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七章 宗門大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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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死經!
    “君兒,事情快點做完,為師有事要問你。”
    看到自己師尊站在不遠處對自己說話,左君答應了一聲,轉過身對那一男兩女說道“快點吧,今日咱們就不麻煩了,要什麽法器?”
    那三名弟子聞言頓時如釋重負,尤其是那清風山的男弟子更是有一種死裏逃生的感覺,三人上前趕忙上前在左君哪裏換了法器,遙遙地對邢凱施了一禮,轉身就跑,一溜煙的功夫就不見了蹤影。
    “你這幾日都在幹些什麽?”邢凱背著手站在茅屋前,看著左君說道。
    “回師尊,弟子這幾日卯時練劍,午時在山下與各山弟子分發兵器,未時到子時也在練劍,夜裏打坐,日日如此。”
    邢凱眉毛一挑,悠悠說道“哦?果真是這樣麽?”
    左君心中‘咯噔’一聲,可仍然麵不改色的回道“是這樣的!”
    邢凱盯著左君盯了一陣,直到左君後背都開始發涼,才指著左君鼻子笑罵道“你這猢猻,就知道放你下山沒好事,日日拖著人家陪你過招,門中弟子都躲你如瘟神!咱們山門本就香火不旺,現在有你守山,各山弟子都不願來了,這幾日這山下更是連人味兒都快聞不到了!”
    “籲!”左君暗地裏出了一口長氣,從旁邊搬來一張竹椅給師尊坐著,又尷尬的摸了摸鼻子說道“其實弟子也沒有為難他們,都是些自願的,再說,有好多兩三招就應付過去了,都是些齷齪人在編排弟子。”
    用手點了點左君,邢凱也不再繼續糾纏這事,坐在竹椅上,上下打量著左君,問道“為師給你的劍訣,你練得如何了?可有進展?”
    左君為邢凱沏上一杯熱茶,聽到問話,哂然一笑道“師尊莫笑,徒弟到現在還沒摸到一點門道。”
    邢凱接過遞來的熱茶,笑問道“你就一點都不著急?”
    左君點了點頭,說道“著急是肯定著急的,但弟子也知道,有的事情是急不來的,師兄比我早入門這麽多年,現在還不是在劈柴麽?”
    端著茶杯,淺啜一口,邢凱看著左君微微出神,長歎道“你師兄若是有你一半的心思,就好了。”
    邢凱一句莫名其妙地歎息,讓左君感到有些奇異,但又說不出哪裏不對。
    沒有去揣摩左君現在的小心思,邢凱繼續說道“過了今日,宗門大比的第一輪就要在各山內門中開始了,也就是說,宗門大比,你隻剩下了八天的時間,為師想知道你作何打算?”
    “依為師看,練劍不成,去了也是白去,還是性命重要些,反正宗門大比,三年之後還是有的,就算是報仇也不必急於一時,你看呢?”
    ‘撲通!’左君單膝跪落塵埃,在邢凱身旁垂首說道“師尊,弟子有罪!”
    邢凱見到這一幕,眉頭頓時皺了起來,喝道“起來!我門下弟子,說跪就跪麽!”
    左君搖頭,仍舊跪在地上說道“弟子因故欺瞞師尊,犯了欺師之罪,不可不跪!”
    聽到這話,邢凱神色複雜的看著自己的二弟子,左君則是低著頭等著自己師尊發落,二人都不發一言。
    “起來吧!為師早說過你是個心思活絡的!”許久,邢凱伸手將左君扶了起來,拍了拍左君的肩膀,說道“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門下弟子都有各自的機緣,為師不能強求。既然你已經做好了決定,就不必顧忌為師。”
    “為師給你選好了一條路,既然你不願走,那麽就照你自己的選擇走下去,但是要記住,日後切莫回頭!”
    “師尊……”左君一時也不知道說些什麽好,掏出了懷中的卷軸,說道“師尊,前幾日……”
    卷軸掏了一半,手又被邢凱按了回去,左君一臉不解,卻聽邢凱說道“這是你的機緣,自己把握就好,不必說與我聽!”
    邢凱從竹椅上站了起來,麵上又有了笑意“今日下山一是為了給你寬心,二是想要告訴你,為師有事在身,從今日起就不在山中了,你要照看好你師兄,打理好山門,可知道了?”
    左君點頭應是,隨即問道“師尊這一去,何時回來?”
    邢凱沉吟一陣,搖了搖頭說道“為師也不知何時能回來,或許要有一段時日吧!”
    又笑道“這次外出雖說不在山中,但離宗門不遠,你大比之時,說不得為師就在一邊看著,你放開手腳,不必擔心,有師傅在,不會叫你有事!”
    “說吧,現在你還有什麽需要,趁著為師還在,趕緊提!”
    左君聞言大喜,連忙問道“師尊,弟子大比之時要用的玉麟劍什麽時候能給我啊?”
    “在你師兄那裏,回頭找他去要便是。”
    左君又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說道“額……師尊,上次的凝氣丹,還有沒有了,我這不太夠。”
    邢凱剛抿了一口茶,好險沒被左君一口嗆死,瞪著眼問道“上次不是給了兩百顆?都沒了?”
    左君點了點頭。
    邢凱一臉懷疑的問道“是不是給了哪個相好的女弟子?我看就是那明月山姓周的女娃子!早看著你們二人眉來眼去,一天見麵就沒個正行!鬼鬼祟祟的,見了人還躲!”
    左君連忙擺手,連說不是。就是這幾日練功用的多了些,幾番解釋,邢凱這才有點相信的意思,哼了一聲,說道“還是去找你師兄,他那裏為師還留了兩瓶子,本來是給你在宗門大比之後用的,既然你現在要就去拿吧!”
    邢凱繼續說道“不過這兩瓶用完了,以後就自己去弄,是偷是搶為師不管,咱們藏兵樓雖說家底頗豐,但是也經不住你這麽敗家!”
    左君聞言尷尬非常,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麽,試探的問道“師尊,能不能……給弟子找兩個過招兒的?”
    邢凱聞言一愣,說道“這不是每天都有人送上門來麽?還要為師給你再找?”
    左君解釋道“一開始還是有那麽幾個看得過眼的人,但是這幾日,來的都是些引氣一二轉的,弟子又不能下狠手,過起招兒來,處處掣肘,實在難受!”
    “那你是讓為師到人家山門給你擄人去?自己想辦法!”
    左君一臉垂頭喪氣的答應了。
    二人又在茅屋前聊了許久,直到邢凱的茶續了三次水,抬起頭看了看天色,站起身來又叮囑了左君幾句,背著手一步步的走出了藏兵樓地界。
    “君哥哥,快看快看!領頭的那個是清風山的宋振師兄,清風山內門弟子中,他是當之無愧的第一人!聽人家說,他的清虛劍道已入化境,就算是遇上真傳弟子,也能立於不敗之地!”
    “哈哈哈!君哥哥看丹峰的那幾個弟子,像是泡在丹爐裏被醃大的,都瘦成猴兒了!”
    “啊!那是血魂山的袁霸,聽說這人之前是山大王出身,惡的很!後來不知道為了什麽,千方百計的拜進宗門,誰知道也就十來年的時間,就修成了內門頂尖的弟子,現在跟門中一個叫張緣的爭內門第一的位置爭得天昏地暗的。”
    “呐呐!就是跟他並排的那個,就是張緣!”
    “呸!幽魂山一個個不是獐頭鼠目,就是衣冠禽獸!長得模樣一看就不是善類!”
    左君有些痛苦的掏了掏耳朵,周雨的小嘴一路之上就沒有停過,‘吧嗒吧嗒’的說個不停。
    今日是宗門大比第二輪開始的日子,原本憨驢兒答應了一起過來,誰知道清晨從山下一回到院中發現,自己這個師兄果不其然在劈柴,手起刀落卻也睡得香甜無比,想了想還是不去叫醒他了,自己一個人下了山,往大比的擂台趕去。
    誰承想剛到山腳下,就被周雨半路截了道兒,二人也就搭伴一同上路。
    好不容易捱到了地幽殿前,周雨看到這熙熙攘攘的人群,卻也說的更加的起勁兒了。指著這個要說兩句,指著那個也要說兩句。
    左君見到小姑娘興致盎然的樣子,實在是不忍心打斷,等了許久,這才等到個空閑,抽冷子地問道“小雨,你是如何知道這麽多的?”
    周雨聽到左君問自己話,笑道“都是我師姐們告訴我的,她們對這些事兒才叫上心呢,你知道的,女人多的地方,最愛說是非了。”
    左君有些尷尬的幹笑了兩聲,繼續說道“你師姐今日也要上場吧?你不打算為人家助助威,就在我這兒晃蕩?”
    “我是內門中最小的,修為又不高,師姐們才不見怪呢!倒是君哥哥你,是煩我了還是怎地?好不容易見個麵,就這麽不願意我待在這兒?”
    見到自己的陰謀被識破,再看到周雨稍稍翹起的眉梢,一副‘本小姐不高興’的樣子,左君隻能認栽,打趣了兩句說道“哪能呢?我就是擔心你在我這兒叫你師姐們看見,回頭她們編排你,我是打心底裏願意和妹妹待一起的!”
    周雨哼了一聲,沒說話,將頭轉向別處,隻不過依舊站在左君身邊,腳底下沒移動半步。
    身邊的人越來越多,都是各山的內門弟子來觀看此次大比,左君正要低聲勸周雨兩句,正在這時,一聲嘹亮悠遠的鍾聲響起,場中喧鬧的人群頓時安靜了下來,齊齊的望向地幽殿前的玉階。
    鍾聲洪大非常,在地幽上空回蕩不休,地幽殿的大門也在這時被四個童子打開!
    炎道子身後跟著五山首座,六人從地幽大殿之中走了出來,七張椅子被擺在大殿的玉階之上,炎道子居中落座,五山首座分兩旁坐下,剩了一張空蕩蕩的椅子對著眾人。
    “參見掌門!”
    “拜見首座!”
    六人將將落座,場中弟子一同躬身行禮,聲浪衝入雲霄,不知傳出多遠!
    炎道子點頭示意,五山首座也紛紛抬手,場中的弟子也隨之直起身來。
    左君望著那張空蕩蕩的椅子,他知道,那裏坐的本該是師尊,可是現在看來,師尊沒能回來,今日場中代表藏兵樓的,隻有自己一人。
    就在左君發愣的時候,從場中走出一人,一步步走上了玉階,來到炎道子身前,對著掌門抱拳施禮,隨即轉身對著場中的一眾內門弟子說道“地幽大比二輪現在開始,蒼天厚土可鑒,地幽殿前公正無倚;掌門首座為證,白玉階下不存奸邪!若有違逆,人神共棄!”
    “各山第一輪比試中前十名的內門弟子,叫道名字的上前來!”
    “血魂山,張緣、袁霸、李詩文、……”
    “幽魂山,金濤、蘇河、……”
    “清風山,宋振、劉子玥、……”
    ……
    “藏兵樓……左君!”
    ‘嗡!’地一聲,聽到藏兵樓有弟子參加此次宗門大比,原本寂靜的人群,頓時炸開了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