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四季碑林見無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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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季碑林的每一座石碑上都印下了兩人參悟的身影,鬥轉星移,日升月落,不知不覺,兩人已經來到了第八十一座石碑前。
    混沌碑前,各色天賦靈力在空中擰成旋渦。
    蘇呦呦施展璿璣步,每移動一步,都在虛空綻開靈力蓮花;謝君廷施展的“流火訣”,指尖牽引的火線織成經緯網。
    石碑前的兩人猶如蜻蜓點水般,身影在空中不停交錯。
    當兩人同時觸到碑麵陰陽魚圖案的瞬間,金木水火四象靈力突然暴走。
    "坎水灌入離火位!"
    謝君廷的星圖在識海瘋狂推演,右臂衣袖隨著他的聲音,一起被亂流撕成碎片。
    蘇呦呦立刻將星脈碑參透的“逆脈術”施加在他身上,強行改變靈力流向,冰裂紋在他們腳底蔓延,凍住即將爆炸的靈力團。
    混沌碑的陰陽魚開始旋轉,碑麵浮起層層嵌套的九宮格。
    蘇呦呦瞳孔變成碎金之色,看到每個格子都在演繹四季輪回:"乾宮種靈木,坤位引地火!"
    她甩出三枚用異火火焰煉化的陰陽石,謝君廷幾乎同時將其打入震巽兩位。
    當第靈力歸位,混沌碑迸發的青光中浮現出兩人神識交融的虛影。
    兩人識海裏的星圖逐漸重疊,那是兩人共同參悟的每一座碑文令組成的逐漸完整的碑域......
    當四季碑林的風裹挾著破碎星屑掠過蘇呦呦與謝君廷的臉龐,她與謝君廷正站在最後一座碑影籠罩的深淵邊緣。
    腳下翻湧的混沌霧氣凝成億萬張嘶吼的人臉——那是曾經有幸進入太虛之地的武者們隕落於此的神魂殘片。
    謝君廷黑袍上的銀線饕餮繡紋忽明忽暗,如同他識海中暴動的混沌旋渦,將撲麵而來的怨氣絞碎成齏粉。
    "這碑在吞吃四季法則。"
    他啞聲開口,瞳孔深處倒映著碑身上流轉的暗金色銘文,春生碑的碧色藤蔓、夏熾碑的赤炎龍紋、秋霜碑的冰晶脈絡,此刻竟如活物般扭曲著被吸入碑底裂隙。
    蘇呦呦腕間的玉鐲突然炸開,那是她初入巡獵學院時,甄如雪送她的禮物。
    她有些心疼的看著那鐲子,但是卻被眼前的情景吸引了視線。
    碎片割裂空氣的刹那,她看清了那座吞噬萬法的石碑真容:碑體並非石質,而是由凝固的星芒澆築而成,明暗對比之下,表麵密布著比永夜更漆黑的孔洞。
    當兩人的神識觸碰到碑麵時,混沌紀元初開的畫麵轟然炸裂。
    鴻蒙清氣與玄黃濁氣如兩條巨龍交纏撕咬,星雲坍縮成墳塚,而這座碑竟是洪荒神隻荒剜出的左眼所化,名喚“太初碑”。
    看到這個名字,蘇呦呦的內心一顫。
    她的識海開始不受控地沸騰,複生碑賦予她的治愈之力在皮膚下凸起翠綠色的經絡,卻轉瞬被太初碑的吞噬漩渦扯向深淵。
    整個四季碑林的石碑紛紛傳來碎裂的聲音,除去太初碑,其餘的石碑逐漸化為齏粉。
    謝君廷衣袍上的饕餮繡紋竟在此刻徹底活了過來,黑袍化作遮天黑霧裹住兩人。
    日蝕降臨時,太初碑的孔洞中突然伸出無數透明觸須,。
    還未等蘇呦呦反應過來,那些觸須竟然穿透謝君廷的衣袍,觸須的刺尖將謝君廷束縛,他隻能眼睜睜看著蘇呦呦陷入一場夢魘。
    恍惚中,蘇呦呦看見自己化作春日新芽被野火焚盡,轉世為夏蟬在秋霜中凍僵,最終成為冬雪消融於混沌。
    當她的靈識即將潰散時,春生碑的殘片突然刺入心口,九十九座石碑的四季法則在她識海中重構為一條鎏金長河。
    "原來毀滅盡頭才是新生!"
    蘇呦呦的烏發瞬間染上霜白,瞳孔內倒映出四枚流轉的節氣符印。
    她的識海已蛻變成“浩渺”,長河倒卷之處可凍結方圓百裏的光陰,入目萬事萬物一舉一動皆已靜止。
    蘇呦呦似乎看到了秩序結構重新組織的過程。
    而謝君廷的識海則上演著更恐怖的蛻變:饕餮繡紋吞噬了太初碑的漩渦,白洞與黑洞在他脊柱兩側撕開虛空,混沌星渦每一次旋轉都讓識海產生蛛網般的裂紋。
    當兩人神識交融的刹那,太初碑轟然崩解成漫天星塵,隨著太初碑化為齏粉後,從中伸出的觸手也隨之消失,謝君廷與蘇呦呦便重獲自由。
    緊接著,化為齏粉的九十九座石碑又逐漸聚攏懸浮於空中,不斷變換著位置。
    春生碑萌發的翡翠光帶纏住夏熾碑的焰柱,秋霜碑的冰棱與冬寂碑的玄冰結成千古未有的“太虛周天陣”。
    時空在此刻扭曲折疊,碑林中央湧出乳白色泉流。
    “那是......混沌靈泉?”
    “傳聞中一滴便可洗髓易經的混沌靈泉!”
    蘇呦呦震驚的聲音傳入謝君廷的耳畔,四季碑林怎會出現此物?
    謝君廷有些心疼的理順了蘇呦呦那頭有些雜亂的白發,握緊了她的手,視線重新看向天空。
    "時間流速變了。"
    隨著他的靈識擴散,一縷靈泉霧氣被他識海中出現的黑白雙洞吞噬,皮膚上立刻浮現太古神文。
    蘇呦呦驚奇的看著這一幕,看著謝君廷自額間逐漸擴散到頸間,直至向下蔓延的神紋......
    隻聽“嘶啦”一聲,謝君廷的衣襟便被一雙小手扯開......
    謝君廷:......
    “嗨嗨,君廷哥哥,我......我就是想看看......看看......”
    “隻是......這神紋是何意思?”
    謝君廷看著蘇呦呦眼眸中的好奇與疑問,緩聲道:“若我沒看錯,這應是秩序之文。”
    “呦呦,你先別管那麽多,你擁有婆娑巨獸賦予你的學習力,先將這些文字記住,等見到師父,再讓他老人家解惑。”
    看著謝君廷身體上那不停變幻的文字,蘇呦呦連忙收斂心神,聚精會神的開始記憶......
    當暮色吞噬碑林時,蘇呦呦已經麵色發白,有些脫力的倒在了謝君廷的懷中。
    在太虛周天陣永動轟鳴聲中,九十九座石碑頂端浮現出虛幻的第一百座碑影——那是二人融合識海孕育的“無相碑”。
    蘇呦呦內心嘀咕:蒼天啊,還有完沒完啊!
    這是超脫四季輪回,方可見其真容的無相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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