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俈?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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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州,一破院裏,鬼俈盤坐在地。此時的他,大腦一片混亂。
莫名想起往事,六歲時,他被漢人關入地窖中,足足關了兩個多月,後被紫閻王收為義子,勤學苦練,摸爬滾打,終於從門徒升為護法,幼時的悲慘記憶,他從沒忘記,屠戮漢人,成了他最大的樂趣。
“殺!殺!殺!我要把你們統統殺光!”頭痛欲裂的鬼俈突然發狂。
腦海中突然閃過一些奇怪的畫麵。一個熟悉又陌生的女子端著湯藥來到身前,小聲說道:“浩兒,浩兒,快起來,該喝藥了。”
一個男子在旁邊歎息道:“病懨懨的,天天吃藥,什麽時候才能好啊。”
“還不是因為你,浩兒手腳一會兒冰,一會兒熱的,大夫說了,能活下來已是奇跡。”那女子說道。
床上躺著的,乃是隻有三四歲的鬼俈,隻是不知,這一男一女又是誰,鬼俈一個也不認識,而且,他們為何要叫自己浩兒?
鬼俈突然驚醒,全身燥熱,汗氣直冒,頭疼的厲害。
“浩兒,誰是浩兒?好疼啊,腦袋好像要炸了!來人!來人!”鬼俈右手扶著頭,叫喊起來。
門外教徒問道:“右護法,沒事吧!”
“我頭好疼,快再請大夫來,快!”話罷便暈了過去。
夢境中,又換了個場景。
此時的鬼俈看起來,已有六歲,正在一個大院子裏吃著大餅。
一個男子拿著一塊玉佩走來,將那塊玉配係在鬼俈腰間。
“浩兒,有了這塊玉配保你,從此以後,你就不會再多災多病了。”男子笑道。
玉配上似乎還有字,但夢裏模糊不清的,也不知道寫的什麽。
“該出發了,烏桓那邊的使者都等著呢。”一女子摸著鬼俈的頭,對那男子說道。
男子點點頭,握緊女子的手說道:“照顧好自己,等我帶些土特產回來,當禮物送給你們娘兩。”
女子溫柔的說道:“誰要什麽土特產啊,你能平安歸來就是最好的禮物!”
男子笑了笑轉身離去,鬼俈看著這陌生男子離去的背影,竟莫名有些傷感。
“浩兒,走,進屋去,別在外麵吹冷風了,會染上風寒的。”女子拉著鬼俈的小手,向屋裏走去。
鬼俈一把甩開女子的手,大吼道:“什麽浩兒?我叫鬼俈!你們到底是誰啊?”
那女子笑了笑,蹲下身來:“你說什麽胡話呢,我是你娘啊,你這名字,可是你爹親自給你取的。”
“他希望你以後能做一個渾身浩然正氣,懲奸除惡的大英雄!”
鬼俈一下子懵了:“你是我的母親?”
事實上,鬼俈的母親是誰,他自己完全不清楚,也完全沒印象,他隻記得六歲後的生活,魅影教主紫閻王的義子,從小便在魅影教練功,從一名小教徒做起,一步步混成了右護法。據義父所言,鬼俈很小便被漢人虜走,漢人將他的生父生母殘忍殺害,又將他囚禁在地窖之中,乃是紫閻王救了他,至那時起,他便加入了魅影教,至於他為什麽叫鬼俈,是因為發現他時,身上掛著半塊玉,那半塊玉上刻了個“告”字,所以他被取名為鬼俈,這便是鬼俈名號的由來。你要問他是否還記得六歲前的事,隻怕他是半個字也說不上來。
夢境中,鬼俈拿起玉正要細細端詳,卻發現夢境又變了。
這一次,他被蒙上了雙眼,和那個熟悉而陌生的女子綁在一根柱子上,三個黑衣男子走過來,將他的眼罩摘下,接著,將他們帶到一個破廟裏、
廟麵,那個熟悉而陌生的男子正跪在一個紫色道袍青年麵前,向那青年磕頭求饒。
“放了我的妻兒吧,我什麽都給你!”
“你知道我想要的,隻要你聽話,我不但放了你的妻兒,還會給你數不盡的榮華富貴。”
那男子搖搖頭,滿臉憂憤:“我說過,讓我做什麽都可以,但要我背叛朝廷,背叛族人,絕不可能。”
那紫袍青年大怒,一巴掌將男子拍倒在地“你別不識抬舉,我的忍耐可是有限的!”
鬼俈抬起頭想看清那紫袍道士的真容,但卻是一團虛影。
這時,夢境散去,鬼俈被痛醒了,眼前一位大夫正在替他看病。
“這病症確實像是中了山萬蛇的劇毒”
“你隻管說該如何醫治!”
大夫搖搖頭:“無藥可救!”
鬼俈疼得實在厲害,喃喃自語道:“都是幻覺,都是幻覺!”話罷,拿起桌上長刀,隻一刀便將自己的左臂砍斷。
說來也怪,斷臂之後,心情平複了不少,頭也不疼了,如釋重負的躺下,回想起剛才怪異的事情。紫袍道長的臉很模糊,但他的聲音卻很熟悉,那一男一女的樣子同樣很模糊,說不出是誰,隻覺得他們無比溫馨,腰上佩戴的玉也很熟悉,隻是夢境之中,無論如何也看不清到底刻的什麽字。鬼俈摸出自己身上的半塊玉,這半邊是個“告”字,不知另一半所刻何字,突然想起夢中,那位女子喚自己的名稱:難道,真是“浩”?浩然正氣,嗬,何為邪?何為正?
鬼俈搖搖頭,收起玉佩,懶得再想。
這時,三長老岷湮過來查探病情,見鬼俈斷了手臂大驚:“右護法,你這是為何啊?”
對比岷湮的緊張,鬼俈倒像個沒事人一般,滿不在乎的說道“左臂已經中了劇毒,若不砍掉,劇毒遲早會蔓延至全身。”
岷湮搖搖頭,一陣惋惜,接著遞給鬼俈一封信:“這是左護法送來的。”
鬼俈接過信看了看,冷哼道:“烏合之眾,皆是些不知死活的鼠輩!”話罷,將信遞給三長老。
三長老看罷大驚,信上寫的,正是八大門派商討圍攻魅影教之事。
“那下一步,我們該怎麽做?”
“原地休整,明日班師回教!時間緊迫啊,希望教主能早些悟出第九重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