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卷土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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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明第一跑男!
    “別磨磨蹭蹭的,麻利兒的往前衝,否則休怪老子棍棒伺候!”
    先前抵抗西城賊寇時那名被劉熙祚搶了武器的千總劉大彪此時正對著一群新兵罵罵咧咧。
    新兵蛋子王大力和趙二虎此時赫然在隊伍中。
    “二虎兄弟,這人就是先前在西城時你給他擲武器的那位吧?”王大力問道。
    趙二虎聞言,苦著臉道“可不就是他嘛,就因為這事,你沒發現咱們的把總老是針對我嘛?訓練加倍不說,隻要一犯錯,懲罰都是別人的數倍,據說都是咱們身後這位特意交待的。”
    王大力仔細回想這幾日的訓練日常,好像還真是這麽回事。
    回頭偷瞄了一眼後麵大罵不止的劉大彪,見他凶神惡煞、滿臉橫須、膀大腰圓,當即打了個寒顫道“兄弟,看來你攤上大事兒了,今後這日子恐怕不好過了。”
    趙二虎歎了口氣道“唉,兄弟還能怎麽辦,隻要不被他們玩死就行了。
    快別說話了,繼續往前衝,那家夥向咱們看過來了”
    此時排在他們前方的,乃是數列手持火銃的老兵,隊伍中間則是他們這群新兵蛋子,至於隊伍最後的,便是手持皮鞭和棍棒的一眾軍官們。
    心驚膽戰地跟隨火銃兵不斷往前逼近,或許是腎上腺素過度分泌的原因,王大力此時既緊張又激動。
    反觀身旁地趙二虎,此時隻見他目光銳利地盯著前方,似乎並沒有那麽緊張。
    “砰砰砰”
    最前方地火銃兵駐足,不斷地朝前開火。
    宋家的家丁侍衛們在一番炮火地攻擊下死傷慘重,鬥誌早已瓦解,而官軍卷土重來,將宋陳兩家圍了個水泄不通,更有密密麻麻地軍士往大門衝鋒,是故這幫拿錢做事的人如今隻剩下逃命的念頭了。
    在前方火銃兵排隊槍斃的操作下,對方又是傷亡不少,爭先恐後地四散逃命。
    這時一側帶隊的把總舉刀大喝一聲“兄弟們,隨我殺呀!”
    於是一眾新兵們便齊喝著向宋府大門衝去,有將刀當做棍子使的,也有緊張之下刀背刀刃不分的。
    王大力好不容易將一名敵人製服,卻是死活下不去手,反倒險些被對方用冷刀砍傷。
    王大力頓時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二話不說一刀斬下,那偷襲自己的敵人便倒在血泊之中。
    這時一旁的趙二虎回頭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沒事了,這殺人隻要開了頭,往後就沒那麽害怕了!”
    王大力見他渾身浴血,顯然死在他刀下的人已不在少數,當即木然地點點頭。
    這時二人衝進庭院,見庭院左側的一顆大樹上正吊著一個人,而樹的側後方,四名黑衣人正簇擁著一個猥瑣地身影想要翻出牆去,二人忙湊了過去。
    見被吊著的居然是軍中的長官,二人大吃一驚,準備將繩子割斷。
    不料被吊著的正是左英才,見有人欲要上前解救,忙開口道“你們先別管我,速速將宋世豪拿下,千萬不能讓他跑了!”
    兩人對視一眼,齊齊向四名黑衣人殺了過去。
    四名黑衣人見狀,紛紛提刀向二人迎了上來。
    趙二虎一個助跑,騰空用膝蓋頂翻一人,落地後又是一個漂亮的轉身,揮刀抹了另一名黑衣人的脖子。
    王大力緊隨其後,將翻倒在地的那名黑衣人補了刀,又急忙加入戰圈。
    別看趙二虎身材瘦小,身法卻是極為靈活,剩下的兩名黑衣人此時已被他逼到牆角,待王大力加入後,兩名黑衣人撐了沒多久,便分別被二人斬殺。
    王大力喘著粗氣,方才戰鬥時胸膛被劃了一刀,還好自己躲閃及時,以至於傷口不是太深。
    而趙二虎憑著靈活的身法,除了體力有些透支外,卻是毫發無傷。
    此時二人齊齊將刀指向正騎坐在圍牆上的宋世豪“你自己下來,還是我們把你推出去?”
    宋世豪偏頭向外看了看,暗罵自己給自己挖坑,早知如此,當初何必把圍牆修那麽高。
    這高度要是掉下去,即便不死也得將五髒六腑摔出個好歹來,當即對二人賠笑道“不勞兩位軍爺,小的自己下來!”
    見他磨磨蹭蹭半天下不來,趙二虎又是一個跳躍,抓住宋世豪的衣袍將他一把扯了下來。
    宋世豪被摔了個狗啃泥,又見兩把刀已是架到了脖子上,當即驚恐地叫道
    “啊,兩位軍爺,別殺我,金銀財寶都給你們,什麽都給你們啊,求求你們別殺我啊!”
    趙二虎心細,見這人衣著不凡,便將刀橫在對方脖子上“你是誰?老實交代!”
    “我我是宋家家主宋世豪,求求你,別殺我!”宋世豪驚恐交加地說道。
    二人對視了一眼,趙二虎押著宋世豪,王大力則是前去解救左英才。
    左英才見二人身手不凡,頭腦又頗為靈活,當即對二人讚賞有加
    “你二人幹得好,整個過程本千戶都看見了,定會在巡按大人麵前為你們請功!對了,你們的長官是誰,要不要考慮一下,過來跟我呀”
    “左英才,你這敗軍之將,也好意思來跟本千總搶兵?”剛進門的劉大彪恰巧聽到左英才的話。
    左英才一怔,絲毫不在意被罵作敗軍之將,而是將信將疑地問道
    “他們是你的兵?開什麽玩笑,你這莽夫能帶出這麽優秀的兵?”
    劉大彪頓時便不樂意了“嘿!我怎麽就帶不出好兵來了,你這敗軍之將也配對我說三道四?!”
    左英才指著劉大彪說道“兩位兄弟,你們這位長官吃喝嫖賭,不學無術,跟著他早晚學壞!”
    劉大彪“你是敗軍之將!”
    左英才“這家夥睡覺打呼,三個月不洗澡,腳還特別臭,今後你們肯定受不了!”
    劉大彪“你是敗軍之將!”
    左英才“這位,劉大彪,你們的長官,嗜酒如命,一喝醉就喜歡鞭笞軍士”
    劉大彪“你是敗軍之將!”
    左英才大怒“夠了,劉大彪,能不能不要拿敗軍之將說事?”
    劉大彪攤攤手“是你一上來便揭人老底的呀!”
    左英才一時氣結“你無恥!”
    趙二虎和王大力二人看的目瞪口呆。
    “怎麽回事?”這時剛進門的劉熙祚見到二人爭論,便開口問道。
    這時左英才忙開口道“稟大人,這兩位小兄弟身手了得,砍殺了不少反賊,還親自將賊首俘獲,更重要的是,他們還救了末將”
    劉熙祚看著爭得麵紅耳赤的兩人“那你們爭論什麽?”
    劉大彪便搶先開口道“大人,這姓左的書呆子見末將這兩個新兵蛋子身手不錯,便要幹那挖牆腳的齷齪事,末將氣不過,這才與他爭論幾句,嗬嗬”
    “我這不是惜才麽,這樣的勇士跟著這莽夫能有什麽前途?”左英才嘀咕道。
    劉熙祚聞言,當即開口道“你二人不用爭了,他們以後隨部訓練,但平日就跟在本官身邊,免得影響你二人和氣!”
    劉大彪和左英才頓時傻眼了,心中腹誹不已。
    無恥啊,如此明目張膽地搶人,作為長官的節操呢?
    “好了,此事就這樣決定了,現在你們帶人仔細搜查,抄沒宋家所有財產,再將宋家人全部押到前堂來交給府尊!”劉熙祚下令道。
    不多時,宋家上下一百餘口哭哭啼啼地被押至堂前,而家主宋世豪則是被五花大綁跪至最前麵。
    張任陰沉著臉一拍案桌“宋世豪,你也有今天?”
    宋世豪忙大哭著不斷磕頭“大人,小人知錯,小人願如約獻上八成家資,求大人放了小人全家啊!”
    張任冷笑道“哼!你說的輕巧,那被你們殺害的六百餘名官差和軍士怎麽算?”
    宋世豪頓時啞口無言。
    這時有官差上前道“稟府尊,宋家所有能搜到的錢糧地契、古玩字畫都在這兒了!”
    張任看著庭院中的上百口大箱子,指著宋世豪喝到
    “還有沒有私藏,若你老實交代,本府可以考慮留你個全屍!”
    宋世豪頓時屎尿齊流“大人,小人若如實招來,能否饒小人一命,小人還不想死啊!”
    張任冷哼一聲“真是不知死活,還敢跟本府談條件?來人,用刑!”
    話音剛落,兩名官差便拿著一副夾棍套在了宋世豪的手指上。
    在場的丘八們皆是瞠目結舌,這官差都是隨身攜帶刑具的麽?
    “啊”
    宋世豪發出一道淒厲的慘叫。
    “說不說?!”
    宋世豪疼地大顆大顆地汗水滾落在地,居然硬氣地撐了過來。
    張任見狀,朝兩名官差點了點頭。
    隻見兩名官差又從身上各自取出一把鐵鉗。
    “嘶”
    圍觀的一眾士兵們見狀,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宋世豪感到不妙,定睛一看,頓時心理防線全方位崩潰,大哭道
    “我說,我全都說呀!在這棵樹的下麵,還有10萬兩金子,後院的枯井裏,還藏了30萬兩白銀”
    “那糧食呢?”劉熙祚問道。
    “糧食糧食一共6萬石,都存在巷口的倉庫了。”
    話音剛落,劉熙祚便令一眾士兵去尋找挖掘。
    不多時,又是數十口箱子被抬到前堂,又有軍士來報,存糧的倉庫完好無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