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臣心悅徐容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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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容容穆戎!
    常興侯一家都是不要臉皮的,母子二人盯著徐容容,毫不掩飾他們的算計。
    徐柳氏自不用言語,存著看戲的心思。
    “怎麽?妹妹不肯賞臉?”常興侯世子武平再三催促,“可別辜負了宮裏的美景,哥哥知道一些安靜去處,準讓妹妹得趣。”
    哥哥妹妹被他說的下流,徐容容忍住惡心,擺出一副緊張的樣子,手指緊緊摳住腰間的荷包,囁嚅半天。
    常興侯夫人武薑氏自是看不上這番小家做派,但怎奈兒子喜歡美人。
    於是臉上堆笑“我和你母親正要閑話家常,就怕悶著你們,就讓你哥哥帶你出去逛逛吧。”
    徐容容的手死死地攥著荷包,猶豫之後怯聲道“我……這……夜深了,我有些頭暈,不便陪世子爺賞月。”
    頭暈!頭暈!又是頭暈!徐柳氏見她不上道,心中煩悶。
    武薑氏也有些氣惱這分明是給臉不要臉!
    她瞪了徐柳氏一眼之前不是說好的嗎?還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怎麽如今反倒搞不定這丫頭了?
    徐柳氏不敢言語。
    徐容容接著說“辜負了世子爺的心意,小女實在抱歉,不如就讓小女為世子爺斟酒賠罪吧。”
    說完,她捧起酒壺,將自己麵前的酒杯斟滿,雙手捧到武平麵前“還請世子爺莫氣。”
    武平的臉色原本已經垮下來,但看到軟玉溫香的美人兒親自斟酒賠罪,他還能說什麽?再加上這酒杯上還帶著馨香。
    美人兒手臂白皙,玉手纖長,頗有一些詩詞中所述的玉腕柔荑膚如凝脂的感覺,不知道這衣袖之下的肌膚,摸上去是怎生美妙的滋味。
    他笑眯眯的接過酒杯,有心上去摸一把。
    徐容容不動聲色的將手隱於衣袖之下。
    武平隻當她是害羞“既如此,那我便喝了,改日待徐大小姐身體康複之後,我再登門邀大小姐同遊。”
    一飲而盡後,將酒杯還給徐容容,輕舔嘴唇“妹妹用過的杯子,就是香。”
    徐容容差點吐了。
    她深呼吸兩次後,又斟了一杯遞過去“那便飲幾杯吧。”
    徐柳氏“……”這丫頭這麽上道的嗎?
    武薑氏“……”小門小戶的沒點規矩。
    武平“……”這丫頭有點勾人。
    而另外一邊,也早有人注意到常興侯世子的動向,畢竟他可是京城一大毒瘤,官眷們都怕自家的丫頭被盯上,如今看著那邋遢玩意兒正糾纏一個少女,眾人為少女可惜之餘,也都為自家鬆了口氣。
    “平哥兒怎麽跑角落裏去了?”太子妃給太子斟酒時問。
    太子不以為意“怕是又在禍害哪家女眷吧!誰坐在那兒?”後半句是對身後的內侍說的。
    “回太子爺,那裏坐的是工部朝議郎一家。”內侍畢恭畢敬的回答。
    太子哦了一聲“那便算了,若是三品以上官眷自是不能由他禍害,這六品朝議郎……倒也是人家高攀了。”
    朝議郎家的事,他自是不放在心上。轉頭看見正在發呆的威遠侯穆戎,便笑著打趣道“戎哥兒,你什麽時候去禍害禍害別家少女呀?隻怕京城的少女都排著隊等你去呢。”
    穆戎正色道“臣不敢。”
    太子被他說的有些尷尬,撿起一顆花生丟他“戎哥兒現如今倒越發老氣橫秋了。”
    太子妃笑而不語,伺候他喝酒。
    ……
    門外鍾聲響起,帝後又相攜而來。
    殿內眾人重新回到坐席上,武平雖然有些不舍,但還是隨母親武薑氏走回原位。
    肖靈兒湊過來咬耳朵“常興侯世子的為人……你母親怎麽為你挑選了這麽一門親事呀?”
    徐容容低笑回應“母親早逝,自是無人為我操持。”
    肖靈兒驚訝的捂著嘴巴,小手微微指向徐柳氏“她……她……你……你……”
    少女雖然年歲小,但一點就透,她有些難過的低下頭。
    徐容容不由自主地抬手揉了揉少女的頭頂“來嚐嚐這水果吧,都是貢品呢。”
    宴席又繼續了半個時辰,皇帝放下銀箸“諸位愛卿也不是第一次赴宴,既然心知七夕宴的用意,該說的話便可對朕說了。過了今日,怕是又要再等一年啊。”
    眾人一陣哄笑,自然是有官員起身,為自己的兒子求取別家女兒。
    帝後問了雙方的意見後,便一一指了婚。
    如此這般的促成幾對之後,就見常興侯世子武平站起身來“皇伯伯,孩兒今晚也相中了一個姑娘呢。”
    皇帝挑起眉頭“哦?你這孩子也想娶妻了?”
    “瞧皇伯伯說的,明年孩兒便二十了,自當娶妻生子成家立業。”武平舔著臉笑,眼睛不住的往徐容容的方向瞟。
    皇帝問道“那是誰家的姑娘?朕也得問問人家的意見。”
    見武平抬手指了過來,徐柳氏心情一陣激蕩那小賤人怕是躲不開了!
    她瞥了眼不動聲色的徐容容,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武平正待開口,卻突然變了臉色,“哇”地一聲吐了滿地。
    眾人皆驚,殿前失儀可是大罪!
    帝後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
    武平這一晚上吃了不少肉,又喝了酒,方才又吃了許多瓜果。這張口嘔吐立刻酸臭熏天,坐在他兩旁的人恨不得立刻遁走。
    很快,整個殿內彌漫著一股難言的氣味。
    “真是混賬!”皇帝大怒。
    皇後怕他此時降罪,連忙勸道“陛下,還是請禦醫來給常興侯世子看看吧。”
    皇帝擺擺手“抬下去,宣禦醫。”
    武平吐啊吐啊,一句話也說不出,就這樣被抬到後殿去了。
    常興侯夫婦一同退到後殿,兩人心中慌了神。
    禦醫望聞問切一通操作後,得出結論吃撐了。
    常興侯夫人不信“是不是有人給小兒下毒?”
    禦醫嚇了一跳“侯夫人慎言,這可是皇後娘娘親自打點的宴席,怎麽會有人下毒?世子真的是吃傷了。”
    常興侯夫人還不死心“皇後娘娘恩典,但也非事事親力親為,若有宵小借此機會謀害小兒呢?”
    常興侯嗬斥道“閉嘴,別影響禦醫診治!”
    禦醫心中冷笑常興侯跟當今陛下並非一脈,如今空有爵位並無實權,居然有膽子懷疑皇後操辦的宴席,簡直魔怔!難怪能教養出那樣的兒子。
    他提筆寫下幾味藥,吩咐宮女去太醫院取藥,而後便回前麵複命了。
    正陽宮內,太監宮女已經將殿內打掃幹淨,噴了不少香料遮掩氣味。
    禦醫跪在殿內“世子爺無礙,想來是飲食上沒有注意,寒涼的瓜果和酒水混在一起吃傷了脾胃,微臣已經施針為他止吐。”
    太子在一旁笑語“想來是父皇母後安排的晚宴太過美味,惹的平哥兒這個貪嘴吃多了。”
    眾人沒有接話,但心裏都嘲笑那個風流又貪吃的常興侯世子。
    皇帝揮手讓禦醫退下,眉目間怒氣隱約可見。
    徐容容低頭飲茶,仿佛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
    而徐柳氏則心中憤恨,看著氣定神閑的徐容容,覺得這賤丫頭古怪的很。
    隻是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即便不能得皇帝賜婚,日後常興侯夫人也有法子把人給弄過去!
    對宴席上的眾人而言,等了一年的七夕宴,豈能被這樣的邋遢貨破壞氣氛?
    於是官眷們使出渾身解數,使得皇帝重展笑顏。
    插曲過後,皇帝又當眾賜下幾對婚事。
    眾人謝恩之後,宴席接近尾聲。
    徐容容有些困倦,她抬手輕揉酸痛的肩膀,卻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站了起來“求陛下為微臣賜婚。”
    “戎哥兒也來湊熱鬧?”皇帝和皇後對視了一眼,兩個人都從對方的眼裏看到了驚訝。
    穆戎可是千年鐵樹!過去四年親近之人沒少打趣他,可他一直死咬著不立業何以成家,怎麽今日轉了性?
    皇帝頗有些興味“是哪家的姑娘能得你親睞啊?”
    一旁地林皎月緊張的蜷起手指戎哥哥是要求娶自己嗎?可…
    她一麵有些期待,一麵又偷覷著四皇子武天騏,心中忐忑。
    直到穆戎開口“臣心悅工部朝議郎徐朝前之女徐容容,懇請陛下賜婚。”
    “誰?……”帝後發問。
    “啊?……”眾人皆驚。
    “啪!……”林皎月的指甲戳破了掌心。
    “??……”被點到名的工部朝議郎徐朝前正叉起一塊西瓜放入口中,聞言差點噎到。
    他身後的徐容容,也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