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兩手空空嫁到陸家，難道你想將來你的女兒也像你一樣兩手空空去別人家嗎？你娶兒媳婦是娶大學生還是小學生？趙姐，解放戰爭不止是真刀真槍的幹，思想上解放才是真的解放。”
    “自古以來就是這樣，誰讓她不是男娃呢，是男娃我肯定為她準備著。”趙四香有自己的想法，兒子就是比閨女強，兒子能養老送終，女兒連養老送終的資格都沒有。
    “你確定嗎？你怎麽就知道陸英將來做不了軍官，當不了飛行員，機械工程師，你培養陸主任侄女去學校讀書的原因很簡單，隻需要培養短短2年，給你們夫妻一個好名聲，以便將來陸主任爬的更高。”
    “趙同誌，你確定你們夫妻打的算盤一定如意嗎？我顧立夏可以下去，還有張王李趙千千萬萬個人打算往上爬，你家陸主任就一定能掌握整個江城嗎？”
    “那和我家老陸有啥關係，陸紅梅也好，陸玉梅也罷，她們姐妹畢竟是姓陸的，這是陸家人，他們將來過的好了，最感謝的人還是他們親爹親媽，與我們有什麽好處？”
    “至於陸英，他爹的親閨女，她自己好好學習，將來肯定能嫁個城裏人，或者你們手底下的好後生，總歸能過好她自己的日子，她爹安安穩穩的，她就能穩穩當當過這一生。”
    顧立夏站直，活動活動腰，“你倒是會想，那你怎麽不想想，你閨女若是出息了，過的生活就不是你認為的這樣，圍著鍋台轉，圍著男人孩子轉，那你怎麽不回家繼續當家庭主婦，你不也是出來上班了嗎？”
    “你也覺得家裏的錢不夠用，陸長征不能再出任務，沒有任務補貼，你覺得家裏存款不能動，你就想上班了，上班以後發現自己賺錢的日子好過，你對你現在的生活滿意，你就覺得以後陸英也能過你這樣的生活就不錯了，那你怎麽不想想，如果你現在是大學生，你也是能被安排進廠裏當中層幹部後勤部長，宣傳部長。”
    顧立夏話音剛落，林多福就進來了，林多福沒注意到倆人話不投機半句多，“嫂子也在呢，我有點工作上的事情需要和顧主任匯報一下。”
    “行，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們忙。”趙四香習慣了不管男人工作的事，站起來拍屁股就走。
    確定趙四香走了，林多福才張嘴，“樹國被人給陰了，他們下鄉幫呂家村裏的村民收花生，退伍軍人李國安的親閨女李蘭和繼女張思遠兩個人一起落水，李蘭是她對象跳下去救的，張思遠是樹國下去救的。”
    “人救上來以後，樹國就被村裏人圍住了，村裏人說抱了就得娶，張思遠親媽也是這個意思，楊季生報的信，張思遠嗆水進了人民醫院，樹國讓呂家村人看住了。”
    “咱們的人也都在人民醫院，如今張思遠的親媽的意思是不娶就告樹國耍流氓，樹國家裏的情況，也沒個像樣的長輩。”
    “他大姐大姐夫也不可能在這種事情上為他出頭，老家的工作和房子可是都賣了，他二姐也那樣，他小妹讀高中，他家裏給不了助力，我還怕他認命答應娶了張思遠。”
    顧立夏知道王樹國的家庭情況，以前常聽說這樣的事，也是當故事聽。
    到了這地頭以後，一個陸毅願者上鉤，沒想到王樹國也遭殃了，簡直可笑，“好樣的，流氓罪，治安管理處罰條例規定對公然侮辱侮辱他人，使其名譽受到極大損害，對執行公務的人員進行侮辱，造成惡劣的影響犯侮辱罪。”
    “可以判處3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製或者剝奪政治權利，榮譽是軍人的第二生命，退役軍人的名譽、榮譽受法律保護，造成了嚴重的精神損害，依據刑法第四十六條也構成侮辱罪。”
    林多福一聽就明白了，顧立夏沒有讓王樹國吃下這個暗虧的意思。
    “我知道怎麽做了，我先去報案。”林多福出了江家院子，三步並兩步上車一腳油門踩到底直奔西城派出所，車一停下來就直奔派出所的窗口。
    “我報案，林多福，革委會辦事員，我同事王樹國下鄉幫老鄉收花生救了落水的女社員，如今女社員家裏逼婚和耍流氓二選一………”
    林多福說的很快，當然，派出所的民警反應也很迅速，穿衣服整裝出發，4個民警迅速準備好，跟著林多福上車，出發人民醫院。
    到了醫院，楊季生第一時間看見林多福就跑過來說了情況，張思遠已經檢查完進了普通病房，醫生的診斷結果是嗆水進了肺部引起局部的炎症反應和肺組織損傷，可能導致長期的肺功能降低，張思遠醒過來了，持續的咳嗽和呼吸困難。
    張思遠的母親呂家平正趴在張思遠的病床上哭，其他人沉默著。
    三位民警被林多福推了出去，安虎看一眼3個徒弟，“王喜良做筆錄，病人家屬靠右，村民靠左，無關人員站中間，村幹部先陳述事實。”
    “我們都不是村幹部，村幹部上廁所去了。”幾個看熱鬧的嚇一大跳，往後躲了又躲，貼牆站著，雖然沒犯事，但是看著警察也害怕。
    “我先說，她們半路姐妹打架掉河裏，沒等我下水就有人跳下去把她們救上來了，我是拖拉機手，送他們進城的。”
    “我幫忙搭了一把手，順道上車的。”
    “我來城裏買紅糖，我大嫂懷孕了。”
    “我來城裏買熱水瓶。”
    “我來看熱鬧。”
    “我也是看看結果。”
    “我陪李蘭來的，看張思遠的情況。”
    安虎可不管這些，“來，一個一個都站好了，林同誌你看著，我去找個空病房。”
    “不用，出門第三個病房空著的，先提審哪一個？直接過去就能用。”楊季生早準備好了。
    “你先跟著去。”
    “走。”進門關門，師徒三人一坐一站一守門。
    “說說情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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