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戰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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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李維平和鄭立強夫婦一起走出了看守所。
    出了看守所大門,往前走了幾十米,李維平在前麵停了下來,等到鄭立強夫婦到跟前的時候,叫住了他們“叔,嬸,跟我一起去吃個飯吧,然後在賓館住一晚,好好洗洗澡。”
    鄭立強夫婦有點驚奇地看著李維平,心裏嘀咕,這個和自己一起走出看守所的外地口音的小夥子,怎麽要請自己吃飯?
    李維平看到鄭立強兩口子的疑惑,就笑了笑說“叔,嬸,不要多想,我想跟你二老說說鄭衛國的事兒。”
    鄭立強夫婦異口同聲地問“你認識衛國?”
    李維平說“這裏說話不方便,跟我走,先買件衣服換了,晚上住賓館,洗完澡,我再給您說我知道的一切。聽我的,走吧。”
    鄭立強夫婦沒有遲疑,點了點頭,同意了。
    在鄭立強夫婦心目中,既然能說出兒子的名字,那一定是認識兒子的人,兒子當兵走了六年了,很少回來,即使回來也是在家不幾天就匆匆忙忙地又走了,在當地不可能接觸多少生人,在外地恐怕更沒有機會接觸社會上的人了,那隻有一種可能,這小夥是衛國的戰友,而且看起來年齡也和兒子差不多,再加上農村人比較質樸,沒有那麽多的心眼,就直接相信了李維平。
    三人在縣城大街上走了一會,找到了賣服裝的商店,進去第一家不能刷臉支付,第二家也不能刷臉支付,兩個商店隻可以掃碼支付。他們找了第三家,可以支付寶刷臉支付。
    李維平自己選了兩件體恤衫和休閑褲,又買了兩條內褲。但鄭立強夫婦遲遲遲疑沒有購買。李維平知道兩位老人的心思,自己和他們還不熟悉,他們不想花別人的錢。
    李維平直接對服務員說“你們幫忙看一下,叔和嬸穿多大號碼的衣服,每人兩身,讓他們試試,行了直接打包。”
    服務員自是欣喜不過,三個人買六件,還不高價錢,這客戶太給力了,不少提成呢。
    鄭立強夫婦正不好意思呢,服務員高興了,趕忙拉著夫妻二人找合適的衣服去了。
    十多分鍾,服務員幫他們選好了衣服,也打好了包。李維平就在機器上刷臉支付,當鄭立強看到結賬單竟有八千多,眼都直了“這!這衣服也太貴了吧?我,不,我……,”不由感到震驚,就自言自語的不知道說什麽好。他們在農村平時也就是穿幾十塊錢一件的衣服,哪見過一千多一身的夏裝啊。
    李維平拍了拍鄭立強,說“叔,別客氣了,這是我應該給你們買的。咱們走吧。”
    剛走出商店門口,李維平又回來了,服務員以為李維平想退貨,心裏不由一緊,急忙上前“你,是……”。李維平看出了服務員的意思,就說“沒事兒,我手機忘帶了,想借用一下你們的電話,可以嗎?”
    服務員一看是這意思,立即笑臉相迎“可以,可以,店裏有固定電話,也可以用我的手機。”
    李維平說“還是用固定電話吧。對了,向你打聽一下,祥陵縣最好的大酒店是哪一家,能吃能住能泡澡的最好。”
    服務員毫不猶豫地回答“祥陵大酒店,離這五百米左右,向東走,路北。”
    李維平道了聲謝,拿起固定電話撥號。
    李維平打的是自己的號碼,他知道,倪蕊和鄭衛紅絕對在等著自己。
    那邊在雙虹市友誼賓館裏正焦急萬分的倪蕊突然聽到李維平的手機響了,立即跳了起來。倪蕊按下接聽鍵“喂,是李大哥,你沒事兒了吧,太好了!什麽,你讓我和衛紅趕到祥陵大酒店?好的,李大哥,我們馬上就出發,五十分鍾,不半個小時左右就能到。”
    鄭衛紅看到倪蕊興奮的樣子,聽到是李大哥的電話,心裏的石頭也落了地,這兩天的焦急等待實在是太難熬了,本來央求葉飛出手幫忙的,可葉大哥不在意地告訴她們“用不著我過問,再說,我來這裏也是保密的,也不能過問。放心吧,李維平就是被抓進看守所也能很快出來,你們不知道他的本事而已。”
    果不其然,現在接到李大哥的電話了。
    倪蕊告訴鄭衛紅“李大哥現在和你爸你媽在一起,他讓我們開車立即趕過去,別忘了李大哥的身份證要帶上。”說完不忘給葉飛打電話,說明自己的去向。
    李維平領著鄭立強夫婦到了祥陵大酒店,給前台說了一聲,先登記三個房間,一會有人過來把身份證帶過來。賓館前台的服務員看到穿著髒衣服的李維平和農村人模樣的夫婦,有點猶豫“你們……?”
    李維平滿不在乎地說“不用懷疑,我們剛從看守所出來,家裏人帶著身份證一會就到,押金我可以先刷臉給你們,我們不過是想先洗個澡而已。”
    前台服務員不敢做主,又不敢得罪剛從看守所出來的李維平,就說“你稍等。”然後就給經理打了個電話匯報了情況,經理說“先給他們開好房間,等他們家裏人來了再登記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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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服務員在電腦上看了一下入住登記信息,說“現在隻有十七樓和十八樓有房間了,你們住哪一層?十七層是套房,比較貴。”
    李維平毫不猶豫地“七上八下,圖個吉利,我們住十七層吧,三個房間,都是套房也行。”
    服務員看了一下李維平,好像感到有點不理解,穿這麽髒的衣服,住最貴的房間,什麽人這是?但服務員沒敢說出來。隻說“你先刷臉吧,押金一萬整。”
    李維平沒有問,就刷臉支付了。這讓鄭立強夫婦更是不可思議“住一晚上交一萬塊,這賓館也太過了吧?”
    李維平拿過房卡,對鄭立強夫婦說一聲“走吧,叔,嬸,跟著我,一會衛紅就過來了。”
    鄭立強夫婦更是懵圈“衛紅?她不是放暑假去實習了嗎?怎麽……?”
    李維平說“晚上給你解釋,先去房間洗個澡。”
    李維平幫鄭立強夫婦開開了房門,告訴他們酒店的注意事項,就說“先洗洗澡,換上剛才買的新衣服,把舊衣服都扔了,從看守所出來穿的衣服都要扔掉的,去去晦氣。”
    我也先去洗洗,一會我再來叫你們。
    晚上六點五十,倪蕊和鄭衛紅就趕到了祥陵大酒店,問了一下那三個沒帶身份證的住在哪個房間,幫助完成了登記。
    倪蕊二人正要上樓,就見李維平從電梯裏走了出來。
    倪蕊上前“李大哥,你真帥!”
    李維平剛換過衣服,又剛洗過澡,在房間裏把臉刮得幹幹淨淨,確實和那天與人打架的情況不一樣了。鄭衛紅也看直了眼,心裏的小鹿直撞。
    李維平從倪蕊手中接過鑰匙,打開後備箱,拿出了自己的手包,幾個人上樓在房間裏見過了鄭立強夫婦,鄭衛紅抱著母親哭了一場,自是傷心不已。
    晚飯,李維平還專門點好多硬菜,讓兩位老人吃了個痛快。
    飯後,他們五人就到了鄭立強的房間裏。鄭立強就問李維平“小夥子,你可以告訴我衛國的情況了吧,他們怎麽都說衛國是叛徒啊,弄得我這一家人臉都沒處放了。”
    李維平說“叔,嬸,現在我給你們說的話,給任何人都不要說。但這也僅限於能告訴你們的,還有一些,都是保密的,我隻能告訴你,衛國不是叛徒,是烈士,但不會公開宣傳他。這幾天就可能有人來找你們,至於衛國在部隊的情況,屬於最高機密,我不能說。今後,衛紅以後就是我親妹子了,有啥事兒我會幫她的。我和衛國是戰友的事情,也不能對任何人說。”
    聽了李維平的話,鄭立強夫婦,禁不住放聲大哭,鄭衛紅和倪蕊也跟著抽泣,好一會,才平息下來。
    李維平不能給二老說太多,是有原因的,那是國家機密,如果把真正的情況說出去,對鄭立強一家也會帶來危險。鄭衛國犧牲的原因也隻有李維平最清楚。
    原來,就在李維平擔任龍劍大隊隊長的第二年,也就是半年前,他們大隊在執行秘密任務時,遭遇了世界上最為凶險的國鷹芒特別行動隊,兩方實力旗鼓相當,正麵相互攻擊十多次,都不分輸贏,為了能夠取得勝利,自己的最親密戰友——鄭衛國向他出主意,稱自己假意向鷹芒特別行動隊投降,以麻痹對方,然後裏應外合,達到取得勝利的目的,李維平一聽,堅決反對,且不說假意投降是否能夠瞞得住對方,一旦被識破,那命就沒有了,而且,如果被國人誤解,那一輩子要背上叛國的罵名,甚至連家人都要遭殃。但鄭衛國意誌堅定,說不這麽做,自己這支隊伍損失將更大,與其這樣膠著,那還不如試一試,拿自己這條命換取國家的安全,自己背不背黑鍋又如何?
    李維平勸不動鄭衛國,隻好把他與鄭衛國商量的計劃進行了錄音錄像,並發至自己的秘密郵箱裏。自己的手機裏絕對不能存這些機密的內容,一旦在戰場上失利,手機錄音錄像可能帶來更大的危險,於是在他把錄音錄像發到秘密郵箱裏後,利用自己在清北大學所學的計算機和互聯網技術,將手機上的錄音錄像徹底刪除,而且,讓加密郵箱也查不到任何痕跡。
    鄭衛國為了取得對方的信任,竟然朝著自己的一隻胳膊開了一槍,然後舉著手投降到敵軍的陣地。鄭衛國的舉動隻有李維平一個人知道,龍劍大隊的其他隊員都不知情,當戰友們看到鄭衛國向敵軍投降後,大家就對鄭衛國恨之入骨。但這一切,李維平不能告訴大家,一旦大家都知道了,說不定會露出破綻,那鄭衛國就更加危險。鄭衛國天份很高,不僅個人戰鬥能力強,在敵軍中的表演能力也瞞住了鷹芒特別行動隊所有人的眼睛。就在鄭衛國“投敵”後第七天,兩方再次大戰,敵方雖然接納了鄭衛國,但取消了鄭衛國攜帶武器的權力,隻讓他負責後勤工作。就這樣,鄭衛國還是利用自己的能力,掌握了敵軍所有的布局,並利用自己的技術成功偷取了敵軍的機密。在兩軍發生對峙中,鄭衛國利用自己這幾年學得的武術本領,將後勤人員並全部斬殺,並截取了武器,在敵軍後方發動了襲擊,敵軍後院出現問敵,隻能兩邊應敵,最終在戰鬥中失敗,但鄭衛國也在敵軍中被炮火擊中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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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任務,雖然龍劍大隊勝了,拿回了高端太空技術資料,但也犧牲六名隊員,李維平也在這次任務中受傷,回國後,在醫院一住就是五個月。這五個月,屬於秘密治療,上級首長對李維平受傷特別重視,要求要用最好的醫生,用最好的藥給李維平治療,但也要求李維平不得離開治療點,更不能與外界聯係。等到李維平身體康複後,已經離那次戰鬥五個月了。但對於鄭衛國的事情,隻有李維平一個人知道。
    李維平出院後,第一時間找首長反映了鄭衛國的情況,並把鄭衛國“投敵”前的錄音錄像從秘密郵箱裏找了出來,並把鄭衛國在敵營的立功表現說了出來,並再三說明,沒有鄭衛國這一次的“投敵”計謀,龍劍大隊取得勝利不會那麽快,奪回機密技術資料的任務也不可能完成。首長了解真相後,立即召開最高級別會議,從內部對鄭衛國進行追認。對家裏人的補償,也將在事態平息以後悄悄地進行。
    李維平痊愈後要求退役,就向首長推薦,龍劍大隊副隊長吳青這次戰鬥中表現很出色,不僅頭腦靈活,武功和自己不相上下,但比自己年輕,建議讓吳青接任龍劍大隊隊長。首長們與國家最高領導們匯報了李維平的情況,最後,中央一號首長表態了,讓他去國安,但公安也要這個人,最後就成了兩個單位都特別關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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