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一也舍不得龍弛站幾個小時。他知道他們這些人怎麽可能讓一個抱著孩子的婦人站著而他坐著。

    她讓龍弛坐著抱著一個孩子。她坐中間抱一個，那個小婦人抱著她自己的小孩就坐在了九一他們這邊。

    對麵的中年婦人剛才被龍弛嚇著了，在那裏嘀咕了一陣，沒人理她，也就沒再說話了。他們抱著孩子拿出了一本書，偶爾教上兩句，時間也就過得快了。

    牛牛聽見他們這邊在讀書，覺得很有意思，脖子伸的老長過來看。然後三個孩子就圍著九一兩人。大約還有一個多小時就要下車的時候，那邊的三人卻離開了座位就一直沒有回來。

    “龍弛，你覺得那邊三人到底怎麽回事？”

    “不知道，他們一直也沒有行動。就剛才在廁所邊上，那老婦人確實想搶這小男孩。”

    “難道真的是人販子？”

    “剛才我們走了的時候，這對麵的兩個男人有什麽動作沒有？”

    “沒有，這一路上他們都好像拿著一本書在看。也沒過來搭過話。”

    “那就真的是奇怪了。”

    “不過我在那個老人身上聞著一股味道。”

    “什麽味道？”

    “一種讓人很不舒服的味道，很黏膩的感覺。”

    “不過我看那個老人好像不是純正的國人。”

    “反正我們都小心一些吧。”

    “嗯！”

    “呀！好大的蟲蟲。”牛牛就要伸手去抓。

    “別動。”九一死死瞪著那條被牛牛不小心踩死的黑蟲。

    九一拿出了一張符紙，把這條像蜈蚣一樣的死蟲包在了符紙裏麵。臉色很是凝重。

    “那是什麽？”

    “下車再說，那些人肯定已經下車了。”

    小婦人一直看著車廂外麵出神，他們這裏發生的事倒也沒看見。九一這時候倒是真心想謝謝這個小娃了。

    他倆一人抱了一個孩子，這小娃窩在他們這裏，也就站在地上靠在一起。小孩子哪裏會一個姿勢站著不變？這蟲子肯定就是被小男孩不小心給踩死了。

    這哪是那些人不動手，是動手了，結果卻陰差陽錯失敗了。

    “各位乘客，再有兩分鍾京都南站到了。請各位乘客帶好小孩，拿好行李。準備下車。”車上的播音員已經在通知大家了。龍弛也把行李架上的兩個大包拿了下來。

    突然小婦人抱著肚子。臉色蒼白：“小妹子，你能幫我看看孩子嗎？我肚子實在疼的厲害，可能那個要來了，我想去個洗手間。”

    “那你快去快回吧！”

    “好，真是多謝你們了，你們是好人。”夫人看了小孩幾眼，摸了摸他的頭。

    “牛牛要乖乖聽話，不要調皮，不要鬧，知道嗎？要乖乖聽姨姨的話。”小婦人把一直挽著的包袱也放在了他們的行李上麵。你就往廁所的方向跑了。

    大約過了一分多鍾，夫人還沒回來，酒意以為這小婦人肚子痛，要到廁所多蹲一會兒。

    忽然，後麵車廂吵鬧了起來。

    “怎麽了？”九一心裏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我去看看。”

    龍弛一走過去就聽見說有人跳車了。眾人還在議論著，這馬上就要進展了，誰這麽想不開呀？隻看見了一個列車員朝這邊走過來。

    他立馬出示了證件。讓列車員幫忙打開他們這節車廂的廁所，因為到了一個站的時候廁所是要被鎖上的。離開了站台會再打開。

    “同誌到站的時候不能用廁所。”

    “我知道，我看裏麵有沒有人。”

    “沒有，我鎖的時候看過裏麵的。”

    “你打開一下我再看一眼，很快的。”

    列車員看龍弛氣勢強盛。他也不想給自己找麻煩，反正就是開一下的事情。龍弛看了裏麵確實沒人。

    “剛才跳車的是個什麽人？你們有人看見嗎？”

    “據剛才有目擊者看見好像是個女人，是從廁所裏麵的窗子翻出去的。”

    “那有沒有人看見怎麽樣了？”

    “同誌，這是高速行駛的列車，你想想會怎樣？”

    龍弛回到了座位。滿臉陰沉。

    “怎麽不會就是那女人吧。”

    “應該是。”

    九一看了看小孩，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她雖然看見這女人臉上有死氣纏繞。但她也沒想到這女人會跳火車。

    這小孩又在無意之中幫了他們一把。看來他們這緣分還真是不淺。因果因果……唉！

    列車很快進了車站，有小磊和小亮和小孩玩的。小孩倒也沒有哭鬧。隻是在下車的時候問了一聲媽媽。九一隻好隨便扯了一個謊言。

    出了車站，外麵到處都是拿著牌子等人的人。九一覺得他們在這裏也沒人認識，想要幹脆去招待所，明天再去大院，結果就聽見有人在叫他們了。

    “王同誌，你怎麽會在這裏？”這人就是當初跟著去那鄉村裏麵的戰士中的一個。

    “別王同誌了，就叫我王猛吧。從陽城到京都一天也就那麽多趟，不管你們搭哪一趟列車，這外麵都是有人的。”“辛苦你們了。”

    “沒什麽，不過就是坐在這裏等人又沒幹不體力。走吧，車在外麵。”王猛接過龍馳手上的一個大包。又拿過九一手上的布包和背包，那個布包就是那小婦人的。

    “九一同誌，在那邊怎麽樣？”

    “還行吧，你也看見過我原來住的地方，哪裏也比那裏強吧。”

    “聽你說話，這是完全好了。”

    “承蒙你的關心，全好了。”

    “恭喜。”

    “謝謝！”

    晚上車少，一路無阻的開到了軍屬大院裏。

    九一下車看見了一棟就像幹媽他們家那種小2樓，-不過這裏的院子要大一點。看起來也要精致氣派一些。

    裏麵的人聽見有車子的聲音，立馬打開了門。

    “你們可終於到了。”薑嘉悅簡直喜極而泣。

    “母親。”

    “唉，好孩子。一一呢？”

    “母親，我在這裏。”九一從龍池後麵站了出來，誰叫龍弛個子又高又大。站在她麵前，就把她什麽都擋完了。

    “小磊，小亮。咦？怎麽有三個，不是說兩個嗎？”

    “母親，進去再說吧。”

    “好好好。”

    幾人進的屋裏，就見剛從臥室出來的馮衛國。

    “你們可算是到了，這一路累著了吧。”

    “阿弛，你們先坐一下，我把飯端出來，都已經煮好熱著的。”江嘉悅風風火火的往廚房裏麵去。

    一到暖和的地方，牛牛就上眼皮打下眼皮了。九一把小孩抱到了懷裏，坐在了一邊的沙發上。沒拍幾下，小孩就睡著了。小雷和小亮這兩倒還精神著。

    “阿姨，我們去幫奶奶的忙。”

    “去吧。”

    兩個小機靈鬼看見大人有話要談，趕忙找了個油頭就離開了。看著剛才江嘉悅離開的方向就去了。

    “你們兩個小家夥，不是讓你們在客廳裏麵等著嗎？我端好的來叫你們。”

    “不用的，奶奶我們幫你。”

    江嘉悅看著兩個小孩幹事麻利。一點兒都不手生，這應該是幹慣了廚房活的。

    有兩個小幫手，江嘉悅在廚房裏麵幹活就更快了。

    外麵客廳裏：“怎麽回事？你不是說隻養了兩個小孩嗎？這怎麽會有三個。”

    九一歎了口氣。：“火車上撿的。”

    龍弛把火車上的事說了一遍。

    “那你們準備又收養這個小孩。”

    九一抱著小孩給理了理衣服，突然他看見小孩的口袋裏麵有一張紙。九一看完了上麵的內容，把紙遞給了龍弛。

    她把小孩放在了沙發上，打開了那個包袱。那包袱裏麵還有一個小包袱。小包袱裏麵又找到了一個髒髒的棉布口袋，口袋裏麵又用塑料袋帶包著東西，打開塑料袋，裏麵有一塊玉佩和兩個發黃的信封。九一捏了捏裏麵應該有的東西。

    “這上麵寫的梁國賢親啟。這梁國賢是誰呀？”馮衛國驚了一瞬，看後九一。

    九一不明所以：“這信封上麵寫的梁國賢親啟。”

    “梁國賢是我國的開國大將，現在僅剩的幾個老人了。”

    “這麽厲害的人。那小婦人怎麽會有這個？這裏還有一塊玉佩。”

    “這件事恐怕沒那麽簡單。”

    九一看了看沙發上睡著的小孩：“那我們現在該怎麽做？”

    “明天我打電話去問問我家老頭子。他們那一批人都能說上話。”

    “那這小孩身上這紙上的地址是哪裏啊？這還有兩個地址。”

    “這裏是一處軍屬大院。這上麵寫的明明白白，一查也就知道了。這另一個應該是某個地區山村裏麵的地址。”

    “王猛，你去看看這個地址，以前住了誰？”

    “是的，首長，馬上去辦。”

    “也不急，吃了飯再去吧。”

    “不用了首長，我在外麵吃過了，你們一家人難得團聚，你們吃吧，就上麵這點事，我待會兒就給你拿過來。”

    他王猛又不是沒眼色的人，首長和江嬸子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一家團聚。他去湊個什麽熱鬧。還是去辦首長交代的事要緊。

    “吃飯了。”

    一家人這是第1次吃團圓飯。一大桌菜炒菜中間放了一大盤白白胖胖的餃子。

    “來，吃餃子。”江嘉悅給每人碗裏夾了一個餃子。看著幾人高高興興的吃下去。這刻她百感交集。眼圈也有些紅。

    馮衛國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吃吧？孩子們都餓了。”

    “嗯！好。”江嘉悅把臉扭在旁邊去抹了一把。

    飯桌上她倒是沒吃幾口，一直不停的在為幾個人夾菜，樂此不疲很是滿足。

    九一他們拒絕了幾次，也就由她去了。

    這頓飯就在這種輕鬆的環境下吃完了。

    “一一，你和孩子們都上2樓睡吧，我把你們的臥室都布置在了2樓。”江嘉悅邊說邊帶著幾人上樓。

    “這上有三個房間，你們的房間在向南的這麵，這裏最敞亮。挨著的就是一個空房間，你們可以把它用來做書房，所以我也做什麽布置，你們自己布置吧，需要什麽就給我說。在旁邊就是兩個小孩的房間。裏麵放了兩張床。”九一看見裏麵的被褥全都是嶄新的。兩張小書桌。一個書桌上麵還放了一兩個玩具。兩邊床尾都放了一個櫃子，櫃子又分了幾層。留了一截捅到底。中間一個杆子裏麵掛上了兩套衣服。

    “母親你也準備的太齊全了。”

    “這有什麽，反正我閑著呢。”

    兩個小孩眼裏充滿了欣喜，看來他們很喜歡這個房間。九一從大包裏麵把他們的衣服都拿了出來。

    “慢慢把這些衣服疊著放在那櫃子裏麵，穿什麽由你們自己決定。待會兒我讓你叔叔帶你們洗漱。”

    “好。”

    “他們真的好乖。剛才幫我在廚房裏做了很多。”

    “是的，他們很乖的。“

    江嘉悅打開了他們的房間。這個房間又徜陽，也是最大的。九一想扯嘴角的是：這一溜煙兒的全是紅，什麽都是成雙成對的。就連衣櫃裏麵也掛了不少的衣服。九一隻能感歎一聲：天下父母心啊！

    “一一，你們也早些休息吧，你這一天也夠辛苦的。肚子有沒有不舒服？”

    “母親放心吧，好的很呢。”

    “你這也三四個月了，就沒一點反應。”

    “母親還記得我在電話裏給你說過嗎？不是三四個月是一兩個月。”

    “怎麽可能，我那時候給你把脈，明明是……”

    “母親那時候我身體不好，每天要服藥。我把肚子裏麵控製了一下，所以他們現在就隻有一兩個月。”

    “還能這樣嗎？”她當了醫生這麽多年也沒聽見還能這樣做的？”

    “放心吧，他們是我的孩子，我可不會拿他們開玩笑，現在我身體好了，也不會抑製他們的生長。”

    “那什麽時候還是到醫院去檢查一下吧，這樣比較保險。”

    “行，沒問題。”

    “那好，你們早些睡。”江嘉悅也不再打擾小兩口休息，這兩天他們在路上也累著了。

    龍弛去把門關了起來，這些東西他現在都懶得管。最擔心的就是一一用符文紙裹起來的那條蟲子。

    “一一，你裹起來的那條蟲子到底是什麽？看你當時的表情肯定不簡單。”

    “那是條蠱蟲。”

    “什麽？”龍弛驚的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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