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法力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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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霧裏藏川!
    烈火撲麵而來,霧慈伸手護了一下眼睛。
    剛衝破火焰,一隻手伸來鎖住霧慈的喉,摁倒在地。
    “道真沒把你弄死真可惜了,還要我動手。”
    眼前身著青色華服的男人扣著自己的脖子。
    霧慈心裏琢磨不定,腦子裏給出的答案是,眼前的妖是隻畢方,知道他的致命弱點,但又可能是隻青耕。
    能造火的隻有一個,畢方。行動盡在一念間,霧慈抓住他的手腕,蓄力一腳踢向畢方的腿。
    畢方撒手躲開,霧慈趁機爬了起來,咳了兩聲,憋得哄嗆。
    “豁喲,聰明了?”畢方笑道。
    霧慈抓起地上的竹竿旋身甩出,畢方舉手吸起烈火幫自己阻擋,並不知這一竹竿不是同一人所甩。
    攻破火焰,灼得滾燙的竹竿還在向畢方甩,如同飛盤。畢方心裏一怔,側身躲開。
    轟!
    畢方身後一座樓被這竹竿擊垮,看身後的殘局,他冷吸一口,扭頭卻衝著霧慈邪笑。
    霧慈一臉鎮定,望著身邊的烈火雄起。
    “仙人!你的法器!”老頭喝道。一玉石琵琶拋進火裏,一聽是老頭的聲音,霧慈躍起去接。
    抱住!
    琴身泛綠,一條白玉雕成的白蛇從琴身有序的盤到琴頭。比恩典重多了,更何況又不是刀劍,霧慈不會用。
    接下來令人匪夷所思的一幕,隻見霧慈握住琴頭,向畢方砸去,畢方輕鬆躲開,琴身落地
    嗡——!!!
    不和諧的旋律震耳欲聾,仿佛琵琶在宣示自己的不滿。地麵砸出裂痕,刺耳的雜音使得霧慈扔下琵琶,雙手捂住耳朵。
    “哈哈哈!!!哈哈哈!你不會傻了吧,琵琶當刀使呢?”畢方大笑。
    “妖怪!我跟你拚了!”老頭舉起菜刀向畢方衝去,砍到了,菜刀紮到了畢方的背上,鮮血直流。
    “老不死的!”
    畢方反手扯過老頭,撐開五指捏住他的頭,笑得格外猙獰。一眨眼的功夫,老頭精氣失盡,屍體被畢方丟到一旁。
    邊罵邊反過手去拔背上的菜刀,菜刀抽出,霧慈重拳襲來,一串拔刀從刀背甩出的血正好掉進霧慈的眼睛裏。
    一拳蓋頂。
    血水刺眼。
    畢方被打跪了下去,霧慈捂著眼向後退了兩步,兩人都被傷到。
    霧慈睜開眼,眼前一片漆黑,再閉上揉了下,一陣刺骨的痛,從腳蔓延上來。
    睜眼!
    不是畢方的火焰灼身,而是一縷縷黑色氣體在往腿上爬。又是熟悉的劇痛上身,抬手看向自己的手,煞氣環繞。
    前世法力突破妖體,地裏的煞氣重連霧慈任督二脈。
    被這煞氣折磨慣了的霧慈猛吸了一口氣,拽起拳頭,周圍的煞氣聚到一拳之上,衝畢方再來一擊重拳。
    突臉!
    畢方剛爬起來又被打倒在地,這一拳足以讓他長記性,躺在地上害怕得往後縮了點。
    當啷……
    同時,一塊金令牌從青布裏滑了出來,上麵刻著一個大大殷字,見了這霧慈鬆開拳頭,臉色大變。
    金令牌他曾也有,不過上麵刻的是川字,可顯而知殷因竟然也有了自己的國界。
    畢方正要撿,霧慈一腳踩住他的手,衝著他笑了笑問道“這殷是什麽意思?”
    “現……現在天妖之主殷因的標誌。”
    果不其然少川沒守住自己的國家,霧慈一氣,煞氣外溢捂滅周圍的烈火。
    他狠踢了一腳畢方的腦袋,碾在腳下,繼續問“那前任君主去哪了?”
    “那…那廢物……行了千年牢獄後被壓到凡間了。”
    聽完畢方說的話,霧慈望著天長舒一口氣,問“那…你知道,霧慈嗎?”
    “呦,那雜種不是早死了嘛。”
    話音剛落,霧慈低下頭怒視著腳下那不知死活的嘴臉。
    頓時,畢方衝著霧慈的腿亂抓,腿不停的掙紮著。
    “廢物?廢物也是你能說的?殷因的娘當初也當著我的麵說少川是廢物,怎麽死的你也應該看到了,怎麽就這麽不知死活呢。”
    霧慈語氣平和的說完。
    “別!”
    “啊!我錯了!”
    “對…”
    還沒等畢方喊完。
    哢!
    腿一震,白皙的小腿上濺了些血。血腳在那青色華服上揉了兩下,一塊血漬。
    轉身走到老頭的屍體旁,拎起衣領,整個村子的火都被煞氣撲滅,霧慈漫不經心的走著。一路自言自語
    千年牢獄,不好受吧……
    冥界找不到你……
    你在哪啊…
    問完,霧慈望著前麵發呆。
    直到一個人從霧慈手裏把老頭的屍體扯走,身子晃了一下他才回過神。
    一男子看了一眼老頭的屍體,立刻跑開了。霧慈看了眼跑遠的男子,再看眼老頭。
    仙人,那是我負不起放不下…
    想起老頭的一番話,毫不猶豫的追了上去……
    黎明將至。
    老頭的兒子正站在湖邊打水漂,霧慈走了過去,是個幹淨男孩看得過眼,癟瘦癟瘦的。
    “你爹死了為什麽不去盡孝?”說完坐到孩子旁邊,把自己手腕上的血口簡單清洗了一遍,腳伸進水裏把血跡衝去。
    “死得好,死得好。”
    “怎講?”霧慈望向他。
    “他眼裏隻有別人的孩子別的家人!我為什要去給他盡孝,直接叫別人給他整唄。”
    “一村之長,隻能這樣,他沒關注你隻是你沒看見罷了。”說完霧慈又看向水麵映出的自己,當初的特征還是沒變,還是紫金異色瞳,就是頭發長了許多。
    “嗬,什麽一村之長,簡直就一懦夫!”孩子笑道。
    怎麽說?
    這村子本就小,還有旁村的來搶殺,老頭身為一村之長,每天不是處理一些小妖就是管理村子裏的一些小事,不是經常回家,鬼知道他在外鬼混些什麽……
    直到,那天他不知出去幹什麽去了,隻留孩子和他的妻子在家,旁村的人舉著刀往村子這邊來了,他的妻子叫孩子躲起來,孩子蹲在一暗格後。
    透過板縫。
    那些人像劫匪,衝進來就是砸就是搶,見孩子他媽手上的金鐲子,一刀連手砍斷,媽媽沒吭聲,她怕啊,怕她一叫孩子跟著叫。劫匪搶走鐲子無情的丟下那隻斷手,再在家搜刮了一番後都揚長而去。
    孩子見一臉慘白的媽媽從地上爬了過來,不斷的拍打暗格的板子,直到打開暗格門,媽媽抱住孩子已經滿頭大汗了。
    孩子看著媽媽那隻不斷淌血的斷手哭了,直到看自己的媽媽死在自己眼前,太無助隻能哭,哭到聲嘶力竭,喉嚨沙啞。
    誰去救救他們啊?
    “誰來救救我們啊!他對得起誰?”孩子衝著霧慈大吼。
    孩子伸出自己的手,擺在霧慈眼前,手指歪歪扭扭奇醜無比。
    一個八歲的孩子淋著雨摸黑在後山徒手給自己的母親下葬,小手刨了足足三天三夜,沒人幫他沒人看他,刺進指尖的樹根拔出來繼續刨,時不時聽見手指哢的一聲折了,沒辦法繼續挖,手也早已失去了疼痛感,終於他刨出一個能容下母親的坑,又要親手把土推回去。
    餓了四天了,沒人管,又一手一手把那些刨出來的蓋回去。
    “最後他回來了……”孩子強忍淚水,哽咽道“他終於回來了,回來了……”
    “他,他竟然打我!!!他打我!!你知道嗎?見了母親的墳第一件事就是扇我一耳光!那一耳光差點沒把我扇死!!你知道嘛,他怪我,怪我沒把母親葬好!!他怪我沒保護好母親!”
    孩子哭喊隻差沒湊到霧慈耳邊吼了。霧慈怎麽也沒想到那村長竟然是這種人,一時說不出話。
    “我氣啊,我累啊,我疼啊,他那時幹嘛去了,現在死了倒好叫你來勸勸我給他刨墳?我娘死的時候我靠誰?”孩子笑了笑道“別指望我,我也等他個三天三夜再回去。”
    說完他擦了把眼淚。
    魚群輕輕咬著霧慈腿上的血跡,霧慈不懂,不懂是非,不懂這件事孰對孰錯。
    “你叫什麽名啊?”
    “不諒!”
    “不可原諒的意思?”
    霧慈看著水裏倒映出的孩子,孩子點了點頭。霧慈舒了口氣,看一眼黎明。
    “他告訴過我,你是他放不下負不起之人。”
    “嗬,然後呢?”
    “我若是真的狠一個人他死了也看都不會多看一眼。”霧慈冷道。
    不諒心裏一怔。
    “怕吧?擔心你這爹沒了你去找誰當你的親人?”看了一眼水麵倒映的影子,歎道“這棺材板一蓋,就再也見不到了。”
    隻見不諒轉身向湖外奔去,安靜了片刻,霧慈從石岸上立起來在水裏走了兩步,衝了把臉,上岸。
    沿著山路繼續往前走。
    “喂!等等!”不諒在身後邊跑邊喊,手裏握著那把琵琶。
    “你的法器忘了。”
    拿過琵琶霧慈謝過。
    “你不留下麽?”
    “這個村子看過了,沒他。”
    “沒誰?”不諒不解的問。
    “一個愛笑,懂心,經常穿身白,法力達頂的男子叫少川,少年的少,山川的川,見過麽?”
    不諒搖了搖頭,給霧慈包好琵琶,卻道“謝謝。”
    霧慈背上琵琶,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一天過半徒步走了兩座山,霧慈有些餓。偏偏這時又下起了小雨,霧慈眯著眼望了眼天。
    低頭
    一麵生之人擋在他麵前,遞出饅頭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