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你爺爺寫的？你爺爺呢？”我輕聲詢問道。
    “死了！已經死了很久了！”她非常平靜的說道。
    我們都沒有說話。
    其實從羊皮上的內容就可以看出來，棲的爺爺應該是在警惕後來者......也算是一個比較不錯的好人。
    “所以整個河下文明，現在隻剩下你自己了嗎？”我輕聲詢問道。
    “嗯！隻剩下了我一個！”
    胖子在周圍看了看，然後不解的說道：“你一直住在這裏麵，你都吃什麽啊！”
    “二十年前的突兀情況突然發生，導致所有人都變成了怪物，但是我們的糧倉卻很富足，基本上夠我吃一生了！偶爾我會從河裏掉一點魚貨吃......”棲說得很平靜，但是我卻有些震驚。
    我說：“你就這樣在這個空間裏生活了二十年？”
    “最開始是爺爺照顧我的！後來爺爺死去之後，就隻剩下我一個人了！”
    我們相互對視一眼。
    不得不說，棲在黃河底部獨自生活了這麽多年，這確實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
    胖子看了她一眼：“你能在下麵呆這麽久，幾乎可以說是比怪物還像是怪物了！”
    棲沒聽懂胖子的意思。
    “如果我變成怪物的話，那麽你們現在一定被我給吃了！”
    我歎口氣說道：“好了！咱們休息一下，然後就可以出發了！”說完後，我又看著棲說：“麻煩等一下你教我們如同用這些怪物的皮！”
    “嗯！”
    相互坐下之後，我發現，這個類似於石屋的地方還是不錯的。
    裏麵的東西不僅一應俱全，並且還不是密封的，有可以看到外麵的窗戶等各種......
    思六和胖子將背包放下，已經從裏麵將一些吃的喝的給拿了出來，分配好之後放在了桌子上。
    棲則是從石頭櫃之中將四套怪物外套給掏出來。
    不得不說。
    這些怪物外套不愧是用真怪物的外皮給縫紉而成，看起來那叫一個真實。
    並且。
    我甚至都還能聞到，在這個怪物上那種淡淡的腥臭。
    突然想到了古城村的那些村民。
    根據我的了解，那些村民應該也不是人啊！
    於是我詢問道：“我之前在外麵見到一群人，他們表麵上跟正常人沒什麽區別，但是實際上他們也是怪物！”
    棲瞬間一愣。
    看到她表現出這樣，我詫異地說道：“這些人，你不知道？”
    棲搖搖頭：“不知道！我爺爺告訴過我，二十多年前我們這個文明在變異之後，除了我倆之外，並沒有別人存活了下來，都變成了怪物！”
    這倒是讓我有些懵逼了。
    古城村的那些村民不是河下文明？
    那他們是誰？
    他們如果是怪物，那麽他們又是如何變得像人一樣，存在外麵呢？
    我心中開始冷了下來。
    這些事情，到底是什麽情況？
    就在我思考的時候，胖子輕聲對我說道：“小六，食物分好了！”
    我扭頭看去，胖子將他背包裏的牛肉幹，還有我背包裏的一個袋裝奶油麵包放在了我的麵前。
    點點頭：“好！”
    但就在我坐下，準備吃的時候，忽然看到棲正看著我們手中的食物，臉上流漏出一種好奇的神色。
    我這時候才想起來，她一直都呆在黃河底部，根本沒有吃過外麵的食物。
    思考了一下，我感覺自己現在也不是很餓，於是將麵包奶油麵包遞過去，輕聲說道：“你餓了吧！給你吃！”
    棲一愣，她看了看我手中的麵包，然後說道：“給我？”
    “對的！這是我從外麵帶進來的食物，你可以嚐嚐！”
    聽到我這樣說，棲想了想，伸出手接了過去。
    我示意她可以撕開......
    棲學著我的樣子，將麵包的包裝袋給撕開，再吃了一口之後，眼睛瞬間瞪得老大。
    我笑著說道：“怎麽樣？好吃嗎？”
    她重重點頭：“好吃的！”
    我笑了笑。
    這時候，思六說道：“哥，那你吃我的吧！”
    我搖搖頭，揉了揉思六的腦袋：“我不餓！”
    實際上我是真的不餓。
    說來也比較奇怪，似乎再進入到黃河底部以來，對於吃東西，我並沒有什麽很深的想法。
    甚至很長時間不吃，都沒有什麽感覺。
    休息了一番，又吃了一點兒東西，我們決定出發。
    棲將怎麽穿戴這些怪物的皮套，還有怎麽脫去這些皮套的方法給我們講述了一下。
    我說：“那個，我先試著穿一下！”
    棲點點頭。
    其實，穿戴這些怪物的皮套是非常繁瑣的，首先這是一個一體成型的，在我進去之後，首先聞到的就是一種淡淡的腥味，但是卻不是很臭，總歸是可以接受；進去之後，在我的眼前正好有著一個可以往外看，不是很大的口子；這口子是用一種特殊的材料給製造而成的，我可以從皮套裏麵看到外麵，但是外麵卻看不到裏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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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後在這這空間之中，開始試探性的穿著皮套走了幾步，發現並沒有我想象的那麽難走。
    在我出來之後，胖子輕聲詢問：“怎麽樣？小六？”
    我比了一個ok的手勢：“沒啥問題！”
    在四個人都熟悉了一番之後，我們每個人都有這屬於自己的怪物皮套。
    思六的是一個類似於人和鳥結合變成的怪物，身上有著兩個骨翅膀；
    馬六的就是我們之前見到的身形佝僂，四肢嚴重扭曲，關節反向生長的怪物；
    胖子的則是一個全身覆蓋菱形鱗片，頭部宛如畸形的魚頭；
    至於我的，則是一個滿嘴尖牙利齒，手臂和腳掌異常寬大，並且還有蹼.......
    等到我們四個人都穿好了之後，棲說道：“你們現在就是四隻怪物，可以正常的出去了。”
    胖子的聲音有些不確定的說道：“你確定這樣不會被那些怪物發現？”
    “不會的！”棲說：“隻要你們把自己當成一個怪物，那你們......就是怪物！”
    聽著棲說的話，我在心裏喃喃自語。
    隻要我們把自己當成一個怪物，那麽，我們就是怪物？
    十分鍾後，在棲的注視下，我們四個朝著外麵緩緩走去；雖然走得有些困難，但是總歸還是可以的。
    這時候，胖子說：“小六，這個皮套好像塗抹了一些特質的東西！好像是......什麽油！”
    我緩緩扭頭，從皮套的小洞中看著他說道：“油？”
    “對的！這油好像可以隔絕人的味道，這外麵的怪物是聞不到的！”
    等我們四個離開石門，走到那巨大的空間之地，那些怪物確確實實沒有注意到我們。
    看起來，似乎真是把我們當成了它們的同類。
    “草！這下麵的距離看起來很遠啊！咱們要走到什麽時候！”胖子再次罵了一聲。
    我低下頭看了看。
    其實胖子說的沒錯，這巨大的空間層層疊疊在一起，我們要下去的話，隻能順著通道一點一點的走，這幾乎相當於兩個巨大足球場的空間，弄不好需要我們走個十幾個小時也說不定。
    不過我還是說：“胖子，別說話了！你說話再讓那些怪物聽到了！咱們慢慢走，實在是累了不是有破房子嗎？隨便找一個進去裏麵歇息一下！”
    “草！真特碼遭罪！”胖子有些無語地罵了一句。
    而聽到胖子這樣說，思六淡淡開口：“要是覺得遭罪，可以把皮套脫了，然後直接跳下去！”
    胖子嘟囔了一句。
    因為有著皮子和距離的阻礙，我並沒有聽到他嘟囔的話具體是什麽。
    接下來，我們四個人就這樣繼續走著。
    在行走的過程中，那些切切實實的怪物總會與我們擦肩而過......
    我甚至能夠清晰地聞到，這些怪物身上的腐朽和嗜血。
    有時候不得不承認。
    這個浼。
    挺奇怪的。
    它可以將人汙染成這個樣子，也可以將鬼給汙染，如果說它是上麵放出來的，那麽可以說在此之前它就存在；那麽它又是如何產生的呢？
    這點。
    就很讓人奇怪......
    想著想著，我腦海中又想到了關於古城村的事情。
    那些村民到底是誰呢？
    三個小時之後，我們行走到了整個空間的中下段，我長舒一口氣。
    看來我們馬上就要到了呢！
    就在這個時候。
    一個聲音，在我們旁邊響起。
    “咱們現在......真要去那裏嗎？”
    “沒錯！要把那個地方給鎖起來！這是那個人親口交代的......”
    這兩段對話，就如同是炸雷一樣在我的腦門響起。
    我相信，不僅僅是我，就連胖子，馬六，思六他們三個也都聽到了。我們四個頓時停住腳步，全部都緩緩扭過頭，看向了走在我們旁邊的那兩隻怪物.......
    那兩隻怪物看到這一幕，腳步明顯是加快了；那個聲音再次響起，隻不過這次壓低了聲音：“行了，別說話了！這些怪物，已經注意我們了！草，真特碼惡心。”
    十幾秒後，隨著兩隻怪物走遠，我已經反應過來，小聲地說道。
    “胖子，馬六，思六，那兩隻怪物，也是人假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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