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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往靈縣的旅客請攜帶好隨身物品，依次排隊檢票上車！”
    “去往靈縣的旅客請攜帶好隨身物品，依次排隊檢票上車！”
    “去往靈縣的旅客請攜帶好隨身物品，依次排隊檢票上車！”
    ......
    候車大廳的廣播裏傳來幾聲急促的檢票提示，左輪這才從地上起來。
    “虧你還是個二十多歲的小夥，說跪就跪，男兒膝下有黃金的。”
    “我......在家跪習慣了，我爸一打我就不由自主跪下了。”
    “撩起來我看看青了沒，跪了那麽長時間......”
    “沒事，我皮糙肉厚的咋可能有事。”
    見葉文很認真的要檢查傷勢，左輪紅著臉連忙推辭，心裏卻樂開了花，這家夥竟然一點也不生氣，還關心我受沒受傷，真是個大寶貝。
    “走吧，別誤了車。”
    “好。”
    雖說平時沒什麽人去靈縣，班車基本都是空的，左輪看著前麵的長龍，輕輕歎了口氣，“唉，現在又不讓超載，班車都是有定員的，咋這麽多人呢？萬一趕不上就得明天走了，一天就一趟車，真是的！”
    “沒關係，今天走不了就明天吧，應該能退票。”
    “你不懂啊，我爸就算再怎麽不疼我，還是希望我早點把媳婦領回家的。”
    “誰要嫁給你啊！”
    左輪冷不丁就扔了個炸彈給自己，葉文有點慌，二十四歲就要結婚了嗎？都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愛情又是什麽？
    “發什麽呆呢？吃點蛋糕吧，還早呢，到家也得五六點了。”
    “好。”
    葉文接過左輪遞來的蛋糕，莞爾一笑，吃完便來了睡意，很自然地靠在他的肩膀上享受。班車在高速路上晃晃悠悠走了很久，迷糊中，葉文感覺有人親了她一下，熟悉的煙草味也漸漸淡了。
    “豬，起來了，我們到了。”我們兩個字被刻意加重，聽的某人兩耳發燙。
    “知道了，下次推醒我就好，這麽多人呢，又占我便宜！”
    “嘿嘿。”
    “那個，小文，你加我爸微信吧，我手機沒電了，早知道就不買這種二手貨了！一會他得來接咱們。”沒等葉文反應過來，左輪一把奪過手機發了好友驗證，“懂懂對象，他手機沒電了。”
    “這不太好吧？”葉文本想撤回，無奈對方已經通過好友驗證申請，不一會就發來了好幾條語音。
    “你爸在說什麽啊？我一句都聽不懂。”自小走南闖北的葉文也算聽過不少方言，眼前的這位還真是不好搞定，連蒙帶猜的還是一知半解。
    “他問咱們幾點到，在劉家堡那等著，開拖拉機接咱們。”
    “哦，那還得請你做個翻譯啦？”葉文腦海中突然浮現出胖翻譯官的樣子，實在忍不住笑出了豬叫聲。一旁的左輪好像明白了葉文捧腹大笑的緣由，三下五除二就擼起袖子褲腿，開始肌肉秀。
    “額，辣眼睛，快收起來，我可不想得針眼。”葉文裝模做樣用手遮擋著眼睛，仿佛是怕什麽汙穢的東西髒了眼睛。
    “切！”左輪生氣似的扭過頭不再看某人，好巧不巧，視線正對上遠處正開著拖拉機迎麵而來的劉父。
    “爸！我們在這呢！”左輪激動的跳了幾丈高，生怕養父看不到。
    “左，你不是和他們關係不好麽，怎麽？”
    “這不是帶媳婦回家了嘛，裝也得裝的像個兒子一樣，畢竟婚姻大事如果沒有老頭子支持，我很難把你娶回家的。”
    左輪倒也不避嫌，一股腦說出了自己內心的想法。
    “哦。”葉文聽完這話若有所思，剛才在路上自己還在猶豫要不要給爸媽說左輪的事，並不是自己物質，婚姻是兩個家族的事，沒有一點物質基礎怎麽行？現下看來不用驚動二老了，他確實沒什麽指望。
    劉父說著聽不懂的方言，兩個人比劃著，再經過左輪的潤色，葉文最終明白了他的意思。
    “對，上次我和同學出來玩，懂懂帶我們去過家裏。”
    左輪眼底閃過一絲詫異，這丫頭知道自己不喜歡別人叫他養父起的名字，所以隻是在養父一家人麵前稱呼他懂懂，確實乖巧，懂事，嘴角微微上揚。葉文也注意到左輪的反應，回了一個小意思的笑容......兩人的樣子都被劉父看在眼裏，這個年過半百老實巴交的農民也笑了，一路上三人有說有笑的沒過多久就到家了。
    “懂懂啊，這是？”
    “我對象。”
    “懂懂都長這麽大了，對象都帶回來啦？是不是年底就辦事啦？”
    ......
    一拐進村口，左輪就被這家的爺爺，那家的奶奶圍住問東問西，羞的葉文直想找個地縫鑽進去。果然帶對象回農村是件大事！
    “媽，我帶對象回來啦！”
    “媽，我帶對象回來啦！”
    “聽見了，你不是前幾天就一直和我說嘛，知道你帶小對象回來啦。”劉母手下依舊忙活著，畢竟一會得準備好幾個人的飯呢。
    “所以，我跟你回家，甚至全村人都知道？”
    “這......我隻和我爸媽說了，可能......農村裏傳閑話比較快吧，我又是吃百家飯長大的。”左輪不好意思地撓頭，結結巴巴總算說了一句完整的話，他太害怕好不容易追來的媳婦跑了。
    “沒事，就是這場麵有點架不住，太雷人了。”
    “嘿嘿嘿。”
    正說著話，一個滿頭銀發的老者拄著拐棍顫顫悠悠往葉文這走來。
    “那是，爺爺？”
    “嗯。”左輪拉了拉葉文，就跑過去摻爺爺。
    “爺爺好，我是懂懂的朋友。”
    “啊？”
    “他聾的，聽不見的。”
    “哦，我說呢。”
    左輪把爺爺攙扶著送進中間的窯洞好半天才出來。
    “給你的，收著吧。”
    葉文看著左輪手裏皺皺巴巴的兩百塊錢，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臉刷的一下就紅了。
    “嘿嘿，爺爺說這是給孫媳婦的，你收下吧。”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