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過去幾年，我們4個人誰都沒有做到這個位置上說不了這些話。做不了這些決定。但是，我坐在這個位置，能做這些決定的時候。”
    “我立刻就行動了，在其位謀其政。你一個月掙那140多，不是讓你偏著這個向著那個。風氣都是自上而下形成的。這件事情我們默認過了。”
    “結果，我們承擔不起。人人都去偷材料。人人都找關係了，要派出所的民警幹什麽？賦予你的權利還算是權利嗎？說的難聽一點，張站定要是沒有去當兵，要麽槍斃，要麽農場改造。”
    顧立夏說完這些就起身出去了。
    渴了，去倒杯水。
    顧立夏端著水杯回來的時候，這三個人閉嘴了。
    顧立夏先放了水杯，“現在，一共有18個城市，什麽時候塵埃落定了，變成28個，38個，48個城市了，難道我們不發展了嗎？”
    “要做就做長子，嫡子，打鐵還需自身硬，要想攮外必先安內。是不是覺得現在已經有了很多個廠子了，人的生活已經過得差不多了。”
    “什麽時候，全江城人民都過上了你我這樣的生活，這才算是好生活。現在你覺得你的日子過得挺好的。你這是和你過去的生活在做對比。”
    “你要想想，人真正想過的又是什麽樣的生活？孩子免費上學，免費上醫院看病，免費得一個房子，免費的一份工作。”
    “這不是幻想，這是未來，什麽時候修好路了，我們什麽時候就可以搞經濟建設了，現在讓你回農村下地幹活，一年到頭分5塊錢你願意嗎？”
    崔澤趁顧立夏停下，連忙開口，“立夏，張站定調職是肯定的，我想著，這樣，開公交就算了，這樣，讓他去，去衛生紙廠當個普通工人算了吧。都自己人。”
    “對，老崔說的對。”，陸長征也附和著。
    “行，你親自處理，不管怎麽說，我是要看到結果。”顧立夏點頭，必須要一個結果。
    “你剛剛說的重新劃分城市是怎麽一回事兒？是不是已經有了想法了？”崔澤也忙提出自己心裏的疑問。
    “對，為了削弱我們手裏的權力。建國前夠多亂，當時為了各大軍區管理地方，這才這麽劃分。現在，趨於穩定了，估計很快了。”顧立夏上次開會的時候聽過一次，後麵就再也沒有消息。
    但是，這是肯定要做成的事情。
    接下來，四個人心平氣和的對這件事做出了處理結果的商量。
    很快，運輸隊那邊開除了姐夫小舅子 。
    張站定從革委會離職，去衛生紙廠上班，搬運工。
    而其他從康家鎮出來的人，都受到了大大小小的影響，取消評選優秀，後續，5年內不允許升職加薪。
    各廠提前做思想工作，有不清楚情況的可以到革委會了解具體情況。
    等消息傳回去村子裏，又會有一場震動。
    果然，村民們一起相跟著鬧騰來了，一早就在革委會的院子裏跪了一片。
    都是老人和孩子。
    陸長征迅速出麵處理，“具體的情況，大家心知肚明，覺得給城外這些村子修了房子。到了你們就不管了。才做出這些過激的行為。相關的涉事人員我們都已經處理了。”
    “要是各位實在不同意這條路鋪過去。那我們也有解決的辦法。路是一定要走的。隻有把這一條路修好了，你們家裏的娃才能到城裏來上學。”
    “家家戶戶一家十幾個孩子。咱就是供出來一個。老話說得好，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我們顧主任要是不往這個位置上坐。”
    “城裏能新開這麽多家廠子，能有這麽多工作機會嗎？過日子嘛，越努力越有盼頭，就那做罐頭，張家村要是全村的土地全種的梨樹，那梨罐頭廠就在他們村裏。”
    “你們也一樣，你們好歹還住在鎮子上，康家鎮。正在再往裏邊還有那麽多村子呢。一口氣吃不成一個胖子。做什麽工作都得慢慢來。”
    “現在修路就是為了發展各個地方。路也修不通，怎麽發展你們鎮子上。我們早就計劃好了。把路修好。你們鎮上棗子多。到時候開一個糖棗廠呢。如今，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我們該怎麽。你們說。”
    陸長征話落，大家互相看看，每天一個圈子商量了一圈。
    掉頭出去了。
    不過，這條路並沒有立刻就恢複修建，而是等，等這100多戶人家把這個材料錢還回來。
    之後再做打算。
    ………
    眨眼之間，江淮北就要回海城了，歸隊要緊。
    回家吃了不少的杏，牙都酸倒了。
    走的時候，因為隻有王樹國一個人相送，江秀也沒給準備什麽吃食，隻是把人送到了火車站。
    而江淮北知道，這一別，可能一年可能兩年，也甚至可能更久，都見不到親人了。
    看著姑姑的身影越來越小，直到消失。
    江淮北閉上了眼睛。
    江秀回來，自然就遇上了等在巷子口的小嬸。
    再見這個人，隻覺光陰似箭。
    當年那個喊三秀的嬸嬸，已經掉了一個牙了。
    眼前這個滿臉皺紋、牙齒脫落的老婦人，如今已變得如此蒼老。
    小嬸看到江秀，眼中閃過一絲驚喜，連忙走上前拉住她的手說，“秀啊，你可算回來了。我等你好久了。”
    “小嬸，你怎麽在這裏？”江秀其實不想說這話的，但是也不知道說什麽了。
    小嬸歎了口氣，“還不是為了我那大孫子。他不想下地，又一直找不到工作，你們在城裏混得不錯，就想問問你，能不能幫他找份工作。”
    江秀皺了皺眉，“小嬸，我們現在都沒了工作，哪有那麽大的本事啊。”
    小嬸急切地很，“秀啊，你就幫幫他吧。他是個好孩子。你們在城裏認識的人多，給他介紹個工作應該不難吧。我們願意掏錢的。”
    “秀啊，你就看在我們親戚的份上，幫幫他吧。他要是找不到工作，以後可怎麽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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