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儒學兵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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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快等到豬腳出手了。等他爹回來,就到了豬腳參與布局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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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日漸近,天氣回暖,怡人的清荷院傳出一陣陣爭論聲,聲音中夾雜著幼童的稚氣。
    至此,趙詩雨重生到現在已經有一個多月的時間了,這一個月的經曆,比趙詩雨過往的三十年還要刺激得多。
    回想剛剛重生的時候,趙詩雨還因為現實的打擊而渾渾噩噩,不過這一個多月以來,趙詩雨慢慢認清了自己的內心,仔仔細細地籌謀了一番自己日後的路,說到底還是趙詩雨心中的大男子思想作祟,那一抹穿越者的優越感使得趙詩雨不甘平凡。即便這一世身為女子之身,胸中也要吐納整個天下。
    因為趙嶽近日內就會回府,福伯胡雪兒等一眾管事都四下勞忙去了,整個合信府內都能感覺到一股忙忙張張的氣息,除了趙詩雨這兒。
    還是露天的院中,趙詩雨斜靠在坐榻憑幾之上,懶懶地曬太陽(自從成為女兒身,趙詩雨懶了不少),身邊小綠奴拿著小刀削著水果,弄好一塊就塞進趙詩雨的小嘴中,趙詩雨很愜意地享受著,動不動伸出粉嫩的舌頭舔一舔小綠奴那晶瑩飽滿的玉指,鬧得小綠奴滿臉通紅,身軀微微顫抖。
    而趙詩雨臉上則配合露出“罪惡”的笑容,時不時伸手撩一撩小綠奴的敏感地帶,看著小綠奴那“羞射”的姿態,趙詩雨心裏享受的同時又浪笑出聲,好不邪惡。
    自從出了趙偃那檔子事,嬴政再也沒有跟趙詩雨“同榻”相處過,即便趙詩雨連哄帶騙都不起作用,搞得趙詩雨還以為嬴政被公子偃嚇到了,還暗自盤算有機會從趙偃身上找回“場子”呢。。。
    嬴政不願如此,是與公子趙偃有關係,但卻不像趙詩雨猜想的那樣。
    嬴政上次是被趙偃欺辱,但是趙偃有句話卻說得很對:自己就像是趙詩雨的弟弟。
    過分的依賴趙詩雨反而會讓人覺得自己比之小了一個輩份,這讓嬴政怎麽能忍受,雖說趙詩雨年長,且各方麵都太過優秀,但是嬴政從來沒有放下爭強之心,甚至現在心中又多了一些其他的情愫,若是永遠都跟以前一樣像是趙詩雨的跟屁蟲,那以後……還扯個屁,這樣下去哪還有以後!
    趙詩雨跟小綠奴親親我我的時候,小嬴政正在不遠處的樹下攻讀“兵法”,被趙詩雨那豪邁(yd)的笑聲弄得有些分神,打眼望去就看到坐榻上那一對浪蕩的“狗男女”……是嬉戲打鬧的兩女。
    望著兩女開心的樣子,嬴政的心中微微有些吃味,但是卻說不上來是什麽感覺,於是拉了拉手中的竹簡,撇過頭去,微微“哼”了一聲就繼續埋頭。
    嬴政離趙詩雨四丈開外,隻是輕輕地哼了一聲,但還是被感官異於常人的趙詩雨給聽到了。
    聽到嬴政那打屁一樣的哼聲,趙詩雨頓時覺得應該是自己的所作所為,讓這個“傲嬌”的始皇帝看得有些羨慕了,心中不由得一陣好笑。不過以後的“靠山”有小情緒了,趙詩雨當然得開導開導,於是乎……
    “小政子~~”趙詩雨懶懶地開口,聲音綿軟地呼喚著小嬴政:“先過來一下,讓我考考你,看看你修習的成果。”
    聽到趙詩雨的呼喚,盡管心底對這個稱呼有些鄙夷,但是嬴政還是顛顛兒地走了過來,將手中竹簡遞到趙詩雨手中,自己負手而立。
    趙詩雨接過嬴政手中的竹簡,瞄了一眼,本想打開看看,但是沉重的竹簡,使得懶癌晚期的趙詩雨放棄了心中這個“誘人”的想法。
    隨手將竹簡放置一旁,趙詩雨開口問道:“這才幾天呀!怎麽現在就看兵法了?四書都已經看完了嗎?”
    “已經二十天了,四書我都已經閱覽了一遍,所以才拿了孫子和商君書來研讀。”麵對趙詩雨的追問,小嬴政麵上一點兒都沒慌,平淡作答。
    “這就二十天了?我怎麽都沒覺得……咳咳!”聽到嬴政的話,趙詩雨驚呼出聲。話剛說了一半就看到嬴政那冷漠的小眼神,連忙將口中說了半截的話咽下去,輕咳兩聲,繼續道:“這麽點時間你就能把四書看完?你能理解其中理念麽?”
    四書加起來怎麽也得好幾萬字,且全是晦澀難懂的文言文,嬴政這個小屁孩兒二十天就將其看完?趙詩雨是打死都不信,肯定是囫圇吞棗般過了一遍,哪能理解其中奧義,看來這小子是真心不喜歡儒學啊~~~趙詩雨咂了咂嘴。
    “不理解!”果不出趙詩雨所料,嬴政聽到這兒,大大方方的就坦誠了。
    這一句耿直之言,把趙詩雨給噎了個半死,似乎是知道趙詩雨還會再問,嬴政複又說道:“儒學太過酸腐,沒有一絲可用的治國之理念,遠不如法家深刻、兵家重要!所以我想用更多的時間修讀兵、法學說,以免徒然浪費時間。”說完挺直著臉,一副“我有理你想咋地”的樣子。
    嬴政這番“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還真是讓趙詩雨有些棘手。畢竟現在兩人還未赤誠相待,嬴政沒給自己說明身份,而自己也對其有些隱瞞,總不能直接告訴嬴政說:你小子以後不是打醬油的,你是要當始皇帝的,各類學說都得好好鑽研,不能偏科!
    無法,趙詩雨隻得先放任嬴政這小子的“偏科”行為,但是也不能讓其感到儒學無用,否則日後自己的謀劃不就成空了嘛!想到這兒趙詩雨就反駁道:“誰告訴你儒學沒有治國之法的!孟子盡心,下章-第十四章句是什麽?說出來。”
    “孟子曰: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是故得乎丘民而為天子,得乎天子為諸侯,得乎諸侯為大夫。諸侯危社稷,則變置。犧牲既成,粢盛既潔,祭祀以時,然而旱幹水溢,則變置社稷。”小嬴政一臉淡然的背誦出來,而後平淡的望著趙詩雨,靜坐等待。
    “哎呦!”趙詩雨心中一突,沒想到這小子還能背下來,看來有些小瞧這位未來的“始皇帝”了。不過趙詩雨畢竟是“大爺”,麵上不動聲色,淡淡地誇讚:“背得不錯,那你知道這句話講的是什麽意思嗎?”
    “……民貴君輕之說,仁者之言罷了。”小嬴政思忖片刻,謹慎地回道。
    “不錯,但是太過片麵。”趙詩雨讚許地點點頭,見嬴政用驚異的眼神看著自己,似乎沒想到趙詩雨會應和自己的說法。
    見此,趙詩雨開口又補充道:“此‘民貴君輕’的言論,隻是孟夫子的心中期予,但是卻有些不盡然。民與君之間並非隻是輕重之別,而是相互依附之存在,君不可不重民,民亦不可不尊君。民眾基礎像是一具壯碩的身體,而君王就是指揮身體運轉的頭顱,兩者缺一不可,猶如皮革與毛發,皮之不存毛將焉附?而時代的不同,治世之法也不會盡然適用。自五霸之後,天下紛擾割據四百年,亂世之中,少有人會去關注以仁德治世的儒家之言,隻會寄望於立竿見影的兵、法之道,但是當亂世平定後,這就不失為一種很好的治世理念。”
    趙詩雨這話已經有一點僭越了,現在的東周雖說是風中殘燭,但是周天子仍未斷絕,東周還未滅國,在他人麵前公然談論“亂世”之局,得虧是在合信侯府,沒有旁人在一旁。要不然,分分鍾要被車裂的節奏~~~!
    趙詩雨敢說這種話,實在是因為後世的特色社會主義所賦予的價值觀,而嬴政也因為保守的身份,使得嬴政對此也不忌口,敢想敢說,於是兩個膽大包天之人就在這兒公然談論這“謀逆之論”。
    雖說吃驚於趙詩雨的大膽言論,但是趙詩雨的話引起了嬴政心中的共鳴,隻見其抵觸道:“如你所言,連夫子都有言語缺失,都有無力可及的時候,這亂世之中又有多少人會奉承仁德之說?為何還要浪費時間去看這些腐儒學籍?”
    “修學不是死讀書,若是隻靠書中的‘智慧’來處世,那還哪來的亂世爭兵?直接抱著竹簡論辯不就好了?孔子曰:學而不思則罔,思而不學則殆。學而思才能得大智慧。任何思想之言都不是絕對,隻是提供給我們一個更高的台階,讓你能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去看當下世界,從而找到更適合於當下之世的方法。若隻會在舊人創作的書籍之中固步自封,那如何能跟得上不斷變化的新時代?每日三省悟身,悟的不僅僅是自身的品性德行,更是要悟通自己每日所學的成果,去其糟粕取其精華,用以回饋自身德行,這才是修學的目的!”嬴政的偏科意識極其頑強,趙詩雨此言一出,嬴政雖說靜然沉思,不再反駁,但是其眼中的抗拒之色仍然未消除。
    其實這也不能怪嬴政,趙詩雨這般想,是因為趙詩雨知道嬴政會繼任秦王,並率領秦國統一華夏!
    但是嬴政不知道這些呀,小嬴政現在都還隻是一個仇人遍地的質子之子,或許連他爸都不知道他現在還活著,哪裏能有什麽顯赫的地位,所以才會追求當下“行之有效”的法學理論,執著於現實,這也無可厚非。
    趙詩雨見嬴政的麵上仍然堅持,也就沒再多說。日後的時間還很長,等嬴政將自己的身份坦誠之後再做勸導也來得及。
    想到這兒趙詩雨勸慰了嬴政幾句,將話題拉到了嬴政心係的兵法之上:“好了好了,現在不想談論儒學就算了,以後慢慢來。你說你現在在看兵法,那有沒有遇到不明的地方,說來看看!”說完眼睛晶亮地看著嬴政。
    被趙詩雨直勾勾的看著,小嬴政的臉一紅,隨後有些不敢相信地說道:“兵法你也懂?你還知兵?”
    “屁話!”被小嬴政這個小屁孩兒懷疑,趙詩雨頓時有些炸毛,伸手給了嬴政一個腦瓜崩,恨恨地說道:“讓你說你就說,磨磨唧唧的。”
    被趙詩雨這一突然襲擊,小嬴政頓時如遭重擊,捂著腦袋麵上有些抑鬱,眼見趙詩雨有些不耐煩了,連忙出聲道:“兵勢篇第五,正奇之分晦澀不明,似通又不通,若是對立卻又好似有一絲聯係,對此不甚理解。”
    “哦?”趙詩雨輕咦一聲,有些吃驚地說道:“沒想到你竟然能注意到這一步,還算有些天分。”
    嬴政看著趙詩雨那“滿臉臭屁”的模樣,心中有些無語,但是往常趙詩雨總能說出一係列精彩的言論,其思維之廣闊讓小嬴政感歎不已,所以為了再讓這位主賜教賜教,嬴政也就表現出求知欲滿滿的樣子,滿足了趙詩雨的小小“心思”。
    見嬴政挺“上道兒”的,趙詩雨心中爽過之後也再沒賣關子,聲情並茂道:“你能意會到‘奇正’之間的聯係,已經很了不起了。就像我方才所言,修讀書籍不能隻局限於字裏行間的表麵意思,你需要理解這一本書之中所描述的意會,甚至是以作者的心境去理解其中奧妙,才會全獲至理。就像是“奇正”之說,整編之軍、排軍布陣可為正,餘兵策應、遊擊斷糧為奇;公開出兵是正,奇襲劫營是奇;縱橫伐交亦是正,軍事打擊可謂奇;但是奇正之間並非一成不變,戰局千變萬化,整編大軍退下亦可作為奇軍用,而策應騷擾之奇軍,亦可化為正軍列陣應敵,奇正相生相變,循環變化無窮。所以在善於用兵之人手中,沒有所謂的‘正’,沒有所謂的‘奇’,這樣才會使敵人無法猜測,正因為此,無論正和奇,都可為勝戰之法!”
    “奇正之論,遠不像表麵那般簡單,但是不論如何,都與強大的軍隊實力不可分割。若軍備實力比作‘正’,計策謀劃可曰為‘奇’。如果代表‘正’的甲兵羸弱無能、不堪一用,那即便是再高明的‘奇策’也無濟於事;而若是軍事之力強若雷霆,與敵人不可同日而語,那即便是不做任何計策,交戰之勢也將會勢如破竹、百戰百勝。故戰不勝,非奇之過也,乃正不足兮,而奇若勝,則其必正!”
    頓了頓,趙詩雨繼續道:“若交戰雙方實力相當,就謀略而言,無論是奇正,還是虛實、分合、攻守、明暗等,其最終目的都是為了爭取到戰場上的主動權。若使敵對之人受製於我方之手,便可以做分合攻守,奇正相交手段齊出,從容對敵;而敵對方疲於應對,長而久之必會破綻百出,軍心渙散,以致於越拖越散、無力反擊。如此以往,必勝之。是以若是將“奇正”素分,將是極其錯誤的表現,作為統兵之將,若是將奇作奇、以正為正,不懂奇正相變、循環無窮的道理,那終其一生也隻能為將。而若是奇正皆得,運用自如,則國之輔也!”
    孫子兵法是中國古代現存最早的兵書,也是世界上最古老的軍事著作,被譽為“古代第一兵書”“兵學聖典”,其內容博大精深,思想精邃富贍,邏輯縝密嚴謹,奉行“不戰主義”。
    其中謀略各篇章看似獨立特行,但卻相互關聯,相輔相成,應時而變、因勢而變、以人而變,循環莫測之無窮盡也。伐謀至上,不戰之戰,而其中不戰的意義,不代表無所作為,而是通過深遠的謀略或軍事高壓等一係列手段來打擊敵對,迫使其通明其間利害,從意誌之上徹底擊垮對方,從而取得完美的勝利。
    以勢壓人,不廢一兵一卒而保全自己,又能迫使敵人不戰而降,從而達到兵法的最高境界“不戰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趙詩雨一番高談闊論,一旁的小綠奴歪著小腦袋一臉迷茫,表示完全聽不懂。不過綠奴心中本就不在意這些,甩了甩頭,遞上茶水供趙詩雨飲用,在一旁眉目含羞地看著眼前的主子。
    與小綠奴不同,嬴政本就天資聰穎,又因為兒時遭遇而心智成熟,趙詩雨的言談竟是聽懂了幾分。
    而正是因為聽懂了這幾分,才讓嬴政心神震顫,有些魂不守舍。嬴政不知道趙詩雨這些言談究竟有多少人能通曉,但是孫武之書可是時代的瑰寶,曆代兵家都將其列為第一兵書,這樣的兵書能理解已經是佼佼之人了,更何況像趙詩雨這樣將這等至理名言精確地闡述出來,這不得不讓嬴政心驚。
    嬴政又一次心中疑惑,趙詩雨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你……你怎會將其理解得這般通透?”嬴政滿臉驚詫,不可思議道:“你雖然比我大,但是論年華也不過十之一二,你又沒有領兵統帥,又怎知這其中變化?難不成你也如趙括一般,紙上談兵?”
    嬴政的這一番猜疑之言,趙詩雨卻是沒有放在心上。嬴政心中的震驚與不可思議,趙詩雨大致能猜得到,但就算是知道趙詩雨也不可能直言相告。
    所以,趙詩雨打了個哈哈,利用莊子巧辯,言道:“子非我,安知我不知兵?”
    麵對趙詩雨的無賴之言,嬴政滿臉黑線,無言以對。無奈,嬴政隻得暫時放棄深究的想法,針對方才趙詩雨的“大論”,疑問道:“若將來你為統兵之主,那在你看來,兵者以何為勝?如何為勝?”
    聽到嬴政之問,趙詩雨沉吟片刻,複而仰首吐納,鄭重地道:“一力降十會!以絕對之優勢擊垮之!”說完趙詩雨瞳孔遠放,似是在籌劃著什麽。
    “一力降十會……”小嬴政慢慢咀嚼著趙詩雨的話,隻覺得似乎滿含蘊意,但卻又摸不著邊際,暗自沉思。
    嬴政現在不知道,不過當之後嬴政掌權,趙詩雨監國,那時的嬴政才明白了趙詩雨今日所言。。。不過這也是之後的事情了,暫且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