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你二哥打了電話，他們派出所正好管這小子他們住的那一片，肯定有登記的基礎信息。”
    “說來說去 ，學校的檔案其實也沒什麽信息。”雲老爺子立刻就懂了，要麽就是這人的家庭關係特別簡單，要麽就是有人修改了這孩子的檔案，這孩子剛上大學就被哪位高人看中了，畢竟是海城科學技術大學，錄取分數線380，離滿分隻差20分，招進去的學生個個都是人中翹楚。
    “哪個學校的？”雲茂也好奇了，小侄女讓查人，要麽結仇，要麽結婚，看那笑盈盈的態度，隻能是後者。
    “海城科技，不過，已經不是比我高一屆了，人家今年夏天就參加了期末考，已經研究生一年級了，不過，常常和二叔結伴而行，不怎麽落單，我還目送過人家接了弟弟回家。”雲野沒能得到有效信息也就不著急了，遲早的事。
    “叫什麽，哪裏人？”雲茂從侄女這得到了不少信息，不過得確認一下。
    “江城人，江淮南，淮南一葉下，自覺洞庭波，不知道是不是出自這個，如淮河般生生不息，如南風般溫暖向上，我覺得肯定是。”雲野滿臉笑意。
    “嗯哼，我認識。”雲野確定了，看向三個緊盯自己的視線，微微一笑，接了侄女的茶喝一口。
    “老爺子，這茶還是我從江家拿的呢，有緣分吧，這孩子要是真說起來，算不上是寄人籬下，他父母確實沒了。”
    “可他們也沒有無家可歸，70年那會夏天，這孩子爸和爺爺同一天為機械廠沒了，他們二叔二嬸本來要下鄉的，接了工作，自然而然的養著他們，你想想，去年突然恢複高考，一下子考了5個，他們兄弟兩個，這種情況能算寄人籬下嗎？就是大哥沒了，你和大嫂養著小天他們四個，老大老二老三不也都沒考上大學嗎？”
    “確實是好人家，要是能成，不比嫁咱大院差，一家子都有上進心，條件艱苦都能養這樣，底下那幾個也差不了，更何況，咱也不怕人家條件差，再差能差過我們當年嗎？”
    “我當年都20了，家裏窮的娶不過媳婦，當兵給2塊大洋，殺鬼子多了也能給大洋，殺的多了，不著急娶媳婦了，能不能活著都不確定的是，後來，你奶奶相中了我，有了你們大姐，有了你們兄弟。”
    “你三叔說的是誰家你也聽明白了，怎麽樣？有沒有信心拿下？”雲老爺子看向小孫女。
    “沒有了，我在海城活了18年，要是結婚了，我去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我不去。”雲野搖頭，對方再優秀又怎麽樣？絕對不能讓自己背井離鄉，吵架了，坐火車都得看時間，趕上了兩天回來了，趕不上得等三四天。
    雲茂輕嗤一聲，“沒出息，你哥他們哪個不是在海城長大的？不都一樣去外地工作了嗎？你大姑一年到頭有幾天能在家裏，天天見那些外國佬。”
    雲野有自己的堅持，“三叔，我在海城我隨時可以回來看爺爺，去了別的地方，一年回來探親一次，路上半個月，回來家裏最多七八天，我不想。”
    “你怎麽知道人家就必須回江城，包括你將來也是一樣的，組織把你分配到哪裏，你就得去哪裏，以後你去哪裏，把爺爺帶去哪裏就行了。”雲茂看向戀家的小侄女，爹不疼娘不愛的，對最疼愛她的爺爺特別依賴。
    “爺爺，你看看三叔。”雲野已經歇了心思了。
    雲老爺子了解侄女，心裏雖然有了退縮，但是下次遇上的時候還會關注，小時候吃了一口酸到牙的糖葫蘆，每次見了賣糖葫蘆的總是會退縮，但是還是想再買一個，等買到了，爺爺先吃一個，她再吃，有一點點小聰明。
    “你三叔說得對，組織分配到哪裏就去哪裏，先好好讀你的書，你也是有基礎的人，你看看你同學他們多辛苦，學校沒課的時候第一時間往醫院跑，你呢，就知道往家裏跑。”
    雲野攤手，無所謂，“沒辦法，誰讓我最尊敬的爺爺經常一個人在家待著呢，但凡我爺爺和其他老頭一樣，喜歡釣魚，喜歡下基層，喜歡接送孩子上學放學，那我肯定不會三天兩頭跑回家了。”
    ………
    顧立夏睡醒還沒睜眼就感受到了身體左右兩邊的熱量，果然，還沒睜眼就聽見了兄弟倆一左一右互相噓，都希望對方安靜一點。
    人醒過來以後就想動彈，翻身，摟了大兒子入懷，果然，淮舟一步就從媽媽的腰上跨過去，躺下，緊緊挨著哥哥，拉媽媽的手放自己身上。
    果然，小孩子們都是這樣的，父母雙方不論是哪一方離開的時間久一點，再見麵第1件事就是撒嬌，把媽媽的手放到自己身上，假裝媽媽在哄睡自己。
    顧立夏保持自己的姿勢不動，江淮序聽著媽媽的心跳聲和剛剛不一樣就知道媽媽睡醒了，“媽媽，你想吃什麽，晚上回來我們吃了涼麵。”
    “吃湯麵。”顧立夏想想這個時間，孩子們已經洗漱，大概8點左右，抬頭看掛鍾，7點48，起。
    江文聽見媳婦要吃湯麵就起身出去了。
    兄弟倆坐了起來,江淮舟迅速越過哥哥爬到了媽媽身上，“爸爸去做飯了，媽媽，我們班胡寶龍爸爸上班的時候被機器絞了，現在在醫院裏，胡寶龍已經幾天沒去學校了，我們老師說了，哪怕是自行車都能絞了人，坐火車回來你坐中間還是邊邊上。”
    顧立夏看向2雙同樣充滿關心的眼睛，小孩子眼明心亮，水潤潤的，看的人心間發軟，“坐的中間，很安全，出門在外，媽媽會保護好自己的，因為家裏還有你們沒有長大，隻要有人惦記，外出的人就很安全。”
    江淮序點頭，“我一直都想二哥，所以二哥隻碰了腿，不用在醫院躺著，我多想想他，下次回來我們一起上山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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