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你要被我榮寵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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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懷容是一回到京城後不久,就被送去了北原,甚至連薑懷景的登基大典都沒來得及參加。

    “倒是北原來觀禮的使臣說,五公主一去到北原就被北原新王風光迎作王後了,但具體過得如何,就不得而知了。”沈長昀說。

    黎清淺點點頭,在西涼的時候,她便想過了,為了避免黎家被迫跳進薑懷景的陷阱裏,北原就是一個最好的破解之法。

    “所以你想替大巍找出北原神秘勢力的秘密?”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沈長昀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黎家現在可是被薑懷景騙著往坑裏跳,若是此時黎清淺還掏心掏肺為薑懷景盡忠,雖然他不願意這麽說,但真的顯得有些蠢了。

    “你才蠢。”黎清淺不客氣地賞了他一個白眼。

    “我說的要北原,就是字麵意思,”她看了看手中那塊晶石,“我又不是單衝著北原那支神秘勢力去的,我是衝著整個北原去的。”

    沈長昀笑著點點頭,看來比北原野心更大的,是自家娘子。

    從西涼到北原路途也算遙遠,再加上北原對於其他國家的防備十分嚴密,到達北原邊境之城的時候,中原已經入了秋。

    北原向來是幾個國中較為嚴寒的,他們已經早早披上厚鬥篷。

    在驛館歇腳的晚上,黎清淺正在寫著傳回京城的家書,沈長昀則是在一旁一邊研磨,一邊盯著她的肚子看。

    黎清淺寫完信,抬頭便對上沈長昀熾熱的目光,隨後低頭看了看自己有些圓滾滾的肚子。

    “怎麽了,還沒接受自己已經要做父親這件事了?”

    沈長昀睜著茫然的眼睛點點頭,“我要做父親了,我們要有孩子了。”

    說完,他將耳朵輕輕貼在黎清淺的肚子上,靜靜地聽著胎兒的動靜。

    “你說它會是個女娃還是男娃?它怎麽沒動靜呢?它聽得到咱們說話嗎?”

    一連串的問題,問得黎清淺有些頭疼,無奈地說:“放心吧,阿凝回京之前還說它健康得很呢。安安靜靜的不好麽,證明未來會是一個不鬧騰的孩子。”

    沈長昀傻笑著點點頭,“對,不讓咱倆費心的。”

    “對了淺淺,”他拿出一個油紙包,“沒想到北原也有賣你愛吃的栗子糕,剛才有些涼了,我揣在懷裏給你煨了會兒,嚐嚐吧。”

    黎清淺嚐了一個,驚喜道:“這與京城中做的味道很相似呢。”

    沈長昀笑得一臉幸福,“淺淺,生辰快樂。”

    黎清淺一愣,然後才想起,對哦,今日是九月廿一,自己十七歲的生辰。

    原來沈長昀一直幫她記著呢,她感到有些幸福,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對了,再過一月左右,是不是就是你的及冠禮了?”

    去年他的生辰,因為二人尚未成婚,她並不能去參加,再加上兩人那會兒鬧了點不愉快。

    尋梅宴過後,黎清淺便下定決心,他的及冠禮,她不會再錯過。

    沈長昀笑著對她說:“好啊,等咱們把北原的事情處理好,你可得回京給我風風光光地辦一場及冠禮,好叫京中人都好好看看,我娘子有多寵愛我。”

    黎清淺也被他逗笑,不輕不重地在他肩上拍了一下,“就會貧嘴。”

    嬉笑過後,沈長昀有些落寞地握起她的手,“淺淺,你有著身孕,原本應該是好好待在京中,熱熱鬧鬧地辦一場生辰宴的。如今卻在這驛館裏冷冷清清地吃一包栗子糕,跟著我,真是讓你受苦了。”

    “哼,說得好像早知道這般,你當初就不娶我了一樣,”黎清淺笑道,“昀郎,我出生那年的九月廿一,正是霜降之時。霜降之時出生的玉,是不需要多熱鬧的。我不需要那樣熱鬧的場麵,我隻要自己遂心就好。”

    “今日有你在我身邊,我就已經很遂心了。”

    沈長昀眼中淚水打轉,將她摟進懷中,“還有咱們的孩子,這是它參加的第一個它母親的生辰。”

    黎清淺笑著點點頭,“對,咱們一家三口在一起,就已經很美滿了。”

    她抬頭看著他,笑得像個孩子一般開心,“我答應了,咱們動作快點,等回到京城之後,我定然給你辦個風風光光的及冠禮,讓他們都看著,你是要被我榮寵一生的人。”

    *

    照著北原人的算法,此刻已經入了冬,他們的冬日與大巍不一樣。

    大巍的冬日雖說寒冷凜冽,大地卻一片銀裝素裹,銀白的雪花紛揚而至,朦朧世間。

    空氣中彌漫的淡淡梅香,會讓整個京城帶著一絲遺世而獨立的清透美感,京中人喜歡在這個時候辦類似於尋梅宴這樣的大小宴會。

    而九月末的北原,湖邊已經結了冰,倒映著天空和雪山,就像一麵明鏡,鑲嵌在大地上。

    再過一月左右,整個北原就會陷入徹骨的寒冷之中,大雪紛飛,常使人看不清前方的道路。

    屆時,怕是除了北原人,沒有誰能在這樣冰天雪地中尋到生路。

    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

    這便是北原的優勢,因著這一點,年末時,大巍與北原的關係都會回溫至一年中最友好的狀態。

    當然,隻是表麵友好。

    在這樣的雪域凍原中,黎清淺的鷹有些難行,這時候就體現了那條蛇的重要性。

    它的蛇身不算多長,卻通體雪白,隱匿於雪地中,也不打眼。

    由它探路、引路,他們很快便到了北原王城。

    在王城外的酒樓歇下時,沈長昀忽然想到一件事,“王城的雪勢似乎更大些,你的鷹怕是去不到王宮,與薑懷容裏應外合。”

    黎清淺卻搖搖頭,執筆在紙上寫著什麽,她對沈長昀說:“上次她去筠州,在宮裏留下的那封信,我看過,所以記得她的字跡。”

    沈長昀的目光在紙上掃了一圈,發現確實與薑懷容的字跡十分相似,相似歸相似,隻是……

    “淺淺,五公主好歹也是嫁去王室的,作為王後,她也應當有類似於在大巍時的琉璃印那樣的佐證。”

    黎清淺知道,像她在黎府時都有玉牌證明身份,薑懷容來北原和親,怎會沒有身份的證明。

    “所以這就是我在途中觀察到的一切,”她低聲對沈長昀說,“你有沒有發現,北原之人好像對他們的王上十分寵愛王後這一點心知肚明,且沒人反駁過?”(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