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按理來說，賀蘭濤能在小時候就如此自強，定然有一段不尋常的往事。
    “也是後來我們才知道，賀蘭濤的母親賀蘭碧，原本出身於東海龍族，後來因事才投奔了我們的大乾，不過代價就是和龍族徹底決裂，甚至被逼著發下天道誓言，此生不能踏入東海一步。”
    “賀蘭濤之所以刻苦修煉，就是為了有朝一日幫自己的母親找回場子，別的不說，光是這份心，我何平安就佩服。”
    果然，不出所料。
    “不能踏入東海一步，那直接遊進去不就完事了？”洛塵忽然道。
    “啊？”
    何平安沒想到洛塵會突然來這麽一句，微微愣神。
    洛塵耐心解釋道：“如果當初發下天道誓言，說的是此生不得踏入東海一步，那踏的意思是指足著地去踩。”
    “所以隻要在進入東海的那一瞬間，將腳收起來，用其他的方式，比如頭朝下的跳水式，不就不算踏入了嗎？”
    “這種應該叫跳入。不就可以避開天道誓言的反噬了嗎？”
    “啊？”
    何平安有些懵。
    洛塵所說的每一個字他都能聽懂。
    但把這些字連起來，怎麽就讓人這麽費解？
    不是，天道誓言還能這麽玩的？
    不過轉念一想，以前也確實沒有人這麽幹過。
    所以這種方法能不能奏效，還是個未知數。
    “呃，我也是聽家中長輩說的，大體是這麽個意思，但具體是什麽字就不清楚了。”
    “這樣啊，那就可惜了。”
    “哦對了，你在秘境當中有沒有遇到獻祭的事？”洛塵問道。
    “獻祭？你是說童男童女？”
    “嗯，你也遇到了？”
    “遇到了。第一天不就遇到了嗎？”何平安隨口說道：“那幻境做的還挺逼真，連龍王井的細節都做的如此到位。但這幫龍族竟然還幻想著恢複人祭，當真是還沉浸在遠古之中。”
    “龍王井是真實存在的？”
    “當然，不過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何平安知道洛塵對很多曆史隱秘都不清楚，於是解釋道：“遠古時候，人族還沒有摸索出自己的修煉體係，處於當時世界的最底層，甚至被妖族專門圈養出來當做口糧。”
    “龍族也是其中之一。”
    “不過龍族的做法，和其他妖族那般簡單粗暴不同，龍族並非直接將人族當成豬羊那般圈養，而是通過在人族每一處居住區設置龍王廟，派遣龍王坐鎮控製雨水，一邊收取人族的信仰，一邊同時享受著人族的祭祀。”
    “龍王井就是當時祭祀所用，專門收取那些用作祭祀的活人。”
    “這種情況直到1萬年前，一名陣法大師製作出呼風喚雨符之後，情況才有所好轉。”
    “一萬年前？”洛塵奇怪道。
    何平安點頭道：“在此之前，雖然人族修士在修行有成之後可以辟穀，但修士也是從凡人一步步修煉而成，而凡人是**凡胎，少不得要吃飯吃糧。”
    “而對於糧食的生長，最為重要的就是雨水這一條。龍王掌控著降雨，實際就掌握了人族的命脈。如果是人族不敬龍王，龍王便可讓自己所管轄的地區幹旱無雨，莊稼顆粒無收，凡人就隻有死路一條。”
    洛塵不理解地道：“沒有什麽降雨的法術嗎？”
    按照他前世所看的那些小說劇情，修行之人都可以隨隨便便掌握些降雨術什麽的。
    甚是哪怕隻是個宗門最底層的靈農，都可以做到控製小範圍的降雨。
    怎麽自己的這個世界，降雨就如此困難？
    何平安搖頭道：“從未有過。而且據我所知，每一位修行之人，尤其是朝廷當中的那些，無不夢想著創造出可以呼風喚雨的法術，但這麽多年卻無一人做成。”
    “我聽家族長輩說起，我們這方世界的降雨，極有可能被天道法則所鎖定，想要脫離法則的束縛，就必須跳出此方世界。”
    “但話又說回來，若是跳出了此方世界，又如何改變此方世界呢？”
    “這麽說來，那創造出呼風喚雨符的陣法大師，簡直是人族的救星了。”洛塵琢磨道。
    “那是自然。”何平安挺胸傲然。
    身為陣法師，他自然也覺得與有榮焉。
    “那這陣法師叫什麽？”
    “說來奇怪，那名陣法大師好像是突然出現，又好像是突然消失一般。眾人隻知道他姓李，具體是何名字卻不知曉。”何平安搖頭。
    “好吧。不過我感覺，龍泉秘境恐怕並非是幻境。”洛塵忽然道。
    何平安聞之一愣。
    “什麽意思？”
    “你不覺得那裏麵的人和物，都有點太真了嗎？”
    “啊？有嗎？”
    看著何平安完全不覺得的樣子，洛塵一時間有些苦惱。
    他能知道龍泉秘境的真假，是因為他手中有係統的情報。
    但這種情報是何平安所不具備的。
    而且對於龍泉秘境這種高級別的東西，何平安再怎麽說也隻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小小金丹。
    修為壓製就注定了他看不透其中的虛實。
    如果沒有係統給的情報，洛塵也頂多是有這麽一點想法，但同樣分辨不出。
    畢竟對於能創造出這種秘境，並且將喚雨真言放進去的大能，把幻境做到什麽地步都不會讓人覺得奇怪。
    “洛兄說的沒錯，母親曾經和我說過，龍泉秘境並非是幻境。”
    就在洛塵和何平安兩個人聊著的時候，一道聲音從下方傳來。
    隨後就看到賀蘭濤從幹涸的泉底一躍而上。
    神采奕奕。
    “這麽快就吸收完了？”洛塵和何平安兩人稍顯驚訝。
    “我本身就有龍族血脈，而且兩位兄長給的龍族精血十分精純，吸收起來並不困難。”賀蘭濤解釋了一句，隨後就道：“我母親曾經找人一起查驗過，龍泉秘境之所以專門抽取意識降臨龍王像，就是為了蒙蔽他人，讓別人誤以為這裏隻是一處幻境。”
    “但實際上，龍泉秘境當中是一片真實的天地，也隻有完全真實的天地，才能夠模擬外界風雨被天地法則所束縛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