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瑤終於是有了動作，轉頭看向了江辰。
    江辰搖頭說道：“我不知道她會發。”
    顧清瑤的手發出了嘎吱嘎吱的聲音，那是她的拇指在搓食指發出的摩擦聲響，她仰著一張滿臉清淚的俏臉轉頭看向了江辰，冷冷的說讓江辰出去一下，她想打個電話。
    跟誰打？
    不難猜到……
    江辰試圖留下，想聽聽二人互通這通電話要會說些什麽，想聽她們交談的內容，但最終還是隻能動身離開了辦公室，他知道如果他在的話，這個電話顧清瑤根本不會打的。
    走出辦公室，江辰沒有把門關好，試圖留個縫隙聽一聽裏麵在說什麽，可顧清瑤根本沒有給她半點偷聽的餘地，已經是跟著他走了過來，啪嗒一下把房門死死的關上並且反鎖。
    聽到房門發出啪嗒一聲反鎖的聲音，江辰知道開門縫偷聽是不行了，於是就把耳朵貼在門上，試圖偷聽到什麽，可趴了好半天，裏麵壓根沒有半點動靜，不知道是隔音太好，還是顧清瑤跑去了裏屋休息室裏去打這個電話……
    “你在幹什麽？”
    突然，一道冷冷的聲音傳來，幾乎整個人趴在門板上的江辰動作一僵，緩緩後退了兩步，哈哈笑道：“沒事，就是看看這房間隔音好不好。”
    程玉審視的看著江辰，但眸光當中卻沒了當初那麽強烈的冷漠跟警惕，語氣也緩和了許多，說道：“我們這裏每一間辦公室隔音效果都特別好，何況是顧總的，別白費力氣了，找地方坐會吧。”
    說完，她抱著文件，踩著高跟鞋，白襯衣包臀裙的背影腳步極快的朝著樓道另一側盡頭走去。
    “……”
    江辰眼皮跳了兩下，又啞然失笑。
    這女人，也真的是……
    他如何能夠察覺不到程玉對自己態度的突然緩和？他還看出了對方一瞬間的欲言又止，顯然是也看到了網上已經爆開的那條宣布自己跟沈詩酒申請離婚的消息。
    竊聽風雲肯定是進行不了了，進行了也沒用，江辰左拐去了隔壁秘書助理的辦公室，在韓諾驚愕的目光當中找了個地方坐下，拿出手機看了起來，剛才手機叮咚響個不停，不少人在問江辰啥情況，江辰隻回了關係比較好的朋友跟親戚，例如小姨秦霜，還有幾個舍友這種，回答的內容也很簡單，一句挺複雜的，但隻是辦了離婚手續，倆人並沒有分開，含糊其辭也模棱兩可，而他這邊都如此，不難想象沈詩酒那邊會是什麽情況，她要怎麽去跟秦素、陳清遠，她的那些舍友閨蜜，等等一係列去問她情況的人去解釋，解釋的時候，又會是什麽心情……
    回複完，江辰又打開抖樂看起了現在的輿論情況，在甄子瑜那邊進行的安排下，輿論的情況很好，也沒有什麽矛盾點產生，照這麽下去的話，用不了一兩天，熱度就會退下去，毫無疑問，這是最好的情況。
    江辰足足等了四十分鍾，高中一節課的時間都過去了，這才終於接到了顧清瑤的電話，問他跑去哪裏了。
    江辰真的是好奇到了頂點，想知道倆人說了點什麽的情緒濃烈都讓他有些抓心撓肝，回到隔壁顧清瑤辦公室之後，他試圖從顧清瑤嘴裏探探口風，可顧清瑤在那裏寫文件，壓根不搭理江辰的話，而在寫完手頭上那份文件之後，她起身說道：“今天就先到這兒，這幾天有點累了，早下班回去休息了。”
    江辰能看得出來，顧清瑤的神情相比之前，要放鬆了許多許多，還提前下班，明顯心情都變得好了起來……而從公司離開，顧清瑤更是主動問江辰，要不要去吃西餐，最近新開了一家店味道還不錯，不難推測，她跟沈詩酒這次長達四十分鍾的通話，應該是比較愉快的，江辰心下有些鬆了口氣的同時，對二人到底聊了什麽，更加好奇。
    吃飽以後，江辰開車，車子行駛進了上佘山的公路，可顧清瑤說不想回家，江辰順著公路，一路開上了山頂。
    今天風很大，月朗星稀，已經深秋的氣溫早已經迎來了幾次的驟降，在靠近山頂位置的一處停車台停下，顧清瑤下車，山裏很低的氣溫跟車內有很大的落差，叫她縮了縮脖子，卻仍舊堅定的走了下去，任憑冷風撲麵，吹得一頭秀發胡亂飛舞，站在小山崖前，眺望著遠方繁華的都市。
    旋即。
    她感覺冷意一滯，有溫暖感將自己包裹，轉頭看去，是江辰拿了一件毛呢大衣披在了她的身上。
    “我不冷，你把衣服給我自己感冒了怎麽辦？”顧清瑤試圖讓江辰自己穿回去，但隻穿了一個襯衣，包臀裙下隻有一條薄薄肉絲的她，說不冷明顯是假的。
    江辰從後麵抱住了她，也用衣服更加嚴實的包裹住了她，在她耳邊說道：“你變了！”
    “嗯？”顧清瑤迷惑。
    “你連我穿的什麽衣服都記不住，一定是不愛我了。”江辰的聲音再度響起。
    “……”顧清瑤想起了江辰今天穿的並不是大衣，而是一件愛馬仕的休閑外套，給自己披在身上的這件大衣應該是放在車裏多餘的衣服，可她的眼皮卻控製不住的暴跳著，最後又有些啞然失笑，笑出了聲音那種，可見她的心情，真的已經變得很好：“你說不愛那就不愛吧。”
    “別我說不愛，你自己說愛不愛。”
    “我不說。”
    “那就默認你愛我了。”
    “……月亮真圓，又是陰曆月中了嗎？”
    “別扯開話題，你愛不愛我？”
    “愛一點吧。”
    “就一點？”
    “……”
    顧清瑤徹底不言語了，江辰轉而道：“那換個話題聊……剛剛打電話，你們說了什麽？”
    顧清瑤輕吸了口氣，仰頭望月，仍舊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