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1章 找個地方練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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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人信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我不聾,剛才你在酒肆裏說過什麽,我都記得。”
孫照夜依舊咧個大牙樂。
並重複道:“我挖了陸癡的墳。”
聞人信擰了擰眉頭:“這是光榮的事情?你不怕幹這種缺德的事,老天爺開眼把你收了?”
“收不收那是以後的事,反正我挖了陸癡的墳!”孫照夜嘿嘿笑道。
“你厲害,你了不起,老天爺不僅不收你,還要保佑你!”聞人信反諷道。
可孫照夜似乎下定了決心不改詞兒。
繼續道:“我挖了陸癡的墳!”
所有言語的攻擊。
想要起到效果,都是基於被攻擊的對象要臉。
而現在孫照夜明顯已經不要臉了。
聞人信知道無論說什麽都是白費。
所以他選擇閉嘴。
並看著孫照夜在街對麵魔怔似的手舞足蹈。
“我挖了陸癡的墳,我挖了陸癡的墳!”
街道上人來人往。
聞人信治不了他,路人能治。
當感覺到無數道目光看傻子一樣望過來時。
孫照夜終於停下。
他舉起劍嚇唬近前的幾個路人。
“再特娘的瞎看,本公子把你們這些土雞瓦狗都殺了!”
京城的百姓們剛經曆過天大的事情。
尋常時候,也有人當街亮出兵器恐嚇他人。
所以孫照夜現在的舉動,已經被大家習以為常。
那幾人非但不害怕。
甚至還有人笑道:“這人,怕不是個傻子吧!”
孫照夜聞言一劍遞去。
竟生生把說話那人的腦袋給捅了個對穿。
“現在誰是傻子,說話!”
見了血。
街麵上立馬亂做一團。
喧鬧聲中。
知情的人往外跑。
不知情的人往裏擠。
場麵愈發的混亂。
冷眼旁觀的聞人信突然歎了口氣:“孫公子,想不到你竟然已經墮落到了如此地步?”
“你以為你就很好嗎?我挖了陸癡的墳,你無動於衷,這要是三千年前的那個聞人信,不得跟我拚命?”孫照夜冷聲道。
“你到底是要打嘴仗,還是要真刀真槍的練練?”聞人信不耐煩道。
不等孫照夜回答。
他又補充道:“你要是想打嘴仗,我沒那個精力奉陪,不過若是要想練練,咱們現在就換個寬敞的地方。”
嗡——!
孫照夜青竹節劍歸鞘。
一句話不說。
跨過身前的那具屍體後。
大搖大擺的朝京城外走去。
聞人信沒有追。
他將劍收了起來。
然後轉身回到酒肆。
冷沉煙呼吸不暢的情況已經好了很多。
此刻正坐在角落裏,雙目無神的望著地麵。
聞人信上前。
掏出絲巾替冷沉煙擦拭臉上的淚痕。
“沒事了,他走了。”
冷沉煙默默點了點頭。
接著有氣無力道:“酒錢還沒有結。”
從酒肆出來以後。
冷沉煙一路上都沒有說話。
直到來到了福臨街街口。
遠遠已經能夠看見陸天明租的那間小獨院後。
她這才想到了什麽。
麵露著急道:“他會不會去找天明的麻煩?”
聞人信沉默了片刻。
問道:“有時候我不理解,這麽多年過去了,你為什麽還那麽喜歡阿呆?甚至還去擔心他和別人的兒子?”
興許冷沉煙也曾自己問過自己。
所以幾乎沒有任何思考便回道:“如果你是女人,並且在情竇初開的時候不顧一切的喜歡上一個人,那麽你就能明白我為什麽會這樣。”
聞人信蹙了蹙眉,歎息道:“婦人之見,真是讓人煩心。”
說著。
他從懷裏掏出一封信,遞到了冷沉煙的手裏。
“剛剛接到了天明的信,他和兩個朋友正在往京城趕,相信要不了多久,他就能完完整整的出現在你麵前。”
冷沉煙似乎沒有心情看信。
把信還給聞人信。
拍拍胸口剛鬆了口氣。
隨即想到什麽,又擔心道:“他如果回來的時候撞見孫照夜怎麽辦?”
“能怎麽辦,逃得了就逃,逃不了就死。”聞人信平靜道。
“你怎麽這麽無情?”冷沉煙詫異道。
聞人信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陸癡給我交代過,不要幹涉這孩子的成長,否則現在的陸天明,能有那麽強?”
“他再強,也隻有六重天,萬一真撞見孫照夜,那豈不是...”
話沒說完。
聞人信不知從哪摸了個包子出來塞在冷沉煙的嘴裏。
“露兒,我不是不想幫天明,而是我分身乏術,我若是離開京城去接應他們,誰來保護你們?而且孫照夜和陳歸鴻若是趁機殺進京城,把北洲這些個修行者都殺了,你覺著,我一人能應對接下來的場麵?”
冷沉煙伸手將嘴裏的包子取出。
“可是...可是...”
聞人信搖頭:“沒有可是,天明比你想象的要強大和聰明,怎麽說,他都是阿呆的兒子。”
稍作停頓。
聞人信又道:“但她不是你的兒子。”
說完。
聞人信的目光變得頗為奇怪。
冷沉煙盯著聞人信看了看。
詫異道:“你不會是以為我想跟天明發展出一些不明不白的感情吧?”
聞人信點頭:“難道不是嗎?不然你為何要那麽關心他?”
冷沉煙理所應當道:“他是阿呆的兒子,不就是我的兒子?”
聽聞此言。
聞人信滿臉震驚。
冷沉煙咬了一口包子:“反正我就是這麽想的,你愛信不信。”
說完。
她扔下聞人信,自顧走在了前麵。
聞人信緊隨其後,無奈的搖著頭。
走著走著,可能是想其他事情去了。
一愣神,撞到了前麵的冷沉煙。
正準備說‘不好意思’。
就見冷沉煙的肩膀在抖動。
“你...怎麽了?”
冷沉煙回頭,淚流滿麵。
“阿信,阿呆的屍首怎麽辦?”
說完。
冷沉煙放聲大哭,嘴裏嚼碎的包子覆在牙齒上,看上去是既可憐又可笑。
不過也能看出來,回來的路上,她一直在控製自己的情緒。
可能是馬上要到家了,才沒有忍住。
聞人信不得不再次把絲巾拿出來。
替冷沉煙擦眼淚的同時,小聲在其耳邊嘀咕了幾句。
冷沉煙終是止住了哭聲。
“你為什麽不早說?”
聞人信無奈道:“信剛才給你,你不看,現在倒是怪起我來了。”
可是看見冷沉煙的雙眸裏仍然有一抹悲傷揮之不去。
聞人信心一軟。
自責道:“怪我,怪我沒有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