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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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草戀野火!
    萋萋好久沒有去醫院看大哥了,這天醫院打電話來說大哥情況不太好,萋萋想了想把蘺蘺帶過去了。蘺蘺不怎麽想去的,但能感覺到姐姐的無助,到了醫院看著記憶中的白風塵這麽靜靜的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滿了管子,臉上蒼白一片毫無血色,旁邊的醫生正緊張的討論著什麽。
    “醫生,我大哥怎麽樣?”
    “情況不是很樂觀,七年時間太長了已經是極限了。”
    萋萋坐在地上,握著白風塵的手,手冷冰冰的,沒什麽溫度。蘺蘺知道現在什麽安慰的話都沒有用,隻能默默的陪在姐姐身邊,曾幾何時,自己也這麽害怕失去親人。
    酒酒接到醫院通知的時候闖了好幾個紅燈開車到醫院,當看到儀器上顯示一條直線的時候眼前白了一片,身上直冒冷汗,醫生看到後連忙扶住酒酒。
    “白小姐,節哀!”
    酒酒緩緩睜開眼睛忽然揪著醫生的衣服,“給我救他!給我救他!”
    醫生被嚇到了,旁邊的護士見狀立馬拉開酒酒,但她們忽視了一個幾近瘋狂的人的力量,最後打了鎮定劑酒酒才安靜下來。祁眉來到醫院的時候酒酒正安靜的躺著,看自己女兒的頭發亂糟糟的去捋了捋,能想象到酒酒有多麽痛心。鎮定劑的效果很快就過去了,酒酒醒來後一句話都不說隻是一個勁的流淚。
    “酒酒,七年了,你放下吧!”
    酒酒嘴張了張,“外麵什麽情況了?”
    “白萋萋過來處理了。”
    “知道了。”
    喪禮一切簡化處理,白風塵走了,也許對他來說是一種解脫,蘺蘺沒有去,她知道自己幫不上什麽忙,還是等事情結束後再看看姐姐。自那之後酒酒一直待在家,有時候會突然大笑,有時候又默默流淚,祁眉擔心酒酒心裏出現了問題,提議帶她去看看心裏醫生。
    “媽,我沒事,都過去了,都過去了。”
    “好,你能想明白就行,那我們出去走走,不要老是悶在家裏。”
    “好!”
    過了一段風平浪靜的日子,終於萋萋的婚禮快到了,蘺蘺想去買點禮物,收拾東西的時候手機震動了下,這個時候是誰,蘺蘺嘀咕著,打開鎖屏一看七點半,星巴克。
    是酒酒,她又想幹什麽。
    蘺蘺還是回過去什麽事?
    酒酒來了就知道了。
    蘺蘺你不說我就不來,我還有事,我不覺得我們之前還有什麽可以說的。
    酒酒白萋萋快結婚了。
    蘺蘺頓了頓,她不想姐姐的婚禮有什麽問題,不管白酒酒要耍什麽花招還是決定去了。
    到了星巴克,蘺蘺在最角落的地方找到酒酒,令蘺蘺驚訝的是今天的酒酒和往常判若兩人,不敢相信眼前這個發如草枯,滿眼血絲的女生是那個閃閃發光的小公主。
    從蘺蘺進來酒酒就死死的盯著,像盯獵物的眼神,而蘺蘺很淡定的坐下來,放好包包。
    “說吧,什麽事?”
    “你倒是淡定。”
    蘺蘺歪頭一笑,她知道酒酒指的哪件事,她直接去找了裏予,但當時一生氣還沒有問清楚情況,此刻內心正慌著呢,但不想被酒酒看穿,總感覺酒酒不對勁。
    “你就不關心炎裏予怎麽樣了?”酒酒喝了口咖啡鎮定鎮定。
    “我為什麽要關心,你好像對我和他事情很感興趣。”
    “像你這種生活在塵土的人和他完全就是平行線,我是好奇啊~”
    蘺蘺看著眼前笑得像魔鬼的人,身上直起雞皮疙瘩,眉頭皺了皺,“你要是沒事我要走了。”蘺蘺不太想看到這個瘋瘋癲癲的女生,雖然她體內流著一半和自己一樣的血。
    “他的公司因為資金問題差點倒閉,你知道為什麽嗎?”
    蘺蘺拿著包的手又放下了,果然聽到關於他的事情就不淡定了,酒酒很滿意蘺蘺的反應,繼續說“是我!”
    蘺蘺看著酒酒不像是在說謊,但還是不相信,“你這個養尊處優的大小姐有這個能力?”
    “哈哈,你不要忘了我外公的影響力,白氏之所以能在s市立足,靠的是我外公!裏予那個時候是真慘,明明有意向投資的人都反悔了,聽說他的公司從大學開始就準備了,多少心血呀!如此高傲的人低聲下氣的求那些人。”
    蘺蘺想起之前在酒吧看到裏予喝酒,不敢往下想了“你還真是任性!不過,你為什麽這麽做,既然是同學,而且你們也沒有生意上的衝突?”
    “想知道?因為你!我想看到你崩潰的樣子,好期待,哈哈哈!”
    “你怎麽就確定我會因為他影響心情。”
    “喜歡一個人是藏不住的,你的眼神早就出賣了你,我也要讓你嚐嚐心如死灰的滋味。”
    蘺蘺不明白為什麽酒酒會這麽恨自己,明明自己沒有做什麽,等蘺蘺反應過來酒酒已經走了。
    蘺蘺心不在焉的走在街上,於情於理自己都不該去找裏予,但一想到他現在的處境還是好擔心他。這時手機傳來一條短信裏予最近一直在加班,這樣身體會垮掉的,你來勸勸他。
    這是誰發的,蘺蘺不記得這個號碼,但腳不知覺得還是往公司走去。
    到了他公司時辦公室沒有其他人了,蘺蘺躡手躡腳的走到他辦公室,燈還亮著,看來還沒走,蘺蘺耳朵貼著門敲了敲,沒有回應,又敲了敲,還是沒有回應,蘺蘺索性直接進去了。
    一開門便看見裏予趴在桌上,“裏予?炎裏予?”蘺蘺推了推裏予。
    對方還是沒反應,蘺蘺一下子慌了,把裏予頭抬起來靠到椅子上,裏予感覺到有人叫自己,緩緩睜開眼睛。
    “你醒了,你怎麽了,是不是不舒服?”
    “沒事,可能是累了,你怎麽來了?”
    蘺蘺不放心,“你臉色看起來不太好,去醫院看看吧!”
    “不用。”
    裏予掙紮著起來,蘺蘺用手托著,裏予甩開了蘺蘺,“我不是說過我們不要見麵了嗎,你怎麽還來?”
    “有人給我發短信,我,,,我就來了。”
    “誰這麽無聊,我沒事,你回去吧!”裏予想去開門的,但還沒走到門口就“嘭”的一下倒在地上。
    “裏予裏予?”蘺蘺趕緊過去扶起他,但任她怎麽喊裏予都沒有醒來。
    等裏予醒來的時候看到的是一片白色的天花板,“這是哪?”
    “醫院,醫生說你低血糖犯了,飲食不規律,裏予,就算公司有困難身體還是要照顧好的。”
    裏予轉頭看了看蘺蘺,“不用你教我。”
    蘺蘺不說話了,還是靜靜的看著他,七年前他住院自己沒有來看他終究是虧欠,當時他應該很失落吧,正當蘺蘺發呆的時候,裏予被看得不自在了。
    “你回去吧,還要上班呢。”
    “沒關係,我請假了。”
    蘺蘺想了想,“那我餓了!”
    “好,我去給你買點吃的。”
    裏予還想說什麽蘺蘺一溜煙的跑了。
    過了一會門開了,“裏予,你怎麽樣了?”
    裏予放下手機以為是蘺蘺,沒想到是爸爸來了,“我沒事,就是工作太累了,您怎麽知道我在這?”
    “我醫院的同事告訴我的。”
    “哦,還真是暈糊塗了。”裏予揉了揉額頭,這是爸爸工作的醫院。
    為了不聽自己老爸嘮叨,裏予假裝睡覺但肚子不爭氣的叫了起來。
    炎爸本來還想說教說教兒子的,都多大的人了還把自己弄醫院,但看著自己兒子消瘦的臉龐還是讓他休息吧。
    蘺蘺買了很多早點,粥、包子、餅、油條等等,氣喘籲籲拎到病房門口也沒管裏麵有沒有人來徑直衝進去。
    裏予沒想到蘺蘺這麽快就買回來,本來想支開自己老爸的,此時三個人正大眼瞪小眼,還是炎爸反應快連忙接過早飯,笑眯眯的問道“裏予,這位是?”
    蘺蘺也是驚了,沒想到會碰到他家人,原想著裏予不是很嚴重就沒有通知他家人了,但不知道炎叔叔是怎麽知道的。
    “是同事。”裏予看蘺蘺呆呆的樣子連忙回答。
    “嗯,是。”蘺蘺反應了一下,“那個炎總您好好休息,我先上班了。”
    “好!”
    “叔叔再見!”
    “好的,再見,謝謝你送裏予來醫院。”
    “不客氣。”蘺蘺趕緊溜出來,七年沒見,炎叔叔感覺老了許多,唉!
    炎爸一邊看著裏予啃包子一邊撥弄著塑料袋,眼神一邊瞟著裏予,“這麽多吃的,種類這麽豐富,這姑娘挺細心的!”說完看著裏予反應。
    “爸,這餅你吃,這麽早過來估計您也沒吃早飯。”
    “那我得多吃點,人姑娘好不容易買的,還花不少錢呢。”炎爸拿著餅大口啃起來。
    “慢點吃啊,這還有!”
    “怕以後吃不到哦!”
    裏予深吸一口氣,“吃完了我要回公司了。”
    “不行,你得回家休息。”炎父聽裏予又要工作立馬變臉了。
    “我真沒事!”
    “那你也得回家休息,我今天也回去。”
    裏予拗不過自己老爸,還是回去了,還好家裏有電腦,可以在線和同事們開會,當然也不忘記問候下這個發短信的人。
    車越倒是不狡辯,坦坦蕩蕩承認是自己給蘺蘺發的短信。
    車越你看看,還不是靠我,要不然你們的感情怎麽增進,真急死我了。
    裏予你急什麽,我的事和你沒關係!
    車越你個沒良心的,要不是我你倒在地上涼了都沒人知道。
    裏予
    車越不說話了是不是,話說你們發展的怎麽樣?
    裏予你不要給他發信息了,有些事情不是簡簡單單能解決的。
    車越是不能理解的,人與人之間有什麽事情不能好好說清楚的,但看到裏予下線了也不說了,癟了癟嘴。
    這幾天在炎爸的強烈要求下裏予都回去住了,炎爸也總是有意無意的打聽那天去醫院的女孩是誰。
    “吃飯了吃飯了,不要搗鼓電腦了,消化不好!”
    “知道了,這不是忙嗎。”
    “你總是忙,忙,忙,你媽媽之前也總是忙,現在想見都見不到了。”
    裏予看爸爸又悶了一口酒立馬阻止,“別喝了,我以後多回來陪陪您就是了。”
    “咱家就這麽兩個人,要是能添個人就行了,唉!”
    裏予突然明白了,“我就知道!”
    “不要嫌爸嘮叨,這麽多年了,你總得讓爸有點盼頭吧,上次那個女生不是普通同事吧,她看你的眼神可是緊張著呢,等等,這小姑娘怎麽有點眼熟呢,我想想在哪見過?”
    裏予立馬打斷老爸,“別多想了,等我公司穩定了,會考慮的。”
    “那就好。”
    公司的融資一直沒談下來,裏予坐在床上聽著歌發呆,每次夜深人靜的時候總會拿照片出來看看,也隻有這個時候能靜靜的考慮這個問題,這七年來自己都快淡忘了,但當她重新出現的時候明顯感覺到自己憤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