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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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一一用雙腿夾住裂口女,他是第一次和女性如此親密的肌膚接觸,不過在下一秒,他就要死了。
    柔軟皮膚的觸感還沒來得及反饋到他的大腦,第一顆反艦導彈就從天空重重地砸在甲板上,500千克tnt當量的炸藥爆發出無與倫比的龐大能量,一顆巨大的火球吞噬了大半艘漁船,七千度的高溫肆虐著鋼鐵甲板,熔融的鐵水在衝擊波的作用下火花四濺。
    閃亮的白色火球,是邵一一生命中最後時光彌留的記憶。
    他看見裂口女被烈焰吞噬,半冷卻的鐵水裹挾著龐大的動能,撕裂著她碳化的身軀。
    無數的內髒碎塊,不知是邵一一的,還是裂口女的,亦或是兩者都有,被第二枚導彈的衝擊波盡數氣化,然後被吹到海裏。
    最後的幾毫秒裏,邵一一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他看見漁船的殘骸在紫色的天空中翻滾。
    “也許現在自己就剩下半個頭了吧......”
    他很難過,但不後悔。
    不知是哪裏來的勇氣,在岸邊看見導彈車和三個連隊的軍隊的時候,他就下定決心。
    他決心獨自前往遠海攔截。也許是從屬性麵板中見識到了修仙者的強大,也許是在係統那得知了島國存在的超凡意識。
    他聯想到那未知妖怪的實力,也定是非同尋常的。
    人類即使在質能方程的加持下依舊弱小無比。
    導彈真的能準確無誤的命中如此微小的目標嗎?
    他不想用概率去賭,也不敢去賭。
    四百多名手持95式步槍的軍人,真的能攔下時速二百公裏的裂口女嗎?
    邵一一在抵達海邊的時候就思考過了,對比起兩艘導彈驅逐艦,四百名軍人那點火力完全不值一提,純粹是在用人命去堆。
    裂口女的目標是他,如果為了保護他而犧牲掉四百多人民子弟兵,即使活了下來,他也會瘋的!
    他心中信仰的力量決不允許他苟且的躲在無辜之人的身後。
    寧可犧牲掉自己,也絕不讓人民死亡。
    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他隱隱聽見了“叮!”的一聲。
    時間,回溯。
    邵一一整個人癱在船上,他的雙臂已經被裂口女拗脫臼,斷續的死亡記憶逐漸回歸。
    他望向甲板另一頭不可一世的島國妖怪,掙紮著站起來,用盡全身力氣撲了上去。
    “你讓我碰一下啊!”
    反艦導彈落了下來,在接觸到船體的瞬間,邵一一發動了技能,時間,回溯!
    邵一一整個人癱在船上,他的雙臂已經被裂口女拗脫臼。
    “我得想辦法,活下去!”
    他使出全身力氣,跑向裂口女,奮力一腳將其踹向第一枚導彈的落點,然後躍入水中。
    反艦導彈落了下來,爆炸後向著水下的衝擊波將邵一一震的五髒俱裂,他忍住暈厥,發動技能。
    ......
    邵一一整個人癱在船上,他的雙臂已經被裂口女拗脫臼。
    這是他第182次回溯了,沒有奇跡發生,前麵的181次全都以badend結局,也就是他鐵定死亡的結局。
    上百次的回溯不斷消耗著他的精神,求生的欲望逐漸被消磨殆盡,甚至有幾次主動投入到裂口女的懷中,但都被係統給被動回溯了。
    “你是不是不想讓我死?”
    邵一一吼道,他不管邊上裂口女疑惑的神情,還是耳機中不斷傳出孫教授的安慰。
    “這是導彈啊!這是兩顆導彈啊!我現在就是個肉體凡胎,讓我死吧!”
    “叮!自暴自棄有違道心,宿主開光-0.11%。”
    ......
    於是在之後的一百多次回溯中,大部分都是由係統在被動的回到過去。而邵一一的開光境界一路狂跌,幾乎快要跌破15%的及格線了。
    就這樣一直到了第359次回溯,躺在甲板上等死的他居然發現了一線生機。
    由於漁船的艦橋年久失修,其中幾塊鐵板的螺絲鬆動,在第一輪衝擊波下鬆脫,整片接近半平方米的鐵板直接被掀飛,在第二輪衝擊波下頑強保留了大部分結構。
    在之後的123次回溯中,他不是被飛來的鐵塊擊穿心髒,就是被第二輪爆炸的高溫燙去一層皮,總之在不同的回溯中經曆著不同的死法。
    在這之後,邵一一不斷在回溯中微調自己的位置,來躲避四麵八方飛濺的鐵片,用鞋底抵住鐵板來降低高溫傷害。
    終於在第566次回溯中,他連人帶著鐵板落入距離爆心兩百多米遠的海中。
    他還保留著意識。
    但此時的邵一一情況並不容樂觀。
    盡管用鐵板卸去了大部分衝擊,可飛濺的鐵片不可能被盡數擋下,在他全身各處有著十多道劃傷,最嚴重的地方,鐵片已經深深地嵌進了肌肉裏。全身上下接近五分之一的皮膚被燒傷,裸露在外的肌肉正接受著空氣和海水的雙重侵蝕。
    海水舔舐著他外翻的皮肉,疼得他哇哇亂叫。
    萬幸的是,裂口女被炸死了,他活了下來。
    “老子......老子還沒死......快來......人......”
    藍牙耳機是他在上次回溯中才意識到需要帶著,他把耳機含在嘴裏,含糊不清地向著一百公裏外的蘇教授求救。
    “叮!檢測到周圍環境存在過強的電離輻射,強度12倫琴,宿主壽元持續下降中......”
    邵一一沒有理會係統的提示,離人類極限的500倫琴還差得遠,反正暫時死不了。
    他遊到離他最近的一塊漂浮著的殘骸上,用盡全身力氣趴了上去。
    “真夠狠的,核彈頭都用上了......但願這隻是引信的輻射吧......”
    說完就暈了過去。
    一百公裏外,蘇教授和關少校站在一起,兩人緊緊盯著屏幕,就在導彈命中漁船之後的第七秒,與邵一一通訊的麥克風突然傳出滋滋滋的聲音。
    “滋滋滋......老......滋滋......來......滋滋滋。”
    不知是邵一一運氣好還是其他原因,核爆後居然能夠將電磁波訊號傳遞出來。
    “什麽?你那邊怎麽樣,那玩意兒給弄死了嗎?”
    關少校一把奪過對講,朝著接收器吼道。
    然而麥克風裏除了滋滋滋的雜音之外,再無其他動靜傳出。
    “一連二連,導彈車原地待命,三連,換上三防服,和我一起上昆侖號(其中一艘導彈驅逐艦)!”
    “我們去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