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斬童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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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萬界時空門!
    “轟——”
    言明撞碎了幾堵牆壁,從廢墟之中飛了出來,在地上滑飛出去幾十米才堪堪停住。
    “今晚月色真美啊。”
    寒氣從言明撞出來的破洞之中溢出,周圍凝結上了一層薄薄的冰霜,童磨從破洞之中慢悠悠地走了出來,渾身上下的刀傷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痊愈。
    “鐺——”
    童磨撐開折扇擋住了言明的斬擊。
    “真是不聽人教誨的壞孩子啊。”
    童磨用扇骨卡住言明的刀刃令他動彈不得,另一隻折扇朝著言明咽喉劃去。千鈞一發之際言明幹脆棄刀,一個空翻迫不得已拉開了跟童磨之間的距離,順便踢碎了他的下顎。
    “奇怪。”
    童磨的下巴很快就恢複如初。
    “你身上的傷勢按理來說應該不支持你再戰鬥下去了才對,你真的是人類嗎?”
    “右眼被廢,身上骨頭都沒有幾根完好的了,斷裂的肋骨應該是插進了內髒,你沒死都可以說是個奇跡了,居然還活蹦亂跳的。”
    “感謝提醒。”
    言明把手放在腰側,哢吧兩聲,將插入內髒的斷骨強行擺正了位置,吐出一口淤血。
    “真是異常頑強的生命力呢,頑強的跟蟲子一樣。”童磨微笑著說道“決定了,就用碾死蟲子的死法碾死你吧。”
    “血鬼術,霧冰·睡蓮菩薩”
    童磨揮扇,冰晶在他身後凝結成十幾米高的巨大神像,伸手就要將言明像是一隻蟲子一樣按死在原地。
    “都說了,變戲法是沒用的。”
    言明伸出右手,就要動用念動力將童磨卡在童磨扇骨上的斷刀拿回來。
    “哦呀,專門防著你這招呢。”
    童磨臉上笑容不變,手上的折扇死死的卡住言明的斷刀,讓它飛不出去。
    “哈。”
    言明嘴角咧開一個計劃通的笑容。
    “等的就是你這一手。”
    言明沒有放下右手,整個人懸浮了起來,以一種快到異常的速度衝著童磨飛了過去。
    “不會吧。”
    童磨反應過來言明到底想做些什麽,但太遲了,根本來不及做出有效的防禦,言明以被童磨卡住的斷刀作為定點,將他自己的身體“拉”到了童磨身前。
    “死!”
    言明抓住刀柄,刺向童磨的脖子。
    童磨沒辦法防禦,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言明的斷刀逼近。
    ‘沒事的,沒事的,一把沒有刀尖的斷刀根本刺不進我的皮膚,垂死掙紮罷了,隻要……’
    “噗——”
    童磨吐出一口鮮血,一把刀尖從他的喉嚨處探了出來。
    ‘怎麽?’童磨的腦子有些轉不過彎來,‘怎麽回事,為什麽……?’
    ‘啊,是這樣啊,’臨死之際,童磨想通了到底發生了什麽。
    “你的另一截斷刀,即使離的這麽遠都能操縱嗎?”
    言明沒有回答童磨的問題,手中的斷刀順著童磨喉嚨處被另一截斷刃捅穿的傷口刺了進去,橫向一拉,將童磨的腦袋幹脆利落的砍了下來。
    “真是厲害。”童磨被斬下的腦袋雖然正在逐漸崩解,但還是勉強能說話。
    “你是怎麽做到的,距離這麽遠,還能清楚的用你的能力捕捉到你斷裂的刀刃。”
    “我的東西我都會在上麵做點標記,隻要距離不是太遠,我都能感知到。”
    童磨的死已成定局,言明也不介意跟他廢話一會兒。
    “真是厲害,這次我會死了吧。”童磨臉上依舊是那副無所謂的微笑。
    “嗚哇,完全不行,本來以為臨死的時候我會有些不同尋常的感覺,根本沒有啊。”
    “沒有對死亡的恐懼,沒有對戰敗的不甘,真是……沒有意義的一輩子啊。”
    童磨的身體徹底化為飛灰,消失在了皎潔的月光之下。
    “哈,哈哈哈哈——”
    言明躺在地上,放生大笑了起來。
    “真是……暢快!”
    “有些累了啊,”言明的視野逐漸模糊,“右眼過段時間應該就能恢複了,在此之前,先睡一覺吧。”
    言明的身體在注射了那管進化藥劑之後自愈能力就算比不上鬼也是十分誇張的水平了,童磨對他造成的傷勢根本不致命,隻不過修複身體所需要的能量需要言明自己支付,所以他現在需要沉睡。
    閉上眼睛的最後一刻,言明看到一個人影向他衝了過來,焦急的跟他說著些什麽,不過言明已經聽不見了。
    “異空間,無限城?”
    上弦之三的猗窩座打量著周圍,他認識這個地方,雖然已經有將近百年的時光沒有踏足這個地方了。
    “被叫到這裏來就代表著,有上弦的鬼被獵殺了。”
    琵琶的錚錚聲響起,猗窩座抬頭,隻見上弦之四的琵琶女正端坐其上,不斷撥動著手中的琵琶弦。
    一個印刻著鮮花花紋的壺突兀的出現在了猗窩座的身邊。
    “哎呀,這不是,猗窩座閣下嗎。”
    一道聽起來就令人十分不快的聲音從壺中傳來。
    “看到你這麽精神真是太好了,我們得有九十多年不見了吧。”
    一個大頭的畸形怪物從壺中鑽了出來。
    “我還以為您被幹掉了,滿心歡……咳咳咳,擔心的不行呢。”
    上弦之五的玉壺一不小心就暴露了自己的心裏話。
    “可怕可怕,一會兒不見玉壺連數都不會數了。”
    哆哆嗦嗦的怯懦聲音響起,一名頭上長角,麵容醜陋的老者躲在柱子後麵,害怕的說道
    “上次召見已經是一百一十三年前的事情了,除不盡的數字,不吉利的……奇數!!可怕可怕……”
    “吵死了,臭老頭!”
    一名外表看起來美豔動人的女子開口罵道“再怎麽說也是上弦之四,半天狗,說話能不能利索一點,你這種鬼居然排在我的前麵真是令人不爽。”
    “噫——”
    被地位在自己之下的鬼吼了半天狗也沒有半點上位者的氣勢,往陰影處縮了縮。
    猗窩座對於這些家夥之間的鬧劇根本沒有任何興趣,抬頭問道
    “琵琶女,無慘大人還沒有來嗎?”
    琵琶女已經停下了手中彈琵琶的動作。
    “無慘大人還未降臨。”
    “那上弦之一呢?不會被幹掉了吧。”
    “上弦之一大人是最早喚來的,他一直在那裏哦。”
    猗窩座一驚,發現一名男子端坐在榻榻米之上,僅以背影示人。
    “我……在這裏……”
    似乎是感受到了猗窩座將目光投向了他,上弦之一的黑死眸緩緩開口道
    “無慘大人,現身了。”
    “!!!”
    同時將目光轉向無慘的所在的方位。
    “童磨死了,上弦之月缺失了。”
    無慘淡淡地開口說道。
    “怎麽會?!”
    童磨之死這個消息在眾鬼之中扔下一個重磅炸彈,上弦之六的妓夫太郎忍不住驚呼出聲,就連一直端坐的上弦之一看起來都有些動搖。
    “嗚,童磨閣下,上次見麵的時候我還給他送了一個新壺呢,不過他死了是不是代表我的位置就可以再進一步了呢?”
    玉壺假惺惺的難過道。
    “難不成是童磨大人的位置暴露了引來鬼殺隊的圍剿?”
    妓夫太郎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
    “問題就在這裏。”
    無慘放下手中的試管,“童磨是被一名鬼殺隊劍士單槍匹馬斬殺的。”
    “而且那個劍士……黑死眸,是用的你所創立的呼吸法和劍技。”
    上弦之一聞言緩緩轉過頭來,臉上六隻猙獰的眼眸看起來會讓人晚上做噩夢。
    “不應如此才對,我的技法沒有傳人,我甚至沒有將其泄露出去。”
    “你是在質疑我所看到的景象?”
    “屬下不敢。”
    就算是上弦之一黑死眸也不敢在無慘麵前過於放肆。
    “我討厭變化。”無慘冷漠的轉身,“一百多年來第一次有上弦被斬殺,還是上弦之二。”
    “去將這個人帶到我麵前來。”
    在場所有鬼的腦海之中都浮現出了一張麵孔,正是言明的臉,這是無慘在用他的細胞向手下傳輸記憶。
    “屬下必定將此人的頭顱帶到大人麵前。”
    猗窩座單膝跪地,恭敬的說道。
    “不,猗窩座,你不要出手。”黑死眸突然開口說道“既然用的是我的劍技,自然是要由我來斬殺。”
    “無慘大人說的是……”
    “這是命令,猗窩座,”黑死眸麵無表情的盯著猗窩座,“如果有所不服的話你大可申請換位的血戰。”
    “好啊。”猗窩座滿臉猙獰的說道“那我就殺了你,由我來當這個上弦之一。”
    “你們沒聽懂我說話嗎?”
    無慘突然開口,猗窩座和黑死眸兩人瞬間收聲。
    “我說的是將人帶到我麵前來,我要活的!”
    無人敢忤逆無慘的意誌,齊聲應答。
    “一群廢物,我似乎因為你們是上弦而對你們太過寬容了一些,產屋敷一族仍未被葬送,‘青色彼岸花’也沒有找到。”
    “為什麽幾百年過去了都沒有消息,我開始搞不懂你們存在的價值了。”
    麵對鬼王的怒火,眾鬼也隻有跪地祈求原諒。
    “這回要是連這麽簡單的任務都不能完成,那什麽十二鬼月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無慘冷酷的下令。
    “記住,我要活的,那個劍士身上有令我感興趣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