    這個計謀說白了就是打,李慕園屯兵要打架,我們就跟他打,但不是有勇無謀的打,而是要細細計劃,誰從哪裏進攻,誰直取敵軍腹地,這些都需要仔細探知商量,這個計謀倒也符合他火爆的性格,也符合古稀之人的想法。
    陳南來聞言點了點頭,這個計謀也是可行的,但有個前提是要確定敵軍沒有我方的多才行,因此這個計謀也並非是想要的上乘之計。
    最後看向盛堂飛,盛堂飛則比較注重禮儀,他拱手行禮過後低著頭,“臣認為,懸河近日大霧異起,其中必是怕我等居於高處隔江觀察,那麽就要先尋得一位能人破去這江上大霧,屆時我等就能夠立於不敗之地!”
    “當行,那你有什麽能人舉薦的嗎?”陳南來聞言點了點頭。
    “沒有。”盛堂飛搖了搖頭,臉露可惜。
    “那我來試試吧!如何?”陳南來言罷伸手,“青鋒,劍來!”
    在丹成境之時,他已然煉化青鋒,從而禦劍飛行。此時修為已達嬰生境,即使與青鋒遙隔數裏仍然能夠感應得到,因此一念之下就能夠令它極速飛來。
    一聲劍鳴自軍營中響起,眾人望著威風凜凜的他抬手接住青鋒劍。隨後他開始聚勢,頭上立即出現一道散發寒光的彎月圖案,準備全力施展一劍。
    “請諸位將軍為我掠陣!”陳南來此時也是剛過弱冠不久,熱血仍未褪去,怎會不想動手殺了叛國之人。
    三位將軍聞言一掠而起,來到高台之上,而陳南來開始緩緩升空,眼神犀利。
    陳南來準備施展的是陳家月劍中最強的月鳴劍法。恰好此時又是深夜月明,可以爆發出月鳴的全部威力。
    兩個呼吸過後,陳南來已然高達十丈,他覺得還不夠高,便繼續上升,當高達五十丈時方才停止下來。此時青鋒劍已然大亮,月鳴一劍蓄勢待發。
    但陳南來覺得還不夠,要在等待片刻。回想起陳明施展月鳴之時,就會發現當時施展的很是倉促,並未完全發揮威力,但不是完全威力都足以殺死嬰生境的鷹贏與梟王。那此時就更加沒有理由,完全威力之下的月鳴無法破開江上大霧。
    回想過後,他頭上原本並不圓滿的彎月變成了圓月,便不在遲疑,舉劍猛然朝著大霧猛然一刺。這一刺,發出了巨大的破風聲,同時光芒大耀,令人恍如白晝。
    龐大的劍氣讓五十丈之下的江河倒騰。此時陳南來整個人的氣勢如同不可戰勝的神仙一般引人注目。
    同時大霧在月鳴劍氣之下驟然破散,露出敵方軍營。隻見此時敵軍之中竟然有人憑手接住月鳴劍氣,但從憋成紫色的臉來看顯然十分吃力。
    而在此人周圍,李慕園與蘇符都在,正一臉震驚地抬頭望了過來。
    大霧被眨眼間破開,敵方軍營一覽無遺,可見軍營之中隻有少數的士兵,大多數是妖族的“人”。
    “原來他是人王!你們趕緊去把他給殺了!”蘇符臉露惱怒之色,顯然陳南來的確壞了它東海之行。
    妖王言罷,軍營之中極速衝出幾位大將,速度之快隻能用風馳電掣來形容。而此時大霧竟然緩緩重現,看來月鳴並未破壞催生霧氣的陣法。
    陳南來神識橫掃,知曉五十丈的距離對於嬰生境的修士來說,不過呼吸就能夠到達。所以是來不及再施展劍氣對敵的,隻能是使用瞬移拉開距離。
    可幾位將軍還在台上呢。當敵方大將自軍營衝出之時,他們也緊隨其後,於半空攔截了他們,而後開始各施異能。
    吳忠國攔下的一位是眉目飛揚的男子,相互神識橫掃過後,皆知對方修為底細,同時他也知曉對方為猛虎所變化的人身。
    “為什麽李慕園軍營之中會出現妖?那女子又是誰?”吳忠國心中響起疑惑,但對敵之間沒有太多時間給他思考。
    眉目飛揚的男子一拳一腳皆打狠處,同時催生出虎吼的異能,若是正麵硬剛討不到好果子吃。所以吳忠國一開始拿出雙鐧武器,一攻一防打得有來有回。
    風笑天此人用的武器為長槍,攔下的敵方大將為手臂上長有可作利器的羽毛的女子。此女子身法迅速,不僅能夠躲開他刺來的長槍,還能夠在躲避空隙發射手臂上的羽毛。
    明知對方會使用暗器,風笑天還是越打越爽利,越打笑的越大聲,“好生沒有如此暢快過了!打啊,再來打啊!”喊罷,又淩空虛渡衝了上去,完全不管不顧已被羽毛割出的傷口。
    而盛堂飛攔下的則是一位侏儒。他的修為不到嬰生境,因此是禦劍飛行攔下的,可以說是極為勉強,但仍然能夠與侏儒一戰。
    相互神識橫掃後,侏儒臉露鄙夷不屑之色,沒有急於一時動手,而是停在了他的麵前,“小小丹成境也配做爺的對手?趕緊滾回家喝奶去!”
    “你沒有跟我打過,又如何知曉我的實力?嬰生境,我也斬落不少!”盛堂飛此時雙指並攏,以指化劍。同時他已然知曉對方為土鼠變化的人身。
    “切,我可不想跟你打,掉我身份!”侏儒言罷抬頭望向陳南來,準備瞬移殺了他。
    正想瞬移,一道劍氣朝頭顱射來,侏儒反應迅速,趕緊側頭躲過劍氣,隨後神情憤怒。
    “你怕了?”盛堂飛反而臉露不屑。
    “怕你娘個比!”侏儒怒罵道,施展瞬移來到他的背後,抬手成爪,掏向心窩。
    誰知碰觸到後背,傳來的卻是鐵石的叮嚀,同時手上傳來疼痛的感覺,完全沒有想到他的皮比鐵石還堅硬。
    盛堂飛轉身陰笑,雙指激發劍氣,試圖將呆愣住的侏儒誅殺。可侏儒修為終究在嬰生境,反應快很快,立即瞬移消失,隨後出現在他的十丈外。
    “你娘的,練的是什麽功法?”侏儒皺眉言道,不再露出鄙夷的神色。
    盛堂飛還沒有回答,陳南來便瞬移出現在它的身後,二話不說揮劍急砍,本來砍得是它的頸脖,卻發現劍無法穿過它的元氣屏障,正想用上劍氣,人家已然瞬移離開逃脫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