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0章 ?古言:帶崽帝王&落跑皇後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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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上等阿膠,再把去年南詔進貢的雪靈芝也取來。”蕭承岺指尖輕叩案幾,目光始終未從蘇沉甯略顯蒼白的唇色上移開:“再添一味血燕,要南洋進貢的金絲燕盞。”
    徐謹正要應聲,卻見帝王親自執起鎏金茶壺,試了試溫度才遞給蘇沉甯:“先潤潤喉。”
    那茶水溫熱得恰到好處,正是蘇沉甯素日最喜歡的七分燙。
    她低頭啜飲時,蕭承岺已抬手為她攏了攏鬢邊碎發,指尖在觸到她耳後肌膚時微微一滯——太涼了。
    “加個暖爐。”他突然吩咐,聲音沉了幾分,“就擺在鳳座旁邊。”
    殿外寒風呼嘯,蕭承岺卻嫌宮人動作太慢,索性解下自己的玄狐大氅披在蘇沉甯肩上。
    帶著龍涎香溫度的裘衣將她整個人裹住,領口絨毛蹭著臉頰,惹得她輕笑:“可是我覺得熱。”
    蕭承岺不答,隻伸手探進大氅握住她藏在袖中的手,“一會再脫。”
    他邊說邊用掌心包裹住她的手指緩緩揉搓,力道輕柔得像對待易碎的瓷器,“每日酉時我親自盯著你用藥。”
    徐謹跪在一旁,看著素來殺伐決斷的帝王此刻連藥盞溫度都要親自過問的模樣,忽然想起幾年前那個雪夜——陛下抱著血染鳳袍的皇後衝進太醫院時,眼中也是這般執拗到近乎偏執的神情。
    蕭承岺突然轉頭,眸光銳利如刀,“往後每日辰時診一次脈,若再有今日這般吞吐其詞…”
    未盡的話化作一聲冷笑,驚得徐謹伏地叩首。
    蘇沉甯無奈地拽了拽蕭承岺的衣袖,卻被他反手握住。
    “徐太醫先下去吧,我無事。”蘇沉甯的聲音輕柔,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堅定。
    徐謹如蒙大赦,躬身退出殿外。
    蕭承岺指腹摩挲著蘇沉甯的手腕,眼底寒意未散。
    “你嚇著他了。”蘇沉甯歎氣。
    蕭承岺冷哼:“庸醫當斬。”
    關門的一瞬,他看見蕭承岺單膝跪在榻前,將蘇沉甯的手緊緊攥在掌心,那姿態竟像是怕她會突然消失一般。
    雪勢漸大,徐謹站在廊下,心跳如鼓。
    太醫院裏關於這皇後娘娘的傳聞不少——有人說蘇沉甯是罪臣之女,蕭承岺留她一命隻為折辱;也有人說她是蕭承岺心上人,因家族獲罪才淪落至此。
    但今日所見,傳聞恐怕都錯了,陛下愛這女子愛得深。
    徐謹不敢多留,匆匆轉身離去,卻聽身後殿內傳來低沉的嗓音,混著風雪,顯得格外清晰。
    “你手怎麽這樣涼?”蕭承岺的聲音不似方才的冷厲,反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焦灼。
    蘇沉甯低低笑了一聲:“你不是最清楚?我這身子,向來如此。”
    殿內靜了一瞬,隨後是衣料摩挲的聲響。
    徐謹更不敢再聽了,加快腳步離開,可蕭承岺的下一句話仍順著風飄了過來——
    “朕不準。” 短短兩個字,卻像是從齒間碾出來的,帶著不容抗拒的執拗。
    徐謹腳步一頓,心頭猛地一跳。
    原來傳聞裏暴戾無常的帝王,也會用這樣的語氣說話。
    他不敢再耽擱,匆匆消失在風雪裏。
    殿內燭火搖曳,蕭承岺竟就這樣啪在蘇沉甯膝上,玄色龍袍鋪散在榻間,像隻收起利爪的猛獸。
    他額頭抵著她腰腹,悶聲道:“你別動。”
    蘇沉甯指尖懸在他發冠上方,終是輕輕落下。
    指尖穿過他散落的發絲時,察覺他脊背幾不可察地顫了顫。
    “這是怎麽了?”
    “之之,我頭疼。”他忽然翻轉身子,將臉埋進她衣袖,溫熱的鼻息透過輕紗熨在她腕間,“你身上的香...能止痛。”
    案上藥碗殘留的苦味還在縈繞,蘇沉甯忽然明白他方才為何飲得那般痛快。
    指尖順著他的太陽穴輕輕按揉,觸到一道陳年舊疤——那是五年前宮變時,他為護她受的箭傷。
    窗外風雪嗚咽,蕭承岺忽然攥住她腰間絛帶:“當年你說…”
    話音戛然而止,仿佛後麵的話燙嘴。
    蘇沉甯俯身,唇瓣幾乎貼上他耳尖:“說你若是活下來,我就…”
    “…!”他猛地抬頭,卻撞進她含笑的眼裏。
    燭花“啪”地爆響,映得帝王耳尖通紅。
    “就那一次…?你就懷了沉熙?”
    蕭承岺整個人僵住,耳尖那抹紅瞬間燒到了脖頸。
    他猛地別過臉去,喉結狠狠滾動了下,聲音都繃緊了:“你…胡說什麽!”
    蘇沉甯卻不依不饒,指尖輕輕勾住他的下巴,迫他轉回來:“難道不是?那沉熙是如何來的?”
    “好了,別說了。”他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眼底又羞又惱,偏偏躲不開她促狹的目光,最後竟直接埋進她懷裏遮住了臉,聲音悶在衣料裏,咬牙切齒:“…不知羞。”
    蘇沉甯笑出聲,故意湊得更近,唇幾乎貼著他滾燙的耳垂:“那陛下倒是說說,沉熙是怎麽來的?”
    “……”
    蕭承岺徹底說不出話,袖下的耳根紅得幾乎滴血,半晌才擠出一句:“明知故問…我要治你的罪。”
    可語氣裏哪還有半分威懾,倒像是被逼急了的困獸,連威脅都顯得底氣不足。
    蘇沉甯終於放過他,笑著靠回軟枕,指尖卻仍纏著他一縷發絲把玩:“好啊,那陛下想怎麽治我的罪?”
    蕭承岺露出臉,眼底羞惱未褪,卻在對上她笑眼的瞬間泄了氣,最後竟又埋頭進她懷裏,悶聲道:“不跟你扯,睡覺吧。”
    活像隻被逗狠了又舍不得撓人的貓。
    話未說完,殿門忽被輕輕叩響,稚嫩的童聲隔著門板傳來:“父皇,母後,兒臣能進來嗎?”
    蘇沉甯明顯感覺到壓在她身上的男人呼吸一滯,喉結狠狠滾動了兩下。
    蕭承岺撐起身子,聲音還帶著未消的啞:“沉熙,回去。”
    門外靜了片刻,小太子委委屈屈地“哦”了一聲,腳步聲漸漸遠去。
    蘇沉甯忍不住笑出聲,手捏了捏蕭承岺繃緊的下頜:“這麽凶?”
    窗外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隱約能聽見小太子奶聲奶氣地跟嬤嬤抱怨:“父皇怎麽總霸著母後…”
    蕭承岺額角青筋直跳,抄起手旁的軟枕就要往窗欞砸去,被蘇沉甯笑著攔住。
    她捧住帝王滾燙的臉,在他緊蹙的眉間落下一吻:“跟孩子置什麽氣?不逗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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