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流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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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到芙寧娜的邀請後,賽依連並沒有馬上回答,但心中卻感到一陣喜悅。關於近身衛士團的事,他早有耳聞,那是一群最接近芙寧娜的近身護衛。在這個和平年代,芙寧娜遇刺的情況已經很少出現,此外,近身衛士團不僅年薪豐厚,所需承擔的工作其實也相對簡單。這讓賽依連心動不已。
    “感謝您的邀請,我想考慮一下再回答您。”賽依連鄭重地說。芙寧娜點了點頭,微笑著回應:“好。”
    經過兩天的深思熟慮,賽依連處理好了記者工作上的事務,並向蒸汽鳥報提交了辭呈。隨後,他前往了芙寧娜的住所,從此正式成為了一名近身衛士。
    賽依連加入近身衛士團後,由經驗豐富的厄維達負責教導他相關的工作。首先是神之眼的運用,厄維達細心地指導賽依連如何掌控和發揮神之眼的力量。接著,他開始學習各種武藝,以提升自身的戰鬥能力。
    在日常任務安排中,賽依連逐漸熟悉了衛士團的各項職責。例如,徹淨每天早晨負責熱好牛奶,而釣魚則是他的個人愛好。至於賽依連,他被安排負責在吃飯時打掃食堂的衛生,這項工作需要兩個人共同完成。
    與賽依連一起負責這份工作的,是來自水之家的小女仆特蕾西。特蕾西性格活潑,動作敏捷,總是能迅速而高效地完成任務。
    時間一天天地過去,賽依連在近身衛士團中的工作也越發熟練。他早年在父親的教導下學習過劍術,因此對武藝並不陌生。“想要當好一名及格的攝影師,就要有一身鋼練的功夫才行。”這是賽依連父親經常掛在嘴邊的話。雖然他從未真正理解當攝影師與練武有什麽直接關係,但他知道練武沒有壞處,所以也並不抗拒。
    在厄維達的悉心教導下,賽依連的武藝變得愈發精湛。幾次訓練中,他甚至能夠用手中的木劍挑飛厄維達的木劍。這不僅讓他在近身衛士團中獲得了更多的認可,也讓他對未來充滿了信心。
    直到那一天的到來,一位名叫符亦生的人找上了賽依連,詢問他是否願意成為神之鍵。賽依連在了解了神之鍵的身份後,便答應了符亦生。從那一刻起,他擁有了另一個身份——流螢。
    剛開始擁有女性的身體和身份時,賽依連感到非常迷茫。他不知如何適應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逐漸習慣了這個全新的自己。慢慢地,他學會了以流螢的身份生活,並開始享受這種新奇的體驗。
    後來,芙寧娜決定辭退所有年老的近身衛士,其中也包括那些當初拒絕成為神之鍵的人。賽依連這才明白,要繼續留在芙寧娜身邊,就必須接受這份新力量。因此,他更加努力地去適應自己的新身份。
    然而,一次意外中,他不小心燒掉了自己所住的男生宿舍。特洛維伊願意讓他同住,但條件是必須一直以流螢的樣子出現。為了有個地方住,賽依連隻好答應,從此他幾乎一直以流螢的身份活動。
    再到後來,賽依連參與了追捕舊貴族的行動,他前往了芒索斯山。在這次行動中,他被赫爾算計。陰暗的環境,狹窄的空間,麵對那臉上帶著陰沈笑容的男人,以及那些撲向自己、披著第三隊成員外皮的活死人,身受重傷的流螢卻在一瞬間看到了另一片陌生的戰場。
    煙塵滾滾,漫天的巨大黑色飛蟲在灰暗的天色下顯得尤為恐怖。在這混亂的景象中,她看到了一隻巨大到難以形容的蟲子。突然間,她聽到了許多聲音,有人的,也有蟲子的嘶鳴。她低頭發現手中握住了一個機械裝置,手不受控製地按下了那個按鈕。
    轟鳴的爆炸聲響起,整個天地彷佛在瞬間被炸成了白日。流螢被爆炸波及,轟飛出去。在下一秒,她看到了一片焦土,周遭全是人或蟲子的屍體。隨後,一道聲音出現在她的腦海中:
    “我夢見一片焦土……一株破土而生的新蕊……它迎著朝陽綻放……向我低語呢喃……”
    她看到一株從焦土下生長出來的小草苗,逐漸長成了一株大樹。聲音繼續說道:“飛螢撲火,向死而生——”忽然間,裝甲憑空出現,覆蓋在了她的身上。這一過程似乎很長,但又轉瞬即逝。
    當流螢反應過來時,眼前的生死一幕依舊:活死人仍在撲來,赫爾依舊在大笑,彷佛一切都沒有改變。但流螢的眼神卻變得更加堅韌。她輕啟嘴唇,說道:“我夢見一片焦土……”
    當她說完這些話後,大量的烈火突然從她的身上爆發出來,迅速蔓延,將周遭的一切都燃燒殆盡。活死人在火焰中化為灰燼,赫爾的笑聲也被烈火吞噬。
    當她再次醒來時,已經躺在楓丹醫療院的病床上。周圍的白色牆壁和消毒水的味道讓她意識到自己終於安全了。
    她回想起那道聲音,那是流螢的聲音。當初剛接受這份力量時,這道聲音便出現過,但斷斷續續的並不明顯,隻有簡單的講解,以及穿上薩姆時會用上的“飛螢撲火,向死而生”這句話。而在那生死危機之際,流螢的聲音才真正清晰地出現在她的耳邊,將她從必死的局麵中帶了出來。
    賽依連知道,這不僅僅是一次偶然的救贖,而是流螢力量的真正覺醒。
    在飄香飯店中,賽依連正陷入回憶裏,腦海中不斷浮現出過去的種種經曆。突然間,他聽到了芙寧娜的聲音:
    “賽依連……”
    賽依連反應過來,抬頭看向芙寧娜,問道:“怎麽了,芙寧娜大人?”
    芙寧娜皺了皺眉,有些擔心地說道:“你突然間不說話了,我還以為你是身體不舒服。聽高哲說你之前傷得很重,是不是有什麽後遺症?”
    賽依連搖了搖頭,溫和地笑道:“不是的,我隻是,想起了一些往事。”
    芙寧娜聞言,輕輕歎了口氣,拍了拍賽依連的肩膀:“不要太勉強自己,如果有什麽需要,一定要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