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昏迷中念著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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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容容穆戎!
獵宮之中,蟬鳴聲聲。
帳外之人昏昏欲睡,卻又被一陣怒喝驚醒
“胡鬧!戎哥兒是朕的親外甥!他是什麽樣的人,朕二十幾年來看得清清楚楚!當日七夕宴既是他開口主動求娶,便斷然不會做出對不起你的事。”
“他如今還在昏迷之中,待他醒來,朕會親自弄清原委,給你一個交代!”
“更何況,你對戎哥兒有救命之恩,朕絕不容許這起子人糟踐你!”
“退婚之事不必再提!”皇帝說得決絕,不容徐容容質疑,“今夜你也辛苦了,先回營帳吧!”
徐容容“……”
這是沒得再談了……
一旁的皇後看了眼徐容容她“羸弱不堪”的樣子,心裏有些不落忍,便吩咐穆淺音道“你送容姐兒回去,千萬照料好她。”
穆淺音連忙答應,她此時也已氣的渾身發抖,若不是皇後將她支開,她怕是要一腳踹向林皎月自己素來以為她生性爽朗,脾胃相投,因此一直與她交好。她偶爾從自己這打探戎哥兒的消息,自己也是知無不言。
誰成想那人竟存了這樣的心思,明知道戎哥兒已經定親,竟還刻意勾引。
戎哥兒……戎哥兒也是個沒腦子的!
白白傷了容姐兒這樣好的姑娘。
因此,她滿心憐愛的攙著徐容容走出營帳。
被迫離開讓徐容容明白,想借這個機會解除與穆戎的親事已是不可能的。
唉……
……
翌日清晨,兩個消息傳遍獵宮。
一個是威遠侯穆戎昨夜已經脫離危險,太醫說很快便可醒轉。
另一個消息則是……
皇帝昨夜下旨,廢黜了林皎月慶陽郡主的名號,但究竟是因為什麽,聖旨之中並未提及,想來也是為了維護其父林之痕的臉麵。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徐容容歪在榻上歎了口氣。
前世,林皎月不僅有身居兵部尚書的父親,更有做北線戍邊督軍的兄長撐腰。
因此她趁著威遠侯不在,將自己誘騙出京,險些釀成大禍後,皇後也隻是將她訓誡了一番便作罷,皇帝更是從未出麵。
而眼下,她的兄長林允策還隻是小小的京畿衛中郎將,並沒有前世那般風光,皇帝處理起她來倒也狠辣了許多。
雖然沒有達到與穆戎解除婚約的目的,但能為前世的自己出一口氣,也算聊勝於無吧。
她翻著手中的醫書,很快便將這些不快丟到腦後。
而不遠處的獵宮之外,馬車已經備好,林皎月即將被遣送回京了。
一匹瘦馬,馱著一輛已顯衰敗的矮小馬車。
來時風光無限的雙駕馬車,郡主儀仗已經蕩然無存。
林之痕雖是兵部尚書,但本次圍獵他不在京中,因此並未前來伴駕。
被廢黜郡主之位的林皎月,此時與一般臣女無異,再加上她觸怒了帝王天威,自然不能再留在獵宮之中。
她坐在馬車中,哭得不能自己。
破敗的馬車,有股令人作嘔的氣味,她何嚐吃過這種苦頭?
這些倒也罷了。
被廢黜了郡主之名,又被皇帝當眾叱責,不用看她也知道,此時馬車之外,無數女眷正衝著她的馬車指手畫腳……
她不知道,一夕之間怎會變化至此。
她從高高在上的郡主,一下淪為眾人的笑柄。
她唯一翻盤的籌碼,是那個尚在昏迷之中的穆戎。
隻要他承認昨晚的一切都是由他而起,就可以解除她如今的尷尬。
但,他真的會助自己翻盤嗎?
她至此都沒想明白,昨夜的穆戎究竟要做什麽!
“林大小姐,該啟程吧。”負責送她回京的內監,不冷不熱的說。
就這樣,馬車迎著驕陽緩緩離去。
遠遠看去,略顯滄桑。
直到蹤影全無,四皇子武天騏才從營帳中走出來。
一直守在外麵的侍從道“昨夜林大小姐身邊的木心兒來過,屬下沒有讓她靠近。”
武天騏點點頭“你做的對。”
“可是……林大小姐雖沒有了郡主之銜,但林家於殿下尚有用處……殿下對她置之不理是不是不太好?”
武天騏冷笑道“先前是咱們落於下風,林之痕那個老東西用她來吊本殿的胃口。但如今,她的臉都快被父皇打腫了,除了我還有誰會要她?”
說到底,他還要謝謝林皎月那個蠢貨!僅憑一己之力,便扭轉了他與林家相處時的劣勢。
……
整整一天,林皎月到底犯了什麽錯,又是為什麽惹怒了陛下,便成了獵宮女眷最關心的話題。
林皎月被罰與威遠侯受傷同時發生,難道這二人之間有什麽……
女眷們越想越興奮,甚至還有人來徐容容帳前觀望,想從她這裏打探些消息。
徐容容無意與她們攀談。
她知道,自己在她們眼中,已是和林皎月一樣的談資。
反正她如今是從二品的縣主,縱然那些人再好奇,也不敢隨意衝撞。
關上門,讓她們自去談論她們的吧。
午後,太醫令前來求見,麵容誠懇的想要了解更多關於血竭草的事。
徐容容並不藏私,將自己關於血竭草為何會在此處的推斷如實相告,並且還將他帶到陡坡處,將如何挖掘,如何養護的法子細細告知。
驟然見到這等稀罕之物已讓太醫令大為震撼,更不用說她毫不藏私的傾囊相授。
隻此一事,足以讓他對徐容容拜服的五體投地。
忙了一個多時辰,徐容容才得閑回營。
文搖迎上前來,皺著眉“易長史來尋小姐。”
徐容容抬眼,方才看到穆易正一臉愧色的在她營帳前走來走去。
“易長史有事嗎?”徐容容走過來問道。
“屬下……屬下想請縣主去看看侯爺。”
徐容容有些意外“侯爺醒了?”
“尚未醒轉。”
“那你需要去請太醫。”
穆易沉下聲來“太醫已經來看過,說是按時服藥很快便能醒轉。但侯爺一直昏迷,屬下喂不進去藥……”
“你們行軍打仗,連灌藥的法子都沒有?”
“屬下什麽法子都試過了,但就是不成……”穆易說話間,目光有些閃躲。
徐容容冷笑道“你的意思,是讓我去伺候侯爺?”
穆易點頭,一臉的懇切“侯爺在昏迷中一直在念著縣主的名字,因此屬下鬥膽……”
“可他昏迷前念的可都是郡主名字呀。你不如膽子更大些,騎快馬將林大小姐追回來伺候。”
穆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