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五個字，我冷笑一聲，兩隻手同時按在地上，然後費力地爬起來；隨即，我淌著那到腳腕的水，來到這他的麵前。
    抬起頭注視著他，我一字一頓地說：“對的！你不是廢物，特碼的，衝鋒由我去衝鋒，你躲在這個地方穿的人模狗樣......”
    他臉色瞬間一變。
    我則是繼續說：“你現在逼格裝得這麽高，但是說到底呢？你也隻不過是這場遊戲中的一個npc，你裝尼瑪呢！”
    不知道為什麽，現在的我隻想罵人，別的我都不想管，隻想罵人。
    或許是心中壓抑得太久了......也或許，我對自己的人生就是一場遊戲的不滿......
    總之。
    什麽都有。
    但是讓我沒想到的是，聽到我這樣說，他原本難看的臉色突然變得很平靜，隨即，他從王座上坐起來，緩緩走到我的身邊。
    嘩啦嘩啦！
    他每走一步，基本上就有水流聲響起。
    直到我們兩個人麵對麵站在一起之後，他那雙充滿滄桑的眼睛就這樣看著我......
    忽然，他說道：“齊鳴，上一次你來的時候我已經給你說得很清楚了！我們所有的一切都在局中，無論你怎麽做，無論我怎麽說，都是在局中......”
    我頹廢地說：“局？局又怎麽樣？恐怕就算是在現在，上麵依舊在監視著我們；我們所謂的局，隻是給上麵做的一場遊戲罷了！”
    他黑白分明的眼珠子突然在這個時候變成了一種猩紅的顏色，就連嘴唇也變成了猩紅，我瞪大眼睛：“你......你是紅發小六？不對，你跟他不一樣......”
    他並沒有回答我，反而周身充滿著妖異氣息的說道：“齊鳴，這裏......上麵監察不了；這是你的內心世界，你要記住，上麵可以監察你的行為，你的話語，你的一切，但是唯一他們監察不了的......就是你的內心。”
    我的身軀猛然一顫，傻傻地看著他。
    對啊！
    上麵既然在我和胖子的身邊安插監督者，說明上麵對我的內心世界並不了解，也就是說，他們並不是知道我想的是什麽，我想要的，到底是什麽......
    甚至。
    如果說上麵無法知曉我的內心，那麽......我或許......可以用欺騙。
    而他在這個時候繼續淡淡的開口：“而且，齊鳴，你知道為什麽沒有人知道六鬼的局目的在哪裏嗎？”
    “為什麽？”
    他手指了指上麵，說道：“為了......”
    我頓時瞪大眼睛，此時仿佛是什麽都明白了。
    六鬼布局的目的，就是......為了上麵，並且從頭到尾都是為了上麵；而胖子和正明卻覺得，六鬼的布局是為了重新搶奪他們的陰間。
    我一直都感覺到不對。
    二十年前，五鬼破陰就幾乎把陰間打碎了，六鬼在花費二十年的時間布局，隻是為了陰間？這怎麽看都不對。
    或許。
    六鬼早就注意到了我們所處的一切是一場遊戲，所以......他在用二十年的時間布局......目的......就是為了上麵？或許，上麵此時以為所有的一切都在遊戲中，都在他們的掌控中，但是實際上呢？
    在二十年前，五鬼破陰的主人公，就已經針對這一切做自己的局了......想明白這一點兒的時候，我全身開始下意識地顫抖。
    我懂了。
    猛然間，我想到了在沈陽的時候，胖子請我吃飯對我說的話。他說，如果我想退出，他有一個好的辦法......手指輕微的顫抖，難不成......胖子也有些明白了？
    ......
    就在我思考的時候，麵前的他重新坐在了王座之上，笑意盈盈地看著我：“齊鳴，所以，不用擔心，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對於局，曾經的我們已經安排好了！至於最終是否是成功的，就看命運如何安排了。”
    我看著他，輕聲地說道：“所以......你覺得咱們贏得把握有幾成？”
    他沉默起來。
    我下意識地詢問：“五成？”
    他看著我，搖搖頭。
    我咽了一口吐沫：“六成？”
    他繼續搖頭。
    我心中一喜：“難不成八成？”
    他歎了一口氣：“目前為止，我認為能有三成就不錯了！”
    隻覺得眼前一黑，我大罵道：“草！三成？你給我開玩笑的吧？”
    他則是跟我一樣，反罵道：“齊鳴，你狗日的，你知道這三成的把握是什麽嗎？你知道上麵是什麽嗎？能有這三成，就已經算是謝天謝地了！你特釀的還不知足。”
    “所以上麵是啥？”
    他瞥了我一眼：“你現在還不能知道，反正還沒有到時候呢！如果我是你，先別想著這所謂的遊戲了，趕緊去獲得龍血，然後將馬六的第六根手指救助回來，說不定......咱們還能增加一成的勝率！”
    我連忙說道：“所以，馬六在局裏也占有很大的搖擺？”
    “差不多吧！”他歎了一口氣：“齊鳴，就算所有的一切都是遊戲又如何？你還有你所愛的人，還有馬六等著你去救助，還有選擇你的那些人，你要給他們一個好的結局，這所有的一切，不都是你繼續這場遊戲的理由嗎？何必太執著於這場遊戲呢！就算是遊戲，做一個好的遊戲玩家，也是一件很難的事情......你不是已經明白了嗎？或許世界是虛假的，但是感情，卻是真的......”
    聽到高這裏的時候，我已經反應過來了。
    是啊！
    難不成隻是因為得知了這是一場遊戲，所以就放棄了嗎？
    單單是為了馬六，我就要努力的得到龍血......
    當然，還有那些為了選擇我的人，麻衣天師......茅山老道......思六等等。
    想明白這一點兒的時候，我直接說道：“好了，我現在明白了，趕緊送我出去吧！我要去大興安嶺先把那龍血得到手......”
    他坐在王座上笑了笑：“想明白了？”
    “恩！想明白了！”
    “那就好！加油。”
    我轉過身朝著一束光走過去，伸出腳步正準備踏進去的時候，他忽然說：“等等！”
    扭過頭，我疑惑地看著他。
    “我為我之前的話道歉，你不是廢物；其實，你我他都是一個人，罵你......也是在罵我。”
    看著他突然變了一個樣子，我顯然是有些不太習慣。
    不過最終我還是擺擺手：“算了，反正你就是我，我也沒必要跟自己置氣，走了！”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