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不走大門啊？”
    “因為沒鑰匙。”
    “……”
    顧清瑤看著三下五除二爬上了牆頭的江辰，連忙喊道：“你慢點，別摔了！”
    “放心吧……”
    話說一半，忽然沒了江辰的聲音，也不見了江辰的人影。
    女總裁臉色一變，連忙喊道：“江辰？江辰？”
    下一秒，大鐵門傳來響聲，吱的一聲打開，江辰在門內笑著說道：“來了，急什麽？”
    顧清瑤鬆了口氣，又有些沒好氣的白了江辰一眼。
    她還以為江辰摔下去了，怎麽可能不急？
    江辰上去牽過她的手，帶著她走進了院子，拿過花灑接上水，給到了顧清瑤的手裏。
    這一切，都是那麽的熟悉，好像發生過一樣。
    而實際上不是好像發生過。
    就是確確實實的已經發生過一次……
    澆了水，反鎖好大門，江辰帶著女總裁上車返家，而就在倆人上車剛要離開之際，隔壁的大門又開了。
    這次劉雅出來的早，看到了一個完整的側身跟背影，嘟嘟囔囔的又是好一通後退了回去，再度忘記了自己出來是要去幹嘛的了……
    “清瑤，吃這個！是不是好久……好久沒吃阿姨做的飯了？”
    顧清瑤是明天早上八點的行程。
    可以說是今天提前過來，也可以說是把所有行程都推到了第二天。
    聽說顧清瑤要過來，秦芸也請了假，做了一大桌豐盛的飯菜。
    江建陽出差，去跟著調研了，今天晚上都回不來，所以才倆人回來沒多久直接就開飯了。
    老媽對顧清瑤說著說著，話音忽然一頓，大腦飛速思考了一圈這話說的對不對。
    發現確實是沒什麽問題，這才繼續說了下去。
    她的記憶裏是在不久前就有過做飯的片段的。
    但她很快又想到，那些片段裏她為之做飯的人，是另外一個……
    是夜。
    江辰的房門悄悄打開。
    穿著睡衣的他抱著枕頭，鬼鬼祟祟的來到了客臥，一擰房門，果然沒鎖。
    在開門的瞬間，江辰肯定是看到了光亮的，但幾乎是瞬間就熄滅了下去。
    在這一瞬間，江辰也就已經聯想到了顧清瑤是聽到了動靜剛剛放下手機裝睡的情景，嘴角已經控製不住的高高上揚。
    他躡手躡腳的走到了床尾處。
    不多時。
    顧清瑤彈射似的坐了起來，對著黑暗中的江辰好一陣拍打：“變態啊你……”
    “@#￥%@#￥……”
    江辰說了句什麽。
    但聲音是那般嗚囔不清，好像是在啃著什麽東西……
    顧清瑤第二天還要工作，江辰沒有讓這個夜晚變成不眠之夜。
    而且老媽也在家裏，再繼續下去，女總裁都要把被子咬穿了。
    月亮高高掛在半空。
    二人也很快沉沉的睡了過去。
    也就在今晚。
    今日爆料的用戶數量，突破了2000萬，並且，絲毫沒有減緩多少的還在持續增多！
    這個數字，這個速度。
    叫整個商界，都把目光聚集到了年華悅動，聚集到了今日爆料這個軟件上。
    各大互聯網企業，全都在研究分析今日爆料這種宣傳營銷模式。
    就連因為內涵阿段改革，而依舊焦頭爛額著的古雲也不例外。
    不過。
    這種調查的情況，並沒有持續太久。
    兩千萬的用戶量，不是一朝一夕出現的。
    很多企業早就已經開始展開調查分析了。
    分析的報表也很快就出來了。
    年華悅動的收益，就是靠廣告。
    但他們廣告的收益，並不算太高。
    可看廣告就送錢這一點，每天都能夠產生一筆巨額開支。
    外加上服務器、後台、人工等等的成本……
    預估的話，一個季度起碼要虧損5000萬左右。
    並且伴隨著用戶人數的持續增多，虧損的金額也還在不斷的上升。
    沒看這份報表的時候，古雲再一次的感覺，江辰是個天才，商業天才！
    可在看到這份報表以後，立馬又喪失了興趣。
    不僅是古雲。
    很多人都是如此。
    一年上億的虧損。
    這是在幹嘛？
    軟件賣了，現金太多燒的？
    雖然有了用戶，可一旦停止這麽大幅度的送錢，能留下的用戶又還能有多少？
    要用什麽方式，才能做到從虧轉盈？
    沒有辦法的話，難道就這麽一直入不敷出的虧損下去？
    其實。
    無論深淺高低。
    眼界這種東西，所有人都是有的。
    尤其是能夠把走到這個地步層次的人而言。
    隻是江辰的眼界，是截然不同的，因為他是從後世回到現在的，他經曆過一次，對於所有一切，不再是眼界，而是清楚明白的知道了解。
    網絡廣告的前景，將會在近一兩年內，超越電視廣告，取而代之。
    而且。
    今日爆料在大數據的接入下，早就不同於其他友商的新聞軟件，喜歡看什麽就能多刷到什麽的含金量，還在持續上升，完全不是靠著所謂發錢才能堅持，一旦撤下發錢的套路，就直接塌下去的軟柿子！
    現在發錢的額度確實是有點大了。
    後續會一點點調整，慢慢變小，循序漸進。
    可當那部分專門為了刷錢而來的人，發現弄到的錢越來越少的時候。
    刷頭條，也就早已經成為了他們日常生活當中的習慣了！
    “老板，看新聞了沒有！”
    “小辰，網監部門有對內涵阿段的動作了！”
    就在江辰這邊傳出用戶數量突破2000萬大關的好消息之後的第三天。
    江辰送顧清瑤去工作了以後，回家睡了個回籠覺。
    再睜開眼打開手機一看，就見一大連串的消息留言。
    大多都是公司裏的人發來的，並且還有許多條新聞彈窗。
    這些提示無論是消息還是彈窗，全都是一點相同的內容——
    “#突發！網監局約談內涵阿段負責人！#”
    “#網監局發布公告，責令內涵阿段對包括但不限於‘低俗’、‘不實言論’、“擾亂社會治安”等方麵進行嚴厲整改，並處罰金90萬元！#”
    “#內涵阿段被責令整改並罰款，大型軟件更換資方後一波三折！#”
    “#內涵阿段#”
    “#自從易主後，內涵阿段一直在自我整改，為何還會被罰？#”
    一時間，網上可謂是罵聲一片。
    “西八brOther！怎麽就低俗了，怎麽就擾亂社會治安了？怎麽就不實言論了，這不純純油餅嗎？”
    “段子這種東西，不都是編的嗎？有什麽好言論不言論的說？”
    “說我們低俗，內奶奶個嘴兒的，誰高尚？列出來我看看！信不信我們組團去你們總部放火？”
    “沒錯！還有這古雲，他媽了隔壁的，會不會經營啊，搞這麽多有的沒的的整改，最後還不是被罰了？”
    “就是，橫豎都是被罰，強烈建議全都改回來！”
    “歧視，這純純的歧視，不行了，我要去大街上按喇叭抗議！”
    “我也去！”
    “我去我們這邊的小吃一條街口上按，每次我一按，滴，滴滴，滿街都是暗號聲，老帶勁了！”
    “段友進交流群Q+7438……”
    “同城段友交流群，掃碼加入，段友之家，期待你的到來！”
    “京城有段友嗎？現在的阿段這也不能發，那也不能發的，我也受不了了，搞了個段友群，想進來的可以加我，到時候距離不遠的兄弟們可以一塊線下坐坐，聊聊！”
    “群滿了，哥們還有二群嗎？”
    “這個也滿了，兄弟找幾個死人清理一下，讓我進去，沒死人的話就踢幾個潛水的，我有資源福利，讓我進去，絕對讓你滿意！”
    “兄弟兄弟，什麽資源，我這個群沒滿，你留下聯係方式我加你……”
    內涵阿段被網監部門約談並處罰了。
    而且輿論情況還大多都是在針對古雲的。
    看著這一切，江辰內心毫無波瀾，還無比淡定的洗了個臉，刷了個牙。
    要真說有什麽心情……
    有點想笑！
    全部都是預料之中的事情罷了！
    很快，秦霜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還有顧清瑤。
    她看到新聞內容，直接中斷了工作給江辰打了電話過來。
    接著還有冉敬業等幾個知情的人。
    無一例外，全都驚歎江辰的料事如神。
    其實事情發展到現在。
    江辰就是不知道前世後續的情況，也能推測出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被處罰之後。
    古雲接下來還會更加大力的對軟件進行整改。
    在現在的整改下。
    就已經有一個又一個的段友交流群出現了。
    一個個上千人的大群，無比的活躍。
    而最恐怖的，還是那種標注著同城段友的群聊。
    他們約飯，約茶，乃至約嫖，什麽線下交友，段友聚會，慢慢的逐漸變成聚眾**、發生聚眾鬥毆，聚眾尋釁等事件……
    越是整改。
    這種群出現的就越多，加入這種群的人也就越多。
    越是整改，就是越是脫離軟件持有方的掌控，可到時候所有人的頭銜，仍舊是段友兩個字……
    最終的結果，隻有一個。
    徹底的走向死亡！
    這就是為什麽，江辰並沒有太大力度的整改過的原因。
    這也是為什麽，江辰沒有再想辦法，果斷放棄了這一大片市場，賣掉了軟件的原因……
    跟秦霜通著電話的江辰，在跟秦霜聊過這些以後，直接說道：“小姨，準備把新軟件上線吧，就在今天晚上十二點，完成軟件的正式發布……”
    秦霜應道：“好，我這就安排下去！”
    這天。
    古雲熬夜加班到了半夜。
    江辰溫香軟玉在懷，睡得格外香甜。
    在江辰呼呼大睡之際，年華悅動又發布又一款新軟件。
    黃瓜免費小說！
    不過，在發布之後，年華悅動並沒有進行一丁點的宣傳，隻是在業內進行了各種收稿，宣傳各種的福利待遇，挖其他網站頭部作者的牆角雲雲。
    小說軟件最重要的是什麽？
    免費看？
    並不是！
    最重要的，是作品！
    沒有作品，就算免費能夠吸引來讀者，也根本留不下來。
    畢竟，屎就算是免費的，也沒有人願意吃。
    先把書庫充實好，質量不能說提到跟其他收費網站相同的水準，起碼也不能差太多。
    隻要不是屎，隻要可以下咽。
    那麽免費的優勢也就會逐步體現出來。
    讀者群體越來越多，也就會有更多好的作者選擇黃瓜小說，繼而進入一個良性循環。
    並且。
    江辰最終會打造的，將會是一個能夠進行互相推送的巨型產業鏈。
    比如今日爆料上投放小說廣告。
    隻要內容有吸引力，那麽就絕對能夠達到引流的效果。
    這還隻是其中一點。
    還有很多企劃內容，都沒有實施。
    江辰的計劃很大，很廣。
    接下來的時代，是流量為王的時代。
    而江辰……
    要做這流量洪流的掌控者！
    黃瓜小說的悄悄發布，並沒有掀起什麽議論熱潮，畢竟壓根都沒有宣傳過什麽。
    回了金陵三天，江辰在家裏躺屍躺了三天。
    在江辰看來，他就是在躺屍。
    可在顧清瑤看來，卻並不是如此。
    她無比的驚歎羨慕江辰的能力。
    年華悅動已經發展到了這種程度。
    可江辰仍舊隻是幾個電話，就能夠將很多重大的事情安排妥當。
    除了重大的事情之外。
    甚至都連管都不用管半點。
    如果是她。
    她真的想不到如何才能夠做到同款的操作……
    “幾點回來？”
    “剛剛簽好合同了，最慢的話，半個小時就到家了。”
    “那我直接開始做飯了，等你！”
    “好！”
    忙碌了好幾天的顧師傅，工作仍舊還沒有結束。
    顧清瑤是出來工作的。
    但隻要江辰打電話來，無論顧清瑤在幹什麽，都會說一句不好意思，然後找個安靜的地方接江辰的電話。
    無一例外。
    明天就回魔都了，正好今天老爹也回來。
    江辰想著最後下個廚，給大家做頓飯吃。
    給顧清瑤打完電話。
    江辰又給爸媽去了電。
    告訴他們自己要做飯了，顧清瑤大概半小時就到家，讓他們不要加班，盡快回來。
    回不來也想辦法回來。
    先後分別給父母打的電話。
    而夫妻倆在聽到江辰說完沒給他們說話的餘地直接掛斷的忙音之後，不約而同的全都罵了一句：“這臭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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