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曇花一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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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行狂客!
    “決賽前一日,我比武結束便回了驛館,還是像往常一樣,用了晚膳回房間,正在打坐自省,突然覺得異常困乏,倒頭就睡著了。”朱禮道。
    “可曾與人交談?”子瑉問道。
    “除了吩咐驛館小二備膳,並未多言。”
    這人果然無趣,子瑉心想。
    “你可知為何自己會出現在郊外破廟?”子瑉追問道。
    “興許是中毒後入了幻境,也有可能是毒性勾出了我兒時的夢遊症,總之無人脅迫,也無人捆綁,是我自己走過去的。”
    “什麽!自己走過去?”子瑉聽了很是驚奇,又問道,“你為何如此篤定?”
    “我自小便投入大西天天居門門下,按照本門規矩,每日卯時起床,誦書習武,午時午休,戌時打坐自省,方能入睡。我自小便養成了習慣,縱使現在身處安州,也會自然遵循本門規矩。那日我因困乏,不知不覺臥榻而眠,但睡夢中總覺得有事未了,想來是還未完成自省,便覺得身體突然坐立了起來,起身推開房門,自行走了出去,中間發生了什麽我記不清了,但在栽倒在郊外破廟前,我還記得自己未完成今日自省,恐師父知道後怪罪。”
    這麽無趣的生活習慣倒是這個時候還有點作用,子瑉心想。
    “看來這毒能讓人頭和身體分家,身體不受腦袋控製。”子瑉道。
    “正是。”
    “朱兄,你是否還有什麽想說的?”
    “有一件小事,但我不知道與我中毒是否有關係。”
    “不妨說來聽聽。”子瑉不想放過任何一點線索。
    “我的房間裏有一株曇花,我中毒那晚,它正好開了。不知是否是巧合?”
    “你是懷疑有人在曇花裏動了手腳?”子瑉壓低聲音道。
    “不知。”朱禮道。
    “好,朱兄說的我會去查。就不打擾朱兄休息了,延民告辭。”子瑉道。
    “身體抱恙,恕不遠送。”朱禮道。
    子瑉心想,驛館是郡主府的驛館,驛館的雜役也皆是郡主府的仆從,驛館的裝飾、花卉也都是郡主府準備的,朱禮不是沒有懷疑而是不便懷疑,安州府尹身為官場中人,更是明白其中的道理,不管是對手趙銘秀下毒,還是他背後的勢力指使下毒,一個是有望成為當朝郡馬的人,一個是能指揮郡主府仆從在郡主地盤下毒的勢力,他都得罪不起,不是頭頂烏紗不保,而是頸上人頭不保。子瑉不想為難安州府尹,畢竟他還算個好官,便打消了詢問他案件調查情況的想法,隻是回了郡主府將朱禮和他說的一些情況一五一十告訴了端王妃。
    “果然又是李延泰的詭計,我知道他必定出手幹預安歌的婚事,但沒想到會用如此卑劣的手段。看來他的爪牙已經深入驛館,我郡主府恐怕也有他的眼線。”端王妃說到這裏深感憤怒,不得不轉了轉手中的佛珠平複心情,待她恢複平和又道“延民,你素來與他不合,二皇子在聖上麵前風頭又盛,日後你的日子恐越發艱難,無暇顧及郡主府。在揪出眼線前,在郡主府也要凡事小心為好。另外我還有一事相求,你可否應了我。”
    “王妃盡管吩咐,延民一定竭盡所能。”子瑉道。
    “我本想專心禮佛,但朝堂之事關係我郡主府以及端麟軍的存亡,我郡主府不得不牽扯其中。我府本與大皇子交好,嫁與二皇子安排的趙銘秀,可以說是一步自保棋,日後不管誰繼承了大統,我郡主府和端麟軍皆能自保。但如果我郡主府出麵反對這門婚事,恐日後會遭二皇子毒手,所以還請三皇子能出麵阻止這門婚事。”
    “延民一定竭盡所能,還請端王妃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