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你......你的眼睛......”
    被我嚇一跳的胖子此時連忙指著我一臉驚恐的說道，而我因為剛睡醒，被他這一幕搞得有點懵逼。
    此時正在開車的馬六也扭頭看向我，顯然，他的表情也是不可置信的。
    瞬間，我從後麵的雜物裏翻出來一個小鏡子，當我看著自己的眼睛以後。
    我驚訝地發現，自己現在的眼珠子，竟然是猩紅猩紅的......
    而且我知道自己絕對不是紅眼病，因為紅眼病的形成實際上應該是整個眼睛都是紅色的，但是我不一樣，我眼中的紅色，隻有眼珠子......
    也就是我看的功夫，我眼中的紅色一閃而過，隨即我的眼睛恢複了正常。
    “小六......你，你沒事吧？”
    胖子此時再度衝我說道，他的聲音充滿著驚魂不定。
    在思考了一下後，我還是沒有和胖子坦白，搖搖頭，輕聲的說道：“沒事。”
    昏暗的車廂裏，胖子深深看了我一眼，再次說道。
    “小六，你不知道，你剛剛在睡覺的時候一直在發抖，可給我嚇壞了。”
    “應該是那個老太婆給我留下的陰影。”
    我揉著太陽穴，隨意地說道。
    其實我的心裏，已經開始在思考了，不要我相信任何人，那任何人我都不應該說。
    夢中那位白發少年給我講的故事，這所有的一切。
    我忽然覺得自己越發變成了一個抱著秘密獨自生活的孤獨者......
    “那個吃人頭的老太婆嗎？”
    胖子嘟囔一下，思考了一下，然後從旁邊拿一瓶老白幹，給我打開，放在我的手裏，大大咧咧的說道：“小六，喝酒！”
    因為心裏煩悶，我直接過來然後灌了一大口。
    胖子咧嘴一笑，又仔細看著我，說道：“嘿，小六，你看，你的眼睛已經不紅了，果然，酒能治百病啊！”
    我心中苦笑。
    再回去景洪的路上，胖子突然讓馬六停車，然後將他從黑市買的獵槍還有短槍，還有子彈，全部都拿下了貨車；隨後，我看到胖子徒手挖開了一個坑，將槍全部放進了裏麵。
    我知道胖子這是什麽意思，馬上，我們就要回昆明，然後在進入河南。
    槍支這玩意兒，在邊境的時候沒什麽，但是要是帶到內地，那就不是鬧著玩的。
    馬六也思考了一下，將他的手槍也扔進了大坑。
    馬六說過，在送完貨之後，就不再管了。
    那現在老明師傅讓他保護我和胖子，估計也改變了他。
    但是我又好奇了，馬六和老明師傅究竟是什麽關係，為什麽他會這麽聽老明師傅的話？
    胖子正在蹲著身子埋坑，索性我就對著馬六直接問道。
    “馬六，你跟老明師傅是什麽關係？”
    隻是我的話詢問完畢，馬六並沒有回答。
    他大力地撕扯了一口手中的蛇肉，然後又灌了一大口白酒，才說到：“他，救過我的命。”
    “救過你的命？”
    我瞪大眼睛，剛想具體詢問。馬六的眼睛突然看向了埋完槍回來的胖子，然後不再說話。
    我有點疑惑。
    為什麽馬六會這麽忌憚胖子？按理說胖子是老明先生的兒子，既然老明師傅救過他，那按理說，他應該很信任胖子才對。
    隻是現實，似乎不太一樣。
    不過馬六不說，我也不再詢問，再次喝了一口酒，我眯著眼，看著剛坐上貨車的胖子。
    “咋了，小六？”
    應該是我看得太仔細，胖子扭頭問我。
    “沒事，我搖搖頭。”
    “害，還因為那個抱著死人頭啃的那個老太婆心神不定啊？”
    我一愣，然後點點頭。
    “害，小六，沒事！這玩意兒以後見多了就習慣了！”胖子大大咧咧地從旁邊拿起他的白酒灌進嘴裏，然後又拿起了幾粒花生米放進嘴裏，笑著對我再次說道。
    “我給你說，我曾經有一次跟著我父親去山東，當時處理一個事情，你知道是啥不。他媽的，你都不敢想，一個男人竟然把他一家七口全都殺了，然後把肉剁了包包子。當時有人問他這包子用的什麽肉，然後這個男人就說，駱駝肉。”
    “駱駝肉？”
    我一下子起了興趣，側了側身子，好奇地說道。
    “這個男人是不是開包子鋪的？還是說他有什麽精神疾病啊！”
    胖子再次拿起一粒花生米，然後老神在在地搖頭：“不，他沒有這麽精神病，是一個正常人。而據他所說，他之所以會吃人肉，無他，想吃而已。不過他確實是開包子鋪的。”
    “操，還有這種人？”
    我有點震驚。
    而就在此時，馬六開口了。
    “雲南這邊也有類似的事件，也是將人肉稱為駱駝肉來賣！不過這我認為，這種同類相食的情況，應該是有原因的。”
    我當時幾乎已經呆住了。
    連續聽到胖子和馬六說這些事情，說實話很難不對自己的認知產生衝擊。
    半晌後，我喃喃地說道：“這世界，真是瘋了。”
    “可不是瘋了嗎，我感覺這世界不隻是人瘋了，就連鬼，也瘋了。”
    胖子喃喃自語。
    我們到達景洪的時候，天已經微微亮了。
    西雙版納這地方，天黑得晚，但是亮得很早，再次回到我們曾經住的那個地方，開了一夜的車，不隻是開車的馬六，就是坐車的我，也感覺到屁股像是跟座椅粘連到一塊了。
    到了酒店門口，我偶然間摸到了那個蛇牙，然後想到了那個送我蛇牙的姑娘。
    不知道她現在......還在嗎？
    抬起頭，我望向了之前那個姑娘給我指的一個房子，此時的那間房子窗戶已經緊閉。
    莫名的，我歎了一口氣。
    我這算是辜負了一個姑娘的愛意嗎？
    我自己也不知道。
    握著蛇牙，我和馬六胖子走進酒店，不同於之前，這次我們開的是一個三人間。
    馬六開了一夜的車，應該很困，躺在床上沒過多久，就睡著了。
    而我和胖子可能因為一夜沒睡，反而不怎麽困。
    於是胖子扯了一下我的衣角，說道：“小六？咱們出去吃個東西？”
    我思考了一下，就表示了同意。
    出去的路上，我給胖子講，這景洪有一隻會叫我名字的鸚鵡，賊幾把邪門。
    胖子還一直不信。
    走出去大概十幾分鍾，我發現之前我和馬六吃過的那家飯店竟然開門了。
    索性，我直接拉著胖子，走進了這家店。
    隻是走進去之後我就蒙了，因為之前在門口掛著鳥籠子的鸚鵡竟然不見了，不止是鸚鵡沒了，就連鳥籠子也不見了。
    胖子這時候哼哼直樂，一個勁地說我是在做夢。景洪這裏怎麽會有一個會喊我名字的鸚鵡呢？
    我不信邪，大聲呼喊這老板。前幾天還在的鸚鵡，怎麽會不在了呢？
    半晌後，從房間裏走出來一個女人，說著一口流利的漢話。
    “誰啊？誰啊？”
    “老板。之前這裏的鸚鵡呢？”
    看見老板，我連忙開口。
    這時這個女人卻一臉懵逼：“鸚鵡？什麽鸚鵡，我們這裏從來沒有鸚鵡啊！”
    我頓時，懵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