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佛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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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以為這一世可以像個小透明一樣閑雲野鶴般度過這一生,沒想到會有佛門聖子這一遭。
    跟隨四位大師初次來到佛門聖地,除了神聖,便被那種空悲寂寥的感覺包圍。
    七界極西之地,萬丈須彌山撐起三十二重蓮華天光。
    山體通體流轉鎏金梵文,每道褶皺皆由佛陀指骨化作玉髓礦脈,千年不散的祥雲凝成八寶瓔珞垂掛山腰。
    主峰之巔矗立著七世佛陀金身像,高逾千丈的左手結無畏印俯瞰眾生,右掌托起的無相蓮台正是佛門祖庭所在。
    蓮台九重寶刹皆以金剛玄玉砌築,簷角懸掛的六道輪回鍾無風自鳴,每聲鍾響都似有八萬四千條經文金龍破空遊弋。
    大雄殿前三千級青玉階浸著曆代高僧虹化時的骨舍利光,兩側古鬆虯枝間浮動著《楞嚴經》全文化作的螢火梵文,每片鬆針墜地都會在青石上叩出“卍”字印記。
    八部天龍浮雕環繞的講經壇上,八百比丘結跏趺坐於琉璃蓮座,檀香隨呼吸凝成實質化的《心經》字符。
    戒律院深處,三百六十尊閉口羅漢像手持金剛杵鎮守藏經閣,閣內懸浮的梵文經卷自動翻頁時,竟有星辰碎屑從字縫間簌簌墜落。
    昭啟腕間佛珠來到此地後便泛起異樣光華,每顆菩提子都映出前任聖子閉關的“寂滅洞天”虛影——那是在須彌山倒影中開辟的虛空禪室。
    看到這一幕的昭啟輕歎出聲,他細細打量著這從未來過的地方,想來在宿命麵前,誰也不能獨善其身。
    禪室四壁鑲嵌著八寒八熱地獄熔鑄的因果鏡,地麵鋪滿曆代佛子剜目舍身時留下的天眼舍利,此刻正與主峰金身像掌心的“卍”字法印遙相呼應。
    山腳琉璃海翻湧著七寶砂,每朵浪花綻開都是某位高僧的頓悟記憶。
    自此,昭啟便在此處住下了,佛門聖子的住處十分清幽,所享受的待遇也是極好的。
    既入佛門,便要遵循這裏的一切規矩,他亦是抱著既來之則安之的心態,“空”、“悲”、“禪”、“心”四位大師便是他在佛門最親近的人。
    每日,當暮鼓響起時,整座須彌山化作半透明狀態,比丘們的誦經聲便是喚醒昭啟的晨起鍾聲。
    他會在第七次鍾波震蕩心房時睜開雙眼,指尖捏起蓮花印,將佛經殘卷收入紫檀經匣。
    琉璃燈盞在藥師佛金身前明明滅滅,映得他眉間朱砂忽如業火。
    初入佛門聖地時,恰逢冬季,大雪時不時就會來上一場,用慣了長劍的他,最終還是從頭開始學著使用新的法器。
    站在琳琅滿目的武器架前,昭啟最終還是選中了金剛杵,隻是拿到手之後,他才發現這並不是普通的金剛杵。
    按下那個隱藏的機關,金剛杵一端,一柄銳利的長劍瞬間刺出,彼時站在暗處旁觀的長老輕歎一聲。
    “這原本也是上一任聖子選擇的法器。”
    拿在手中的那一刻,昭啟覺得一股戾氣自金剛杵傳出,與手腕上的佛珠傳來共鳴。
    “或許,這便是天意。”昭啟如是想著。
    卯初的雪粒簌簌落在石階時,他已在演武場完成三轉金剛杵法。
    玄鐵杵尖破開十二朵霜花,寒芒順著杵身纏繞至腕間梵文刺青。
    這是首座傳授的“雪域降魔式”,需配合九節椎骨呼吸法,每招起落都要暗合《大日經》七字真言。
    “呼吸亂了。”
    守經長老的聲音從八角梅樹下傳來,枯枝在雪地上投出婆娑戒尺的形狀,“金剛杵不是殺人器,是丈量八苦的尺規。”
    昭啟收勢時,鐵杵尖端恰好停在長老眉心三寸。
    霜氣在兩人之間凝成曼陀羅花紋,他看見自己瞳孔裏映著對方雪白的眉——那是三十年枯坐藏經洞修成的智慧相。
    午時過堂的梆子聲裏,昭啟便會跪坐在藥王院青石板上搗藥。
    烏沉香與龍腦在青銅缽中交融,藥杵每下撞擊都帶著“觀自在”的心法節奏。
    他自始至終都知道,自己有心魔,又因為這上任聖子的佛珠影響,那些心魔逐漸變成了掣肘他修煉的桎梏。
    來到這裏第一日,他就喜提鹵蛋頭,也就是在那日,首座在他的頭上、後背、四肢紋上了他看不明白的梵文。
    他清楚的記得首座診脈時說,他體內殘存的魔性需用七珍湯化解,這味藥引要取未時雪水,在離火位熬煮三刻。
    “你當知藥師佛十二大願。”
    抬眸間,昭啟看到了首座說這句話時,眼中一閃而過的憂傷。
    藥王院執事將雪水注入琉璃瓶,水麵倒映著昭啟腕間逐漸淡化的黑紋,“第三味孔雀膽需用大慈悲心化開,否則便是穿腸毒。”
    昭啟點頭應聲,藥王院執事見他如此認真聽講,倒也和藹的笑了。
    申時的藏經洞幽暗如墮阿鼻。
    昭啟以額觸地三次,方敢抬頭仰望懸浮在空中的貝葉經。
    梵文金字在黑暗中遊動,化作八萬四千道金線刺入瞳孔。
    他聽見自己骨骼發出鍾磬般的嗡鳴——這是《大日經疏》在重塑經脈。
    當某個音節突然斷裂時,喉間腥甜被生生咽回,化作眉心血珠墜入青磚縫隙。
    戌時二刻,八角蓮台上的沉香即將燃盡。
    昭啟結跏趺坐已逾三個時辰,膝下冰霜漫過第三道蓮紋。
    識海裏魔羅的嗤笑與梵唱此起彼伏,他看見自己左手結不動明王印,右手卻不由自主地捏起阿修羅訣。
    當最後一點香灰墜落時,藥師佛眉間毫光突然大盛,琉璃佛光如瀑布灌頂,將魔相衝散成雪夜裏的三千鴉鳴。
    他無疑是曆任聖子裏麵天賦絕佳的存在,不論是如何晦澀難懂的佛經,在他這裏猶如學習母語般輕而易舉。
    他身後的四大師父看向他的身影,就像是看到了托起整個佛門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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