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星河明淡，春來深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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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眼前明媚如春風般的胡姬少女，李千帆一時之間竟也有些失了神。
與媚骨天成的月野江不同，眼前這名少女的扮相雖媚，但她骨子裏卻透著一種難以掩飾的清冷感，從而下意識的讓人不敢太過靠近。
有句話俗說得好——
外形可以模仿，氣質難以複製。
任你仿妝技術再怎麽高超，那種骨子裏散發的獨特韻味，卻也隻有本尊親臨才能駕馭的住。
再加上從外形上來看，眼前這名胡姬少女約莫隻有十七八歲，所以她那略顯嬌嫩的麵孔與身上隱約散發的清冷氣質頓時就形成了鮮明對比。
很明顯，沈嘉妍就是這樣一個有著獨特氣質的人。
不過李千帆沒想到的是……
正當他直勾勾地盯著眼前這名胡姬少女，琢磨著自己應該如何開口套話的時候，沒想到少女反倒輕啟朱唇，隻用了一個詞就當場問懵了他——
“暗號？”
聽到這話後，李千帆足足愣了一兩秒鍾，這才一臉震驚地回答道：“星河明淡。”
這是他事先跟沈嘉妍商量好的暗號，就是為了避免出現兩人麵對麵，卻誰也不認識誰的尷尬情況。
因此，李千帆這邊話音剛落，少女就低聲繼續說道：“春來深淺。”
bingo！接頭成功。
星河明淡，春來深淺。紅蓮正、滿城開遍。
這兩句暗號出自宋詞《明月逐人來·星河明淡》，放在此處倒還真有幾分應景。
以至於李千帆頓時就喜上眉梢，忍不住盯著少女連聲追問道：“我去！我就坐在這兒啥也沒幹，你就把我認出來了？你是怎麽做到的？”
聽到李千帆的疑問後，沈嘉妍並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扭頭看了一眼周圍，確定沒有人注意到他們倆後，她這才緩緩坐到了李千帆身旁，然後一邊倒酒一邊輕聲回答道：
“還不夠明顯嗎？你從進門開始就一直在觀察四周，就跟個特務似的，想不注意到你都不行……再說了，癡情蠱不是一直在響嗎？我就是再傻也該知道你已經到了吧？”
“就這？”
“就這已經足夠了啊。”
“你牛逼，起碼比我牛逼好幾倍。”
李千帆忍不住豎起了大拇指。
他能在人群中一眼找到沈嘉妍，那是因為沈嘉妍氣質出眾，哪怕換了個角色形象也依然掩蓋不住那種氣質，所以他真的很納悶，沈嘉妍又是憑什麽一眼從人群中找到他的？
難不成小爺我也氣質出眾？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不過很可惜的是，沈嘉妍並沒有正麵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搖了搖頭，直入正題道：
“你怎麽這麽久才來？你是接到了什麽特殊任務嗎？”
久？
此話一出，李千帆頓時意識到——
沈嘉妍可能壓根兒就沒見過真正的樓蘭城，打從她進入神棄之地的那一刻起，她應該就進入了眼前這個夢境世界！
“呃，說來話長，你要是不著急的話，我可能得從頭說起……”
“不著急，你慢慢說。”
說著，沈嘉妍就擺出了一副洗耳恭聽的架勢。
於是，伴著琴師的演奏聲與周圍酒客們的喧嘩聲，李千帆把自己這段時間所經曆的一切全都告訴了沈嘉妍。
而在聽完李千帆的講述後，全程一言不發的沈嘉妍這才皺著眉頭問道：
“盜夢空間？夢中夢？所以你冒險進來就是為了救我們出去？”
“那當然，我難不成還能放生了你們倆不成？”
這個‘們’字包含了不媚，不過不媚現在顯然並非重點，所以沈嘉妍輕蹙眉頭思索了好一會兒後，這才若有所思地說道：
“這個夢境可能沒有你想的那麽簡單……”
“當然，可能是因為你在這裏待的時間不久，所以你的感觸沒我這麽深……”
“你剛才說我跟不媚已經死過一次了，所以才會出現這個夢境世界裏來……”
“但我很確定，打從我來到神棄之地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在這裏了……”
“假設我們倆都說得都是事實，那是不是就意味著——”
“係統篡改了我的記憶？！”
“玩家陣亡之後就會丟失之前的記憶，從而誤以為自己一開始就在這個夢境世界裏？！”
沈嘉妍也是個聰明人，否則也不可能跟李千帆玩到一塊兒去，所以她剛才在聽李千帆講述的時候，並沒有貿然打斷李千帆的話，而是把自己發現的種種疑點全都收集了起來，最終分析總結出了這樣一個足以令人驚掉下巴的推測來。
“篡改玩家記憶？！怎麽可能？！這可是犯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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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現在的科技，修改一個人的記憶並非什麽難事，市麵上甚至還有很多可以提供相關服務的機構。
但要知道，這種業務可不是什麽野雞單位都能搞的。
想要開展相關業務，單位方麵需要拿到政府頒發的正規牌照，否則擅自經營被抓後一律從重處罰。
而消費者若是有這方麵的強烈需求，也必須去相關部門提交申請，並簽署一係列免責聲明後，才可以在有專業設備和牌照的正規機構進行記憶修改。
很明顯，作為一款虛擬網絡遊戲，《天譴之心》顯然不符合上述要求，所以李千帆壓根兒就往這方麵去想。
“沒有是什麽不可能的，說不定這家公司後台夠硬，所以想打個擦邊球呢？”
沈嘉妍聳了聳肩，顯然沒把自己被篡改記憶這件事放在心上。
“好吧……”
見沈嘉妍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李千帆便也不再糾結這個問題，轉而繼續問道：“那接下來怎麽辦？”
“該怎麽辦就怎麽辦唄，你不是在外麵做了定時裝置嗎？時間到了你就出去繼續探索唄，都到這一步了，總不可能半途而廢吧？”
“那你呢？”
“我？我當然也有自己的任務要做啊，不然你以為我樂意在這兒當陪酒小妹啊？！”
說完，沈嘉妍還不忘給了李千帆一個白眼。
雖然眼前的沈嘉妍並非她原本的形象，但係統給她安排的胡姬少女形象卻也是媚態萬千，以至於這個白眼一出，李千帆的腦海裏頓時就蹦出了四個大字——
‘風情萬種。’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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