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靈根九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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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死經!
    “老周啊,你還是這麽愛湊熱鬧?今晚是仙門開堂收弟子的日子,你家的小子不是四年前就來過了麽?”那瘦高的中年人朝著站在左君身前的周胖子出言嘲諷道。
    聽到這句話,周胖子不由得臉色一黯,自己家的兒子文不成,武不就,又被通幽宗拒之門外,再加上這兩年生意不景氣,被此人商行處處打壓,不得已才年年在這分堂門口廣施銀錢,就是希望能碰上一兩個人中龍鳳,從此以後能夠抱上大腿。
    誰知這連著三年,留安城中就沒有一個孩子被通幽宗看上,銀子花出去不老少,到現在別說抱大腿,連根腿毛都沒見到。
    “是趙員外啊!還說周某湊熱鬧,你這不是也來了麽?”周胖子愛答不理的回了一句。
    這趙員外仿佛是就等著這句話,立馬笑著說道“老夫商行的生意還照看不過來,哪裏有什麽功夫來看熱鬧?”
    “這不是犬子到了歲數了,讓他來這裏試上一試,看看仙人收不收!之前還找了城內的許仙人看了看,他說我家這孩子,仙門是肯定要的!”趙員外說完一臉得色的看著周胖子三人。
    “這下完了!”周胖子心中咯噔一聲。
    “這許仙人也是通幽宗的弟子,他說能收,那就是八成的事情了,他兒子這下成了仙人弟子,趙扒皮以後做事就更加沒顧忌了!我這生意看來是做不成了!”
    “唉~枉費我這三年來到處忙活,到頭來……”想到這裏周胖子忽然愣住了,回頭深深的看了一眼左君,目光中的頹廢慢慢成欣喜,最後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左君被他笑的心裏茫然,還有點毛骨悚然。“莫不是這胖子被人家兩句話弄得失心瘋了?”
    “趙員外啊!你說這事情巧不巧,我家侄兒今日也是來參加仙門考核的,也有一位仙門內的仙長說了,仙門必收我侄兒!來來,天水啊,你們兩個認識一下,說不得以後還是同門師兄弟呢!要多多幫扶才是啊!”周胖子說完又是一陣大笑。
    左君正在一旁看熱鬧,聽到周胖子叫自己侄子,心中有些不爽利,但是摸了摸懷中的三錠金子,不爽利頓時煙消雲散了。
    正想繼續看熱鬧的時候,卻猛地被周胖子一把推了出來,隻聽周胖子在身後說道“君兒啊,你年紀小,先跟你天水哥哥問聲好!”
    左君暗地裏撇了撇嘴,爺爺重病的五六年裏,他也算是通曉了人情世故,誰對自己好,誰對自己不好這一點還是很清楚的,見到這兩人不是什麽善類,也就點了點頭示意了一下。
    周胖子看到左君這幅摸樣,心底裏不由得讚歎道“這小子真他娘上道!”
    但是站在趙員外身旁的趙天水便不會這麽想了,之前就看不上這幾個人,尤其是左君穿的一身窮酸樣,聽到他也是來參加地幽宗考核的,心中更是不服,現在看到左君一臉倨傲的樣子,趙天水的火氣一下就上來了。
    “就憑你也想通過考核?癡人說夢!還師兄弟?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什麽身份?”
    左君微微一笑的說道“第一,能不能通過考核,個把時辰自能見分曉,第二,我從來都沒有說過咱們是師兄弟,不是隨隨便便什麽人都能夠當我師兄的!”
    左君說完臉上帶著微笑,平靜地轉身向柳長山走去,走之前還向著趙員外點頭示意。
    臉上雖然波瀾不驚,但是左君的心中早已經激蕩了起來。
    “左君啊左君,這裏已經不是溪柳村了,出了事情不會再有鄉親們護著你了,今後都要靠自己!”
    “言道長說過,仙門之中比俗世更加險惡,也正因如此,仙路才淩駕在紅塵之上!今天看來,道長此言不虛,在這分堂前就能見到這樣的場景,日後我一定要多加小心!”
    心中雖然這麽想,但是左君那緊攥的雙拳和微微通紅的臉龐,卻掩飾不住自己真實感受,那是改變命運的決心!那是‘此去我定不隱沒於世間’的豪情!!
    左君雖然淡定,但是趙天水卻還是個十四歲的孩子,早已經被氣得暴跳如雷,自己何曾受過此等屈辱?正要開口叫罵,卻被自己老爹一把按住了肩膀。
    趙員外意味深長的看了周胖子一眼,開口說道“周兄的這位侄子年少不凡啊!小小年紀便有如此犀利的詞鋒,他日必有一番成就!”
    周胖子像是貓被人撓了癢癢一般,舒服的哼了兩聲,鼻孔朝天的說道“叫趙兄見笑了,我這侄兒少不經事,孟浪了!還請趙兄莫要見怪!”
    趙員外見到周胖子這幅惡心樣子,也不願在此地待下去,拉著自己正在生悶氣的兒子向人群中走去,轉身之前,裝作不經意的掃了一眼,看到左君氣定神閑的站在原地,趙員外心中有些後悔,本不該來招惹這死胖子的,怎麽就管不住自己呢?!
    “多謝柳兄,多謝小仙人啦!”周胖子見到趙員外兩人走遠,轉過身來走向不遠處全程看戲的柳長山,對著二人連連拱手道謝。
    柳長山抱著膀子,眉毛微微一挑,戲謔的說道“過癮了?”
    周胖子苦笑著連連點頭“我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他兒子進了仙門,我在城中的生意就真的做不下去了。倒不如現在借著小仙人的威勢唬他一唬!”
    “今日若不是小仙人在此,怕是前腳他兒子剛進仙門,後腳他就能把我的鋪子都收了去,城中的商行還不是他一家之言!可憐我家那傻兒子,文不成武不就的,趁著我還能動,給他多賺兩個子兒,好叫他下半輩子過活!……”
    說著說著,周胖子的眼眶就開始紅了,幾句話就有些哽咽,左君剛想低聲勸幾句,隻聽得一聲清脆的鞭響,地幽宗分堂那扇漆黑的大門慢悠悠的打開了!
    隨著地幽宗分堂的大門打開,原先吵鬧的人群突然就寂靜了下來,落針可聞!
    在左君的眼中氣氛有些詭異,熱鬧的大街在一瞬之間仿佛變成了死寂的鬼蜮,所有人的眼睛都在死死的盯著那扇門後的事物。
    約莫過了一炷香,從門中走出了一位做道士裝扮的中年人,手持一柄拂塵,冷冷的掃了一眼眾人,聲音不帶絲毫感情的開口說道“地幽宗,留安城分堂今日開堂收徒!”
    “地幽宗招弟子有三不收!事先講明!”
    “其一,來曆不明者不收!其二,品行不端者不收!其三,未入宗門便有修為在身者,不收!”
    說完這三條,那中年道人頓了一下繼續說道“道理年年都講,諸位比我還要明白!但是廢話還是要說!地幽宗收徒,看的是靈根!上品為佳,中品次之,下品為末!靈根為先天所生,自身沒有不可怨及他人!靈根又分為金木水火土五行靈根,隱靈根,異靈根,陰靈根與陽靈根,共有九種靈根!”
    不知在何時,道人的身後已經站上了九個童子,每人的手中捧著一個托盤,托盤之上都擺著一塊小石頭,中年道人轉過頭來指著身後說道“這些是測靈石,每一顆代表一種靈根,欲入宗門者,隻需握住測靈石,若靈石發光,則你身有靈根,光芒越盛,靈根資質愈好!若是九顆石頭都不發光,那麽你沒有靈根,地幽宗便不能收你,諸位都聽懂了吧!”
    見到沒有人提出異議,中年道人點了點頭,說道“道理已經講過,過後若有撒潑耍賴者,本座嚴懲不殆!”說完朝著人群一瞪眼,嚇得門前的百姓不敢吱聲,轉身坐在門前道童搬來的椅子上閉目入定。
    方才一直站在中年道人身旁的一個小童子這時走上前來,稚嫩的喊道“地幽宗收徒,閑雜人等退避!城中未滿十六歲者,皆可前來等候測靈!”
    話音剛落,原本有些擁擠的人群烏嚷嚷的向後退了十步,分堂前被讓出好大一片空地,而二三十個少年少女也隨之被自己父母推了出來。
    當然,左君自然在其內,不急不躁的排在了中間的位置,觀察別人的同時,等待著自己測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