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大雪前王國最後的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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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喬弗裏和奧克塔薇婭走出小巷,才發現菲利克斯站在巷子口的大街上,也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來的。
    菲利克斯什麽也沒有說,隻是靜靜的跟在兩人身後,直到陪著奧克塔薇婭進入王宮。
    喬弗裏看了看天邊的夕陽,便轉身向會館走去。
    此時的軍營校場上,伊斯力和裏卡魯多都趴在了地上。一下午的鏖戰,讓他們氣喘籲籲,全身都被汗水濕透。但除了各添了幾道傷痕外,並沒能分出勝負。
    此時的他們連動一下的力氣都沒有了!
    一下午的時間讓圍觀的騎士散了大半,隻有東、北兩境的騎士一直還在。此時他們已經準備將各自的少爺,帶回去了。
    場邊的文官西塞克竟然一直看到現在,他咳嗽了幾聲,嘴角露著莫名的笑意,轉身向外走去。
    一連五天,喬弗裏都陪著奧克塔薇婭前往那個小巷,帶上了不少食物,分發給那些小孩子們。
    而伊斯力和裏卡魯多就在校場上打了五天,依舊沒有分出勝負。
    王國的大公,南境守護者菲利普.提利爾已經逝世一個月了,南境不能沒有管理者,騎士們不能沒有領導者。
    女王蕾拉召集三境領主,進行新的南境大公冊封儀式。王國將迎來新的巨頭,南境的新守護者匹格羅.提利爾。
    在西境隊伍到達聖特瑞的第八天,冊封儀式正式召開。
    儀式將在王宮的大殿裏舉行,此時奧克塔薇婭正拉著喬弗裏向大殿跑去。
    喬弗裏急忙快跑幾步,將奧克塔薇婭小心護住,道:“慢點奧克塔薇婭,儀式還沒有開始呢!”
    “不,喬弗裏哥哥,就是要現在去才能偷吃糖果呢,如果人太多,就不能偷吃了!”奧克塔薇婭轉過頭悄悄說著,大眼睛還不時左右看看。
    “你平時沒有糖果吃嗎,你可是公主啊?”喬弗裏被眼前的小女孩萌了一臉。
    “媽媽不讓我多吃,還有碧曦阿姨,她比媽媽還要嚴格,什麽事情都要管著我,可討厭了。”奧克塔薇婭腳步不停,嘴裏還抱怨著。
    宴會廳此時還沒有客人,隻有一群女仆穿梭其間,將手中的蔬果美食一一擺放。
    奧克塔薇婭直接跑到了其中一張桌子旁,拿起精致器皿中的糖果就往嘴裏塞,大眼睛瞬間彎成了月牙。
    但她還沒有忘了拿起一顆,轉身遞向喬弗裏,用被撐得鼓脹的小嘴巴,含糊不清的道:“你也嚐嚐,可好吃了!”
    喬弗裏沒有辜負小姑娘的好意,將糖果喂進了嘴裏。很甜,甜的有些膩人。
    喬弗裏想找點水喝,這時他才發現,一旁的一張桌子上,竟然趴著一個圓滾滾的小女孩。
    她趴在桌上半眯著眼睛,一副呼呼欲睡的樣子,但是她的手還在不停的,將桌上的食物往嘴裏塞。
    喬弗裏都怕她噎著了,他向奧克塔薇婭問到:“這是誰啊?”
    奧克塔薇婭百忙之中看了一眼,含糊道:“她是我的表妹歐羅巴.提利爾,她可懶了除了睡覺就是吃東西。”
    “奧克塔薇婭!”就在這時,侍女長碧曦走了過來,正好看見偷吃糖果的她,不由輕喝一聲。
    奧克塔薇婭被嚇了一跳,快速將糖果咽下,對著碧曦露出了一個可愛的微笑。
    “我看見了了哦!”碧曦侍女長完全不為所動,走過來拉住了奧克塔薇婭的手,“賓客們快要入場了,你需要進去陪在女王身邊,待會一起出場。”
    她又轉身麵向喬弗裏,有些埋怨的道:“大人,您來的幾天時間裏,小公主就像換了一個人。請您在這裏等待,儀式很快就開始了。”
    碧曦向喬弗裏微微行禮,便轉身向回廊走去。奧克塔薇婭可憐兮兮的望著喬弗裏,被拉著帶走了。
    喬弗裏灑然一笑,他隻是把奧克塔薇婭當做一個小妹妹,而她隻是在自己朋友麵前解放了天性。
    在侍女的引導下,喬弗裏來到了自己的位置坐定,等待著賓客們入場。
    很快,賓客們就三三兩兩的走了進來。他們互相攀談這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喬弗裏也終於見到了,自己幾天不見的母親。喬娜莉從後殿走了出來,看見喬弗裏後,徑直走了過來。
    “噢~可愛的喬弗裏,可想死母親了。”喬娜莉不由分說直接給了喬弗裏一個擁抱,還吻了下他的臉頰。
    大庭廣眾之下,被母親來這樣一出,喬弗裏的老臉有些繃不住,但是他毫無辦法。
    “母親,你別這樣啊,我已經長大了!”
    喬娜莉毫不在意的笑著,拉著喬弗裏小聲道:“喬弗裏,媽媽有一個好消息告訴你!”
    喬弗裏翻了個白眼,他已經能大概猜到了。
    “你知道嗎,經過媽媽幾天的努力,蕾拉已經答應,給你和伊斯力公平競爭的機會,最後的選擇由奧克塔薇婭自己決定!”喬娜莉高興的道。
    “索爾就是一個老木頭,伊斯力和他很像,哪裏比得上我可愛迷人的喬弗裏。”
    喬娜莉一個勁的誇自己兒子,喬弗裏已經招架不住了。
    還好這時泰溫和瑞肯走了過來,喬娜莉就轉過頭去和泰溫說悄悄話去了,喬弗裏才得以踹口氣。
    瑞肯坐在了他的身邊,對他道:“我已經和庫魯特說好了,他同意你學習他的劍術。”
    “那太好了!”喬弗裏一時沒繃住,直接在瑞肯麵前露出了原型。
    麵對瑞肯的死亡凝視,喬弗裏從心的端正身體道:“那樣我對老師的劍術一定能更加了解。”
    “哼!”
    賓客們已經來齊,儀式正式開始!
    隨著一陣悠揚的音樂聲響起,女王蕾拉牽著奧克塔薇婭緩緩登上了高台。所有人毫不吝嗇自己的掌聲,向女王獻上自己的熱情。
    蕾拉微笑著向所有人表示了感謝,然後便開始進入主題。在悲傷的音樂中,緬懷已經逝世的菲利普大公,詠唱他的功績,祝福他的英靈。
    喬弗裏有些驚訝,沒想到這個年代就已經有背景音樂了。至於誇獎菲利普大公的話,他是一句也沒聽進去。
    “下麵,有請王國南境大公的繼任者,匹格羅.提利爾。”
    音樂開始轉為雄壯,在首相卡西斯的呼喚中,王國新的大公匹格羅出現在大門口。
    伴隨著音樂的節奏,他挪動著肥碩的身軀,一步一步、一步一步的堅定向前。
    他高昂著沒有下巴的腦袋,穿得比女王還豔麗的禮服,像極了一隻披著公雞羽毛的花豬。
    寥寥幾步的台階,他硬是像攀爬了天梯一樣大汗淋漓。他來到了女王跟前一屁股坐下,不,也許他是蹲下的。
    女王蕾拉強忍著情緒,威嚴的將劍搭在了匹格羅的肩上,朗聲道:“匹格羅.提利爾,你是否已經作好了守護南境的準備!秉持謙恭、正直、憐憫、英勇、公正、犧牲、榮譽、靈魂的美德;又擁有強敵當前,不畏不懼,果敢忠義,無愧先祖,忠耿正直,寧死不屈,保護弱者,無違天理的精神,來管理南境。使南境繁榮昌盛,成為人間樂土,成為王國屏障!”
    半響,台上一陣沉默,所有人都有些驚疑。
    匹格羅應該回答並複述的,可是他竟然坐在那裏睡著了。
    蕾拉保持著微笑,輕輕用劍柄抽打匹格羅的臉,將他驚醒。匹格羅這才回過神來,茫然的不知道該說什麽。
    蕾拉強忍著心中的怒火,再次複述了一遍。可明明該騎士人人熟記的信條,匹格羅竟然吞吞吐吐背不下來。
    這無疑將蕾拉架在了火上炙烤,將王國的威嚴給肆意的揉弄。
    蕾拉並沒有暴怒,她含著淚水直視著匹格羅,一句一句的念給他聽,並讓他複述。最後在匹格羅期期艾艾的表情中,將長劍交到了他的手中。
    台下的人沒有一個在笑,隻是震撼的看著台上的兩人,心情複雜。
    高台上的親兄妹兩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妹妹高貴美麗、優雅大方,而哥哥卻是滑稽可笑,如同小醜。
    也許菲利普大公的一生都用來教育女兒了,教導她成為一名高貴優雅的名媛,教導她成為一名溫和內斂的王後,教導她成為一名慈祥溫柔的母親,教導她成為一名威嚴果斷的女王。
    卻疏忽了對兒子的教育,以至於匹格羅成了現在的樣子,成為王國的笑柄。
    匹格羅轉過身,此時的他已經徹底清醒過來,他臉上全是惱羞到極點的憤怒,他大聲道:“我是王國新的南境守護者匹格羅,我將誓死維護女王的尊嚴,所有挑釁王國的行為,都將迎接南境所有騎士的憤怒!我立誓!”
    三三兩兩的掌聲漸漸響成了一片,不知道是送給匹格羅,還是那堅強的女王。
    儀式正式結束,而宴會才剛剛開始!
    半封閉的大廳裏燈火通明,所有貴族騎士們在悠揚的音樂聲中,交杯換盞,譜寫著王國的輝煌。
    喬弗裏和菲利克斯以及伊斯力走到了一起,三人都有些沉默,隻是看著平台邊上。
    那裏,奧克塔薇婭在蕾拉的懷裏哭成了淚人,喬娜莉等幾名貴婦都聚過去一起安慰她。
    直到今天,她才知道菲利普去世的消息。
    就在這時,裏卡魯多走了過來,他和伊斯力打了七天,打出了一份友誼,“嘿!伊斯力,不給我介紹一下兩位嗎。”
    他卻是直接對喬弗裏兩人道:“我是裏卡魯多.蘭尼斯特,你們應該聽說過我。”
    伊斯力冷冷的白了他一眼沒有說話,菲利克斯答道:“我是菲利克斯!”
    喬弗裏聳了聳肩,不知道這人要幹嘛,道:“我是喬弗裏,你應該也聽說過我。”
    “哦,聽說你們隻和伊斯力比了箭術,實在是遺憾呢,要不要來一場真正的對決?”
    “樂意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