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兩個銃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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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午後的陽光溫暖地灑在楓丹的大街小巷,芙寧娜走在前往會麵地點的路上。她的心情有些複雜。一方麵想要遠離過去的生活,另一方麵又被千靈節的氣氛和映影節的新鮮事物所吸引。
    芙寧娜和高哲在約定的時間抵達了楓丹市中心的一家小而優雅的咖啡館。午後的陽光透過麵朝街道的落地窗,灑在店內,為這間咖啡館增添了一份溫馨與寧靜。咖啡的香氣與糕點的甜味在空氣中交織,營造出一種輕鬆愉快的氣氛。
    托特已經在窗邊的一桌等候,他身著樸素,眼中閃爍著創作者特有的興奮與期待。見到芙寧娜和高哲進入,托特立刻起身迎接。
    “芙寧娜大人,能見到您,我感到無比榮幸。”托特手中揮舞著劇本,聲音中滿是熱情,“您若能出演《萬特雷斯王女傳》,定能為影片增添無限光彩。”
    芙寧娜輕輕一笑,示意高哲坐下,自己也優雅地落座。“托特先生,就叫我芙寧娜吧。我已經不再擔任水神的職責,現在,我更願意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與大家交流。”她平靜地糾正,然後問道:“這部劇本聽起來頗有深度。能否詳細介紹一下,讓我更好地理解這部電影的核心內容?”
    托特有些尷尬地點點頭,然後開始激動地介紹:“當然可以,《萬特雷斯王女傳》講述了一位公主的英勇與智慧。她在困境中堅強不屈,智慧地解決了國家危機。這個角色,我覺得與您非常相似。”
    芙寧娜聆聽著托特的介紹,心中泛起了波瀾。她輕撫著桌麵,沉吟片刻後,緩緩地說道:“托特先生,你的劇本確實引人入勝。不過,我需要稍作考量,請給我一點時間。”
    托特雖然有些失望,但他理解並尊重芙寧娜的選擇。他輕聲回應:“我理解,芙寧娜女士。如果您有興趣,隨時歡迎您的加入。”
    會麵結束後,芙寧娜和高哲離開了咖啡館。午後的街道依舊繁忙,芙寧娜的心情卻變得更加複雜。她意識到,盡管選擇了平凡的生活,她的過去仍在影響著她的現在。走在楓丹的街道上,她在思索著未來的路該如何選擇。
    沉浸在決定未來的思緒中,芙寧娜和高哲按照先前的計劃,準時來到了他們接下來的目的地。
    一家別致典雅的茶館。柳樹枝條柔和地拂過門前,風鈴隨著和熙的風輕輕搖曳發出悅耳的聲音,營造出來客歡迎的寧靜氣氛。茶館裏陳設著低調且精致的和風裝飾,這些微妙的東方韻味與一處盛開的櫻花盆栽交相輝映,給這個空間帶來了一絲柔和和平靜。這家茶館的主人是一位來自稻妻的移民,她將自己國家的文化融入這個溫馨的小角落中。
    澤維爾先一步抵達會麵地點,已在內室與其餘團隊成員一同等候。在他身邊坐著好奇四顧的空和總是顯得活潑可愛的派蒙,以及一位穿著傳統和服的少女,千織。她那冷靜的外表和輕微挑釁的嘴角弧度,讓人感覺她彷佛處於一種與世無爭卻又高高在上的境地。
    當芙寧娜走進茶館後,澤維爾情不自禁地站了起來,神態略顯緊張,難掩他心中的激動與尊敬。他小心翼翼地向前邁了一步,臉上浮現出尷尬又誠懇的微笑:“芙寧娜大人,請容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澤維爾,是一位映影導演。”
    芙寧娜從容地走到了會麵的桌前,她輕微點頭,麵帶微笑,平靜地說了一聲:“你好。”然後她的視線在空和派蒙的身上稍作停留,她略顯驚訝地說:“這不是旅行者嗎,還有這位是……”
    千織以平靜而禮貌的語氣做了簡短介紹,她的聲音不高也不低,足夠清晰讓每個人都能聽見:“你好,我是千織。”
    芙寧娜平靜地點了點頭,臉上的微笑流露出一絲認可:“哦!就是“千織屋”的那位吧!你好你好。”
    之後,芙寧娜轉向澤維爾,她的語氣中顯露出對電影的興趣:“我很喜歡《兩個銃槍手》這本小說,所以對你們的電影項目也很感興趣。我想了解一下你們的團隊成員,都有誰,以及每個人具體負責什麽?“
    空站起身,麵帶微笑而自信地表達了自己的角色:“我是負責攝影工作。“
    派蒙露出一絲調皮的表情,快速地插言道:“至於我,我是團隊的場記哦!”
    千織輕聲說道:“我負責視覺效果和藝術指導。“
    芙寧娜輕輕挑起眉毛,目光轉向澤維爾,溫和而直接地問道:“我確實喜歡《兩個銃槍手》的故事。那麽,如果我加入……我的職責是什麽?”
    澤維爾目光中透露出一絲敬意,他回答道:“芙寧娜女士,鑒於您對演戲卓越的追求與理解。我們相信,沒有人比您更適合擔任這部作品的導演,引導我們的團隊將這個故事呈現給觀眾。”
    芙寧娜神情中帶著輕微的驚訝,溫和地說道:“嗯?可你不是說,你自己就是位導演嗎?”
    澤維爾微微一笑,語氣坦誠而充滿敬意地解釋道:“在這部作品上,我主要擔任製片人這一職責。而且,我對演藝的了解,肯定還比不上芙寧娜大人您。”
    接著,芙寧娜略帶尷尬地提出了一個問題:“那麽……片酬是多少?”
    澤維爾有些尷尬地靠近芙寧娜,低聲、貼近她的耳邊說:“這個……呃,我能給您……這個數……”
    芙寧娜聽後目瞪口呆,震驚地反應:“什麽?就這麽點?這……如果這事傳到那維萊特那裏,他們都能以“低價雇傭勞動力”來指控你了!”
    澤維爾帶著歉意,眉頭緊鎖地解釋:“抱歉,但以我們團隊現在的情況來看——”
    芙寧娜沉思片刻,然後恍然大悟地說:“哦,我懂了,你一定是把映影的預算都拿去買版權了,對吧?”
    澤維爾卻輕輕搖了搖頭,辯解道:“這……倒也不是,小說作者聽說我要翻拍這個故事,幾乎是用白送的價格就把這本書的版權轉讓給了我。資金短缺,是別的原因……”
    就在這時,千織插嘴說:“大概是想出名吧,錢對那位來說不重要。就像有個跨國快遞員願意穿著我做的衣服滿世界跑,我也不會收她太多錢。宣傳作用早就覆蓋成本了。”
    芙寧娜看了千織一眼,低頭深思後,才抬頭望向澤維爾,語氣中帶著一抹正式:“……咳咳,澤維爾先生,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來當導演的話,劇本和表現上的修改,能給我多大的自由度?”
    澤維爾理所當然的回答:“那當然是最大的自由度!我怎麽可能懷疑楓丹人人皆知的大明星,芙寧娜大人的審美呢?”
    聽到這話,芙寧娜的眼中閃過一絲喜悅:“那就是,我按照自己的喜好來改編故事也沒問題嘍?”
    澤維爾露出高興的表情,興奮地回答道:“當然沒問題!”
    芙寧娜麵帶滿足的微笑,輕聲說道:“唔,好吧。看來說到底,你們還是不能缺少了我的眷顧嘛!”
    隨後,芙寧娜轉向高哲,語氣輕鬆地說:“高哲,告訴托特先生,我這邊有點忙,恐怕參與不了他的片子了。”
    高哲恭敬地說:“是,大人。”
    聽到這些,澤維爾高興地說:“那您這是……同意了?”
    芙寧娜微笑著點頭回答:“嗯,我加入。雖然片酬有些配不上我的身價,但最好的劇本就應該配上最好的導演!我可不能讓一個好故事因為缺錢就給毀了。就像不能看著上好的麵包和奶酪,因為缺少烤箱而放在一旁發黴一樣。”
    澤維爾興奮地雙手合十,喜悅地說道:“……水神大人在上,我沒在做夢吧?”聽聞此言,芙寧娜的臉上掠過一絲傷感,似乎回憶起了神裝的自己。
    那是她與“神裝的自己”最後一次相見的畫麵,那位神明最終消散在那片盛開的花海之中。每當回想起那個場景,她總會感到一絲難以言說的哀傷。盡管後來那維萊特告訴她,“神裝的自己”實際上就是她自己,而她則是“神裝的自己”人性的體現,但這個真相對於芙寧娜來說,依舊是難以完全接受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