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舉杯隻為有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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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0年,春,上海。
    3月20日,路欣雨跳樓自殺。
    路欣雨死之前發了一個信息給江林風:“我很後悔沒聽你的。”
    江林風因此被帶回警察局協助調查。
    2019年,秋,上海。
    中秋節快到了,江林風和李君莎開始自己研究做月餅,江林風把鹹蛋黃包進豆沙餡再包進餅皮裏,李君莎用模具用力壓成型。
    “好了。最後一個。”李君莎說。
    “好,我們再給它抹上雞蛋液,等下烤出來更香了。”江林風說。
    “好,我來抹。”
    保姆張麗萍買菜回來,對江林風說:“江先生,我回來的時候,外麵有一個人找你,被保安攔住了,她沒有你的電話。”
    “誰啊?不是快遞我沒短信。估計是推銷的吧。”江林風說完,繼續做月餅。
    李君莎想了想說:“林風,你不去看看嗎?”
    “不去。我想保持聯係的都有我的電話。
    “你那麽久,不打算交新的朋友嗎?不會感覺脫節嗎?”
    “我沒有脫節,我隻是不需要那麽多人際關係。我連我家裏的親戚都不聯係,對我來說他們還不如送快遞的小哥。”
    “人際關係就是需要維持的。”
    “所以我不維持,就無煩惱,很多人際關係並沒有想象中那麽重要,當你能力足夠時就更不需要。”
    “可是像我一樣,有幾個朋友不也挺好的。”
    “不是每個人都需要朋友,人生有一個知己就好了。”
    “好吧。”李君莎就沒有在勸下去。
    兩人繼續做月餅。
    夜晚,豔姐來別墅探望李君莎,進門第一句話:“江林風,小區門口有個女人找你。”
    “什麽?”李君莎問道。
    “不是吧,不會等了一天吧!”江林風不解道。
    豔姐追問:“誰啊?等一天。”
    江林風答:“我也不知道,我去看看吧。”
    江林風一走出去,李君莎就拉著豔姐問:“外麵是什麽女的?長得漂亮嗎?”
    豔姐說:“長得一般,沒你漂亮的。但穿的挺風騷的,保安說等了一天讓我帶她進來,我說不認識,我才不可能把她帶進來。”
    “怎麽回事呢?”
    “不會是前女友吧。要不我幫你去盯著。”
    “別去。我相信江林風,他不是三心二意的人。”
    “喲,這麽放心?你們進展到那一步了?有沒有那什麽親密接觸呢?”豔姐壞笑道。
    “才沒呢。”
    “什麽!都同居了,你們還不往下發展。”豔姐好奇道。
    “我也不知道,我們的關係有點奇怪。”李君莎若有所思道,“雖然他已經表明我們是男女朋友,住在同一個地方,可是我們現在連手都沒有好好牽過,連嘴巴都沒……總之好像差了點什麽,他都幫我洗頭,也沒事打打鬧鬧,可是他更像是家人的關心,不像情侶之間的那種。”
    “是不是等你主動呢?”
    “我還要怎麽主動啊?說句不害臊的話,我現在瘸腿都跑不了,他要是想親我我躲都沒處躲。”李君莎還是有點害羞。
    “怕是你不想躲。”豔姐笑道。
    “討厭。”
    “好了,不說了,你不是說做了月餅給我嗎?在哪?”
    “在桌子上的盒子裏。”
    “還不錯嘛。”豔姐打開盒子,拿出一塊月餅咬了一口。
    “專門買的盒子,盒子下麵有幹燥劑,可以保存三天,剛好可以度過中秋節。豔姐,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過中秋節?”
    “算了吧,我還是不來給你當電燈泡了。”
    豔姐把月餅盒收好,接著和李君莎聊天,豔姐問道:“你不是打算做網課嗎?怎麽樣?”
    李君莎不高興道:“不怎麽樣。我不想依托那些機構,做一些亂七八糟的課程,給小孩子增加負擔。我想自己做。”
    “自己怎麽做?現在就是學生的錢最好賺了。”
    “江林風說了,教學生是應該老師在課堂上教,有上課鈴,有下課鈴,有課間的打打鬧鬧,有考試的慌慌張張,有成長的煩惱有快樂的假期,那才是校園生活。他就不同意給小孩子任何的負擔,因為他從小就是那樣長大的。所以我打算做繼續教育。”
    “什麽?職業教育嗎?”
    “是啊,可能給小孩子上課比較賺錢,但是給成年人上課更能幫助他們學以致用,幫助他們做職業,幫助社會做貢獻。”
    “要死了。你真的被江林風帶過去了,好賺的錢不賺,去做市場小的。”
    “嘿嘿。試試看吧。”
    在玫瑰花園洋房區大門。路欣雨穿著修身顯瘦的性感連衣裙站在保安室等著江林風,保安們都會時不時多看她兩眼。
    江林風走到門口,便無奈說道:“路欣雨,你怎麽找到這裏的。”
    路欣雨開心地說道:“真的是你啊,大神。”
    江林風滿臉不高興說:“你是要逼著我搬家啊,除了你還有人知道嗎?”
    “沒有,我沒告訴別人。你能讓我進去坐坐嗎?”路欣雨厚著臉皮說。
    江林風立馬攔住道:“別,你害我害得還不夠嗎?我都不在基金行業幹了,也和從前斷絕關係了。你為什麽要找我?”
    “不好意思啊。以前是我不對。我這次是來道歉的。”
    “道歉就不必來了,你以後別來煩我就可以了。”
    “好的。我不會煩你,隻要你答應我一件事。”
    “你又想炒股?”
    “你怎麽知道。你過來說。”路欣雨揮手示意離開保安到旁邊說。
    江林風無奈地跟了過去。
    路欣雨小心說:“江哥,以前是我不對,那時候我年紀小。不過當年你離職了,我立馬也離職了,靠著你的提醒,我一下子賺了200多萬。”
    “哎,快說什麽事。”
    “這不,我想明年回老家做點生意,想把我的存款再給翻一翻倍,你能不能再給我點指點。”路欣雨說完,就拿出一張紙,上麵寫著很多股票。
    江林風看了看紙上的股票,說:“這是美股的?”
    “對啊。美股交易快,漲的也快。”
    “那我幫不了你。我不看美股。”
    “江哥,你別開玩笑了,你不看美股,怎麽這幾年就在這裏買別墅呢,這裏的房子都漲到快4000萬一棟了。”
    “我真的很久沒看美股了。我現在炒股都是一兩個月才看研究一次。”
    “江哥,你幫幫我。”
    “我幫你,誰幫我啊?以後你來了,又會有其他人來,我還是想一下怎麽搬家吧。”
    “不會的江哥,我發誓,我真的沒告訴任何人,而且以後我也不來了。你不信的話,我現在寫保證書。”
    “算了吧,你們的保證都是假的。”
    江林風看了看股票,打卡手機對了對,就指著一支股票股票說:“就這個吧。”
    “就一個嗎?”路欣雨好奇的問。
    “一個還不行嗎?”
    “不是說不能把雞蛋放在同一個籃子裏嗎!”
    “如果你能保證其他籃子也安全的話,你就多放幾個地方,我隻保證這個籃子安全。”
    “是嘛?”路欣雨不太相信。
    “好了。以後別再在來找我了。也別告訴別人我住這裏。算了,說了也沒用,我明天就搬家。”
    “好。謝謝江哥。”
    “對了,你說你明年要做生意,那你最好今年就把錢都收回來,別太貪了。”
    “知道了,賺夠了就收回來。”
    江林風想說什麽又沒說,轉身離開了。
    江林風回到別墅,一臉不開心的表情。李君莎立馬問:“怎麽了?出事了嗎?”
    “有點麻煩了,以前做基金的朋友找到了我的住址。看了我們要換個地方躲幾天了。
    “路欣雨。”李君莎試探說。
    “你怎麽知道的?”江林風驚訝道。
    “不用換。以後再有這種情況,我給你擋了。”李君莎自信道,“看誰敢騷擾你,不行我就叫保安,打110。”
    豔姐笑道:“你這有點保家衛國的架勢啊。”
    江林風說:“不知道哪裏來的謬論,說什麽人脈是財富,合著就是想利用別人唄。”
    “不是人脈不好,是社會風氣不好。”豔姐發表見解說,“人心不古,像我李君莎這種交心的朋友恨少了,更別說知己了。現在很多忍都是那種,你對他沒有利益幫助,就把你扔在微信裏永遠不聯係,這種讓人呢不值得交。”
    “是的。”李君莎說,“林風,你別不開心了。”
    “沒有你開心。”江林風笑道,“我覺得你們兩個真是好朋友,挺值得交的。”
    中秋之夜,江林風和李君莎在小院裏擺下柚子燭光。
    “你也會這樣做啊?”李君莎驚喜道。
    “是啊,這是我們江西的習慣,用柚子燭光、月餅和其他美食,祭拜中秋圓月,保佑家人平平安安團團圓圓。”
    “小時候,我看我爺爺和爸爸也這樣做。”
    江林風拿出一束玫瑰花送到李君莎手裏,說:“中秋節快樂。”
    “哇,好漂亮。不過中秋節不應該送點別的嗎?”
    “誰規定中秋節不能送玫瑰花了。”
    李君莎內心狂喜,但不想太表現出來,微笑道:“你什麽時候準備的?沒看你出去過啊。”
    “你知道為什麽這裏叫玫瑰花園了吧?因為這力有玫瑰花啊。”
    李君莎坐在輪椅上,江林風坐在旁邊,兩個人一起看著月亮。
    “這月亮好圓好美啊!”李君莎說:“小時候,和家裏人一起過中秋節,都是吃吃喝喝,很少這樣靜靜地看著月亮。那時候就想著和我弟弟搶雪碧喝,搶好吃的月餅餡。”
    “你現在想喝雪碧嗎?”江林風笑道。
    “想,可是我現在腿傷了,不能喝碳酸飲料。”
    “是嘛。這可不一定。”江林風說完就去拿了一瓶雪碧,然後回來。
    江林風慢慢倒了一杯,放在旁邊,深情地看著李君莎說:“這兩天我很開心。”
    “為什麽?”
    “因為你是懂我的啊。”
    “可是我什麽也沒做啊!”
    “懂我,就不需要做什麽。你說你會幫我擋掉所有的騷擾,這句話就足夠了。我不喜歡那些無聊的人際交往,而你願意幫我去溝通,我向往自由和遠離世俗,而你願意保護我的自由。”
    “這沒什麽,我願意一直這樣為你做,除了女朋友,我還想做你的知己。”李君莎的侯半句話沒有說出來,在心裏默念“我還想做你的妻子”。
    江林風欣慰地笑道:“你已經是我的知己了。”
    “酒逢知己千杯少,舉杯隻為有心人,我們真該喝一杯,可是酒我也不能喝,雪碧我也不能喝。真是的。”李君莎看著裝著雪碧的杯子。
    江林風喝了一大口雪碧,然後問李君莎:“網上有人說女生像雪碧,是怎麽回事啊?”
    “因為女生就像雪碧一樣,表麵上溫柔如水還有點冷冷冰冰的,但是很容易生氣爆炸,所以不要惹她們,當然隻要你了解她們,其實她們是甜甜的味道。”
    江林風突然朝李君莎的嘴巴親了過去,李君莎來不及反應目光呆滯,江林風深情親吻交融溫柔。然後江林風的唇離開了李君莎的唇,輕聲細語地說:“是這樣甜甜的味道嗎?”
    李君莎抿了抿嘴唇,滿臉通紅,說:“不是,這隻是雪碧的味道。”然後李君莎又主動親了上去,兩人甜蜜擁吻。
    2019年,秋,雲南普洱。
    “好。我知道了。”
    大壯掛掉路欣雨來的電話,然後走到一個昏暗的房間。
    在昏暗的房間,背向牆的老板椅上坐著一個神秘女人俏姐,西裝上別著一個“華”字胸針。
    大壯向她匯報:“俏姐,沒錯,就是江林風。”
    俏姐冷冷地笑道:“哼,終於等到這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