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怕偷工減料，我過來看看進度。這橋的名字你們有想法嗎？”
    “問我們啊，希望永遠壞不了。”
    “我還是想了個永寧，但是覺得還是不夠好聽，所以問問你們。”
    “來了，就知道你今天會過來，說什麽呢。”陸長征也來了。
    “橋的名字你有想法嗎？”
    “叫勝利二橋，我們勝利了一次又一次的紀念。”陸長征早就琢磨上了。
    “也行，問問大家的意見。”2個人一起去前麵看了一下，陸長征準備留下繼續幹活。
    顧立夏有別的想法，“走，去學校看看去。”
    陸長征騎自行車，顧立夏開車，先放自行車，然後上車。
    先去了春風小學，進去就看見有學生在教室外麵站著。
    顧立夏直接喊了學校門房，“同誌，去叫一下那個同學。”
    很快，這孩子就被帶過來了，滿臉的淚，眼裏又委屈又害怕。
    進了門房，顧立夏摟了孩子肩膀，“怎麽了，為什麽外麵站著？”
    這孩子一個勁抹淚，就是不說話。
    “你倆出去。”等陸長征和保衛劉明出去，這孩子終於不抹眼淚了。
    顧立夏直接兜裏掏了個手帕，“早上遲到了，還是上課搗蛋了，或者老師提問沒答上來？”
    這孩子搖頭。
    “和同學打架了，老師冤枉你了。”
    眼淚掉更歡了。
    “說說什麽原因，要是老師犯錯，那就讓老師給你道歉，我們轉班轉學校。”
    “我，我們班上同學罵我沒爹的野孩子，我讓他們不要說了，他們非得要說，還說我遲早得被大伯趕出去。”
    “我就推了劉耀祖一把，他們三兄弟就打我，老師來了就說我打他們，然後老師就讓我教室外麵站著。”
    “我爸爸失蹤了，不見了，我們才從島上搬回來和爺爺大伯家一起住的。我爸犧牲了，我有爸爸的。”
    “所以，犯錯的不是你，是你同學，是老師對不對，不哭了，阿姨給你主持公道去，你叫什麽名字？”顧立夏給這孩子擦了眼淚，整理了一下衣服。
    “衛海洋。”
    “不錯，保護海洋安全，長大以後子承父業當海軍戰士？”
    “對。”
    “咱們出去。”顧立夏拉著衛海洋出去，副校長何建國已經站那了。
    “顧主任。”
    “現在停課，全體學生，教職工院子裏開會，拉一下廣播，說說今天這個事情。”
    “咱有什麽可以私底下解決，開全體大會了讓外麵的人聽見。”何建國沒想到馬上就退休的校長幾天不在，就出這種事，影響不好。
    “開會。當然，你可以拒絕，老陸，去廣播局。”
    “開開開，馬上。”
    何建國一走，陸長征抱起了衛海洋，“不要意氣用事，有事商量著來。”
    “這你兒子，被罵野孩子你什麽感受，現在不是罵2句的問題，是教育出現了問題，你天天去修橋為了什麽，為了你自己走幾次？”
    “當然為了大家都。”陸長征也卡殼了。
    “今天聽我的。”
    很快，話筒拉了出來 ，各個班級的學生也一樣，都按班級站好了。
    班主任站班級後麵，其他各科老師站一起。
    自然的，教學樓前麵有了2張桌子2個凳子。
    顧立夏自己先坐下，陸長征把衛海洋放下，領著坐到了另一邊。
    “來同學們，都立正。請二年級三班的語文老師，二年級三班今天上課前辱罵衛海洋的同學也自動出列，都到最前麵來。”
    很快，一個中年女性和9個小孩子出來了。
    “來來來，往前走，站一排。咱們都是同學，同窗之情得有5年，甚至還有初中高中4年，同學你們今年幾歲了？是不是心裏正罵衛海洋同學是個告狀精呢。”
    “來同學，說說你們怎麽侮辱同學的，誰教你們的？罵罵咧咧說什麽了？拖油瓶？累贅？野種？野孩子？沒爹沒娘？站這裏是不是很光榮？”
    “你們父親是幹什麽的？科學家？國家領導幹部？是不是也和衛海洋同學的父親一樣受人愛戴，今年的清明節沒過，去年的也沒有過？”
    “老師上課有教你們團結友愛嗎？衛海洋同學和你們有深仇大恨嗎？為什麽髒話連篇？低頭幹什麽？罵人的時候也低頭罵嗎？敢做不敢當嗎？”
    “全體退伍軍人上前，陸長征同誌你也去，來，對，看著對麵的叔叔，開始，怎麽罵衛海洋的？說話。哭什麽，我們受了委屈的同誌還沒哭呢，你們看著沒有胳膊的瘸腿的保衛部的叔叔是不是也私底下罵過。”
    “你知道你為什麽今天能坐教室裏麵上學嗎？你知道邊防線上有多少軍人同誌站崗放哨嗎？不知道，與你無關。往前走30年過什麽日子，你爹媽能在工廠上班嗎？”
    “衛海洋的爸爸，缺胳膊少腿的叔叔們流血了，那他們的家人孩子就不能流淚，你們幾個罵衛海洋是第一次嗎？你們的父親甚至連缺胳膊少腿的資格都沒有，你們取消衛海洋，你們怎麽笑出來的？怎麽笑的，現在為什麽不笑了？”
    “是不是覺得我多管閑事了，你們的年齡，8歲到10歲，不是什麽都不懂的年紀了，來，說說吧，敢作敢當才是英雄豪傑。”
    “你們看看，這是什麽？這是一把槍，子彈上膛的聲音同學們沒聽過吧，咱今天都聽聽。來，衛海洋，摸摸這家夥。”
    “咱們學校外麵往東麵走就是派出所，派出所裏麵每一個人都有一個這個家夥，你們是自己說還是去派出所說，你們沒見過監獄沒關係，我了解過，派出所的所長也很了解，想不想聽一下。”
    “搖頭了。”
    “衛海洋對不起……我知道錯了。”
    “對不起……”
    “我錯了……”
    “怎麽，突然知道錯了還是原本就知道錯了？你們能站這裏讀書還得感謝衛海洋他爸，端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娘，這誰教你們的？”
    “老師您貴姓？今天為什麽讓衛海洋站到教室外麵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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