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首席之怒(3月14日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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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至冬國的隱蔽角落,一處幽深的地下實驗室中,愚人眾的第二執行官——人稱“博士”的多托雷,正沉浸於他的暗中研究。實驗台前,他手握試管,輕輕晃動,觀察著其中透明液體的微妙反應。四周的科學儀器散發著微弱而詭異的光束,營造出一種科學和秘密的氛圍交織的神秘場景。
    在他正前方,鋪著一張冰冷的鐵床,鐵床上橫陳著一名皮膚蒼白如雪的少女,赤裸而毫無生氣,像是一副失去了主宰的軀殼,靜靜地躺在冰冷的鐵床上。
    多托雷旁若無人地繼續進行著實驗步驟,他那冷漠且專注的眼神,透露出對實驗目的的無比執著。忽然,實驗室沉重的鐵門傳來敲擊聲,打破了這份死靜,多托雷的聲音不帶一絲溫度地響起:“進來。”
    一個身穿黑色茸毛大衣的愚人眾下屬踏入實驗室,並尊敬地作了一禮,沉穩地報告:“博士大人,消息已經查明,十王侍都在向楓丹集結,水神的死訊似乎是他們行動的原因。”
    多托雷手中的試管依舊緩緩旋轉,他那絕對冷靜的嗓音中帶著命令的冷漠:“那讓阿蕾奇諾先離開楓丹。”
    隨著指令的發出,下屬提出了另一個消息:“據悉,木偶大人已經前往了楓丹,我們是否需要同樣讓她撤離?”
    麵對這一提問,多托雷的嘴角輕輕勾起一抹微笑,他的語氣平淡而肯定:“不用管她。”愚人眾成員領命後行禮退下,多托雷又回歸於他的實驗,細致地開展下一項研究探索。
    在這一片科研的靜謐中,一位黑發的少女從實驗室陰影處走出,她的容貌極美,幾乎不似凡人,不聲不響地走近。她站到了多托雷身側,帶著詢問的語調:“博士,為何要讓阿蕾奇諾離開?”
    多托雷抬頭,與哥倫比婭清澈的目光相遇,掛著淡淡的笑意:“你這次醒來得很早,不錯。”哥倫比婭隻是點了點頭,靜靜注視著他。多托雷卻不直接回答問題,反問道:“哥倫比婭,你認為十王侍中,哪一個最值得我們提防?”
    少女略作沉思,答道:“第一和第二席,都不容忽視。”
    “的確,”多托雷的嘴角又勾起一個更明顯的微笑,眼神深邃,“他們確實都不容小覷,但在我眼裏,那位首席更值得我們重視。”
    “首席……高哲?”哥倫比婭略顯困惑地重複。
    多托雷肯定地點頭,話裏透著幾分戲弄:“沒錯,他。一個極具趣味的人物。”
    “趣味?”哥倫比婭皺了皺眉,顯出不解。
    多托雷眼中的玩味更甚,他慢悠悠地解釋:“在常態下,他行為舉止像極了個紳士,平和且克製,因而鮮少有人能窺見他的真正實力。但隻要一涉及到那位水神,他仿佛蛻變,成為了一個不計後果的狂人。”
    楓丹的黎明帶來了一片柔和而金黃的光,溫暖地照耀在街道與古老建築之上。空與派蒙從旅館的大門踏出,臉上帶著期待與留戀的表情。楓丹的旅程即將告一段落,他們預計前往沫芒宮,與那維萊特道別,為這段旅程畫上圓滿的句點。空將背包的肩帶輕輕一拉,確認了一次所有的行李都已打包妥當。派蒙則圍繞在空身邊,輕快地飄動著,似乎也為即將到來的告別和新的旅程而興奮。
    然而,就在他們到達街口,準備轉向通往沫芒宮的大道時,一陣沉悶而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劃破了悠閑的早晨,跟隨著是塵土飛揚和驚恐的尖叫聲。空立刻轉向爆炸的方向,隻見煙塵之中,阿蕾奇諾似乎被巨大的衝擊波拋出,無力地靠在受損的牆壁上。她的眉宇盡是慌亂與驚恐之色,嘴角滲出的血跡顯得異常醒目。空與派蒙被突如其來的場景震驚,連忙快步走近,擔心地問道:“仆人......你沒事吧?”派蒙也慌忙靠近,小聲問道:“你怎麽突然飛出來呀?”
    在他們的關切聲中,阿蕾奇諾咳嗽了一聲,盡力保持冷靜,但她的眼神卻不由自主地望向前方。空與派蒙跟隨著她的視線,隻見在煙塵的混亂之中,慢慢走出一名棕發男子的身影。他的外表幽暗,身披沉重的黑色大衣,眼中琥珀色的光芒透露出不同尋常的力量。他毫不猶豫地將手中已斷之長槍隨手拋棄,接著在眾目睽睽之下,令人難以置信的景象發生了——地麵彷佛順應他的意誌,泥土與碎石拚湊結合,逐漸形成了一把嶄新而鋒利的長槍。男子緊緊握住長槍,毫不費力地將其拔出土地,端正了姿態,目光如同獵鷹般落在了阿蕾奇諾身上。
    那瞬間的寂靜仿若永恒,但他很快注意到了空和派蒙的存在,那雙冰冷的目光像刀鋒一般掠過兩人,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威嚴地響起:“旅行者……剛好,省得去找你。”話音落下,空間中凝聚的緊張氣氛預示著,接下來的遭遇,將會比任何旅行中遇到的怪物或險境更加艱險和不可預知。
    “高哲……“冷冽的焦急在空的聲音中迸發,眼見高哲的怒火燃燒,讓他不由得回憶起與芙寧娜相連的往事。空嘴唇微啟,正待開口向高哲解釋當時的複雜局麵,但他忽然意識到,眼前的高哲是無意傾聽的。
    一槍,充滿決絕之意,攜帶著壓倒性的力量和怒意如風暴一般朝他捅來。高哲眼中仿佛隻有複仇一途,對於解釋與和解視而不見。空眼中的焦慮迅速轉變為緊迫行動的決斷,帶著阿蕾奇諾急速閃避,他們的身影在千鈞一發之際與死亡擦肩而過。
    但他們剛剛躲閃的地點,緊接著遭到了無情的破壞。那道牆壁在高哲那幾乎可以撼動世界的力道下,不僅被貫穿,更是如同布幕一般被撕裂,接著伴隨一聲沉悶的爆炸,一道耀眼的琥珀色光芒炸裂開來。那股衝擊波的猛烈,仿佛能將一切物質煙消雲散,在其作用範圍內的一切,無一幸免地化作了烏有。
    空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驚愕,眼前這一幕超出了他的預料。而派蒙則不禁驚慌失措,聲線高揚地大叫:“怎麽辦怎麽辦,他好厲害!”在這危急時刻,每秒都顯得異常漫長。
    盡管高哲的攻擊被矯健地避開,他依舊波瀾不驚。他的身姿輕盈而靈巧,瀟灑地轉動著長槍,展現出他熟練的操控。接著,他彷如彈簧般壓縮後釋放,雙腳猛擊地麵,矯健地騰空躍起。他手中的長槍在空中劃出瘋狂的軌跡,朝著三人發出淩厲無匹的刺擊。
    麵對如此猛烈的進攻,空匆忙之間切換岩屬性,醞釀出一個巨大的岩盾挺立於身前,企圖護住三人安全。然而,未料到的是,那道岩盾在撼動的衝擊下損毀,力盡而飛。
    在緊急關頭,阿蕾奇諾果斷行動,右手一揮,手中的長槍瞬間變幻為血紅色的鐮刀。隨之,她身上湧現出邪異的血紅力量,雙眼中閃爍著紅色十字的熒光,她緊握鐮刀,勇敢地擋下了高哲發起的長槍攻擊。盡管成功抵擋了攻擊,但仍被高哲施加的力量震退了數步。
    此時的空已經顧不得其他,意識到高哲失控,他知道首要任務是製止對方。於是,他拔出了無鋒劍,加入了對高哲的攻勢。
    高哲見阿蕾奇諾成功阻擋了自己的攻擊,並未有慌亂,左手迅速被琥珀色的石甲覆蓋,穩穩接下了空揮來的無鋒劍。
    就在這一刻,腳下的土地突然亮起警示般的琥珀色光芒。“該死……”阿蕾奇諾咒罵著,迅速向上跳躍,在離開前還不忘向空喊道:“快跑!”麵對無法從高哲手中抽回的無鋒劍,空隻能放棄無鋒劍,匆忙逃避。下一瞬間,似狂風暴雨般的長槍從地底衝天而起,將整個區域的地麵無情地轟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