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豎起耳朵聽。
    “大伯母，初二那會立夏都已經懷孕快5個月了，不安全，這一次也是……”
    “是什麽？”
    “立夏生了，打發我侄子去人民飯店報喜，我小舅子啥也沒說，生了以後送紅雞蛋，還是轉交的許玉英大姐，訂雞都是問許大姐訂的，我小舅子麵都不露。”
    “我這嶽家，沒一個人上門，我們家什麽情況，大家都知道，我和妹妹要上班，大侄子請了4天假照顧的前幾天的月子餐。”
    “大舅子生兒子，我大清早去排隊買豬蹄，一斤花生米，我盡力了，人心隔肚皮，立夏在家裏伺候了他們20年，坐月子都不說去看看。”
    “多會生的？男孩還是女孩？這拿了多少顆蘋果？”
    “五月十一，2男孩。16顆，一串葡萄，還有這條魚，從這一次開始，節禮減半。”
    “2男孩啊，這都快8月十五了，孩子快百天了。就是，給的多了，蹬鼻子上臉。”大伯母孫子孫女多，倒是不羨慕。
    旁邊的嬸子們羨慕。
    “大伯母，我送了節禮就回去了，不聊了。”江文提著東西進去，劉芳在家，看樣子又懷上了。
    老大在地上爬。
    “大嫂，這是中秋給爸媽的節禮，你收一下，我還要回去看孩子。”江文的出現，打斷了劉芳的沉思。
    她3弟弟今年初中畢業，接了她的班，她被婆婆罵了快3個月了。
    天天罵。
    要不是有肚子裏這孩子，和生的大寶，估計早就被送回娘家了。
    丈夫也摔摔打打，公公也放了話，工作是將來給孫子的，想都別想。
    還讓自己和娘家斷了，婆家和娘家選一個。
    娘家4個人掙工資，問題是5個大小夥子都能吃。
    每個月高價糧食不知道買多少。
    自己不貼補，弟弟瘦了怎麽辦。
    看見那條魚，劉芳瞬間有了想法，又不敢。
    蘋果可以動。
    江文接了籃子就走了。
    劉小草溜達回來就聽說女婿回來了，忙去隔壁問了大伯母女婿帶了啥，家裏有賊呢。
    知道帶了啥，回去，兒媳婦正一副要死不死的樣子曬太陽，劉小草直奔廚房，來來回回的數，蘋果就10顆，葡萄也缺了不少，估計有半斤。
    出來就罵，“殺千刀的玩意，我女婿給我帶了16顆蘋果，我遲回來一會，賊就偷了6棵，葡萄下去了半斤，喪良心的小日本，鬼子進村也就這光景了………”
    “顧立春你娶了個什麽玩意啊，工作給了娘家弟弟，轉頭就想要公公的工作，連吃帶拿的往娘家搬東西，會生兒子的女人那麽多，怎麽就娶了這麽個玩意啊………”
    劉小草的話，劉芳聽不見，葡萄已經吃完了，蘋果吃了2顆，等顧立春回來再說。
    ………
    18號一早，夫妻倆出去一趟，帶回來2背簍的相框和2隻雞。
    一起48個。
    雞淮南去做。
    顧立夏和小姑子一起放相片。
    找出第一次照的全家福，夫妻合照，4個孩子合照。
    第二次穿軍裝的全家福，夫妻合照，4個孩子的合照。
    第三次，夏布衣服3張，軍裝3張。
    先放進去這12張。
    再去找之前用家裏照相機拍的，2小寶寶幾天的照片，滿月的，吃手的，吃腳的，正在尿尿的。
    過年合照的照片，年夜飯，淮南拍的大鵝，正炒菜的江秀，早上沒醒來的淮北和淮西睡成一團，淮南讓姑姑拍的蕩秋千照片，踢球照片。
    還有顧立夏給小姑子和叔侄幾個拍的，還有孫大爺幫忙拍的16張。
    一起44張。
    空一幅要掛主席畫像。
    剩下3副，掛誰的都不合適，掛這學期放假獎狀。
    正好一人就一個。
    端水大師。
    家裏的主席畫像雖然舊了，但是顧立夏打算讓江文去買新的。
    淮南自告奮勇放學以後去。
    就先放著，中午回來再掛。
    淮南放學回來就帶回了主席畫像。
    顧立夏放進去。
    踩著桌子上去，訂好了一個又一個相框。
    主席畫像掛中間，最高處。
    下麵就是從右到左，依次是從前到後的照片。
    錯落有致。
    “掛這麽高，怎麽擦幹淨？”淮南問？
    “用雞毛撣子。等周日，我們去拿東西。”顧立夏自然能應付。
    等江文和江秀回來，相框都上牆了，直接吃飯，小雞燉蘑菇。
    淮南已經做的爐火純青。
    中秋，沒去供銷社買月餅，顧立夏和江文說了，訂了其他月餅。
    周日一早，夫妻倆又出去一趟，48個相框，雞毛撣子一個，混糖月餅60個，肉4斤。
    回家第一步，分相框，江秀拿20個，剩下的歸三兄弟。
    雞毛撣子掛堂屋過道門上。
    月餅挪幹淨的壇子裏。
    肉，今天炒菜吃了。
    先幫忙撕下來牆上的獎狀，然後放到相框裏。
    接著屬於他們自己的照片。
    江秀有六張勞動之星，2進步之星，算數單科第一名1張，上初中以後的年級第二，第三有4張。
    13張獎狀和之前拍的照片5張她自己的單獨照片，一張堤壩上的全家福，一共19張。
    剩一個，江文裱了報紙，掛到了堂屋。
    淮南他們也是選擇的自己的照片。
    江文幫忙弄好，喝奶粉，吃餅子，走人，去少年宮。
    國慶節，少年宮有演出。
    同學們各自穿最好的衣服，理發，戴紅領巾。
    顧立夏也去了。
    3個大人還照顧不了孩子。
    江文和江秀負責看孩子，江文身上一大包東西，他們坐第4排。
    剛開始顧立夏以為是一個草台班子。
    沒想到去了之後自己就被邀請到了第1排正中間往左邊第1個位置。
    看一看左右兩邊拿相機的人群。
    顧立夏就感覺自己悟出來了真諦。
    報幕的時候，感謝江城市革命委員會委會主任張主任的到來。
    張副主任、劉副主任、孫副主任的到來。
    下麵是八大局的一個正局長，3個副局長，公安局，城建局、電力局、稅務局、衛生局、教育局、財政局、機械工業管理局。
    各個廠的廠長和副廠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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