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還記得自己身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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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廳的每一條項鏈可是有標注來源的,從哪兒借的,主辦方都清清楚楚備注了項鏈歸屬者。

    而陳藝眼前的項鏈,備注的歸屬者是,楚家。

    項鏈正是老爺子送給時渝的那條!

    “這條項鏈好熟悉,好像在哪兒見過?”

    陳藝疑惑地盯著項鏈研究了會兒,猛地一拍大腿,“對了,我想起來了,這不就是前幾天許舒設計圖上那條的成品?可許舒不是說是她設計的嗎?”

    陳藝又細細看了下備注牌,嚷嚷得更大聲了,“時渝,上麵說項鏈是楚家祖傳的呢!主辦方既然這麽寫,肯定就是這麽回事,許舒卻把項鏈歸為自己的作品,你說這算不算盜竊別人的勞動成果啊?”

    時渝隻是呆呆看著項鏈,沒說話。

    楚庭軒跟她借了項鏈,還直接擺放在了每天人山人海的珠寶展廳裏,這是公然在打許舒的臉嗎?

    許舒是珠寶設計界勢頭很猛的設計師,前兩天憑借楚家這條項鏈的設計圖,又讓名氣漲了一截。

    許舒才對著媒體曬了圖,楚庭軒隔兩天就通過這種方式啪啪地讓她臉都被打腫,楚庭軒的做法,時渝是真意外。

    “時渝,這條項鏈既然歸屬於楚家,而楚家的兩位年輕輩都還沒結婚,你說哪個女孩子會那麽幸運,戴上這條項鏈啊?”陳藝雙眼發光地盯著櫥窗裏的項鏈,徑自在沉醉。

    時渝仿若沒聽見,還在盯著項鏈看。

    “祖母綠適合膚色白的人,冷白皮,脖子纖纖細細,五官精致出挑,黑發紅唇名品珠寶交相輝映,那畫麵可太絕了!”陳藝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之中,幻想著幻想著,目光忽然轉向時渝,“時渝,我怎麽覺得你挺適合這條項鏈的?”

    “時渝?”

    “時渝!”

    她連著叫了三聲,時渝像是才聽見,回過神,拉過她就往別的櫥窗走,“你想太多了!”

    這次的珠寶展因主辦方名氣太大的關係,鬧得很轟動。

    跟時渝想的一樣,展會第一天,楚家的項鏈被展示出來後,許舒就被媒體纏上。

    “許小姐,楚家這次展示項鏈的事,你怎麽看待?”

    “許小姐和楚家什麽關係,為什麽知道楚家的這條項鏈?”

    “項鏈不是許小姐的,許小姐為什麽說是自己設計的非賣品呢?”

    許舒一時之間被推上了風口浪尖,整整一天的時間,走哪兒就被記者纏到哪兒。

    “我沒有,是大家誤會我的意思了。”許舒眼睛發紅,緊咬著唇,臉上寫滿了委屈。

    現場人太多的關係,爭著問問題的也多,推著擠著,場麵一時太亂,不知道誰撞了許舒一下,穿著細高跟的許舒摔倒在地,這會兒更是委屈得抽泣了起來。

    “我想強調的一直是那條項鏈是我理想中項鏈最美好的樣子,大家不要誤會我……”素來在媒體麵前優雅的她,穿著昂貴的禮服,在地上哭得梨花帶雨,叫人好不憐惜。

    國內展會現場的液晶電視實時播報著這次展會的新聞。

    時渝轉了一圈,停下腳步看起了電視裏關於許舒的采訪。

    展廳二樓,一道修長的身影站在護欄前,靜靜看著樓下的她,目光寒沉。

    時渝視線和樓上的人撞上,驚得神色凝固。

    楚雲行站在樓上,黑眸銳利地盯著她,眼神冷得像淬了冰。

    時渝被他看得像是被人潑了一桶水,從頭涼到腳。

    許舒出了這次的事,他心疼了嗎?

    他以為把項鏈拿出來公開打臉許舒的事,是她的主意?

    雖然楚雲行平時總是表現得恨許舒的樣子,可一旦許舒出了一點問題,還是會輕易牽動他的心。

    也對,一直放在心底的女人,他怎麽忍心讓她受一點委屈?

    “時渝,在看誰?”陳藝覺察到她神情不對,詫異問。

    “一個路人而已。”時渝收回視線,神色平靜。

    路人?

    楚雲行寒氣逼人的眸迸射出蝕骨的冷意。

    陳藝不認識楚雲行,把她的話信以為真,扭頭又興致勃勃地欣賞起櫥櫃裏的名品來。

    “我去下洗手間!”時渝被楚雲行看得渾身寒毛直豎,找了個借口,想要逃離這樣的磁場,人剛走到洗手間,楚雲行的身體卻跟了進來。

    樓下是展廳,人多,洗手間排隊的人也多,時渝沒選擇一樓,而是來的人少的二樓。

    時渝危機感豎起,想要往洗手間外走,卻被楚雲行一把拽了回去。

    “雲行,別在這裏……”時渝手腕在他手中掙紮,近乎哀求他。

    展會這樣的地方,記者一堆堆,不管他是想為許舒的事吵架還是想做別的,這裏都不合適。

    楚雲行仿若聽不見,提起她不停往下縮的身子,堅硬的身體抵住她,將她禁錮在自己和牆壁之間。

    “今天這樣的結果,你滿意嗎?”他的眸光銳利得讓時渝骨頭發冷,身體緊密貼合著她,和她毫無縫隙,“看到她被那麽多記者圍攻,你開心了嗎?”

    “展會的事跟我沒關係!”時渝有些害怕這樣的他,身體在他懷裏瑟瑟顫抖。

    雖說楚雲行不愛她,但卻極少在她麵前有這麽大的情緒波動。

    “爸爸把項鏈給了你!”楚雲行似乎不信她。

    “他昨晚拿回去了!”時渝不知道該怎麽跟他解釋,“我不認識你的許舒,許舒跟我毫無瓜葛,你喜歡她是你的事,我不會因為你針對她,這對我而言是毫無意義的事。你要是心疼她,就自己去找她,不用在這裏為難我!”

    她本身在楚家的處境就艱難,哪有餘力去針對許舒?

    嫁進這個家,她事事小心,想要的從頭到尾不過是不被他趕出去罷了。

    溫嵐的病是長期性的,什麽時候還會發病不知道,看病需要錢,奪回家裏的公司單靠她一個人的力量也不夠,她需要楚家的時候還很多,時渝隻知道自己不能幾天就被趕出這個家。

    這些話是時渝的心裏話,她都表現得對什麽都不在意了,以為楚雲行會就此放過她。

    哪知,楚雲行覆了霜般冷寒的臉,卻更冷了。

    “你讓我去找她?”楚雲行摟著她腰的手將她抬了抬,臉龐和她湊得很近,唇近在咫尺,“然後呢?你去找你的江清辭?”

    轟!

    一個名字,讓時渝的腦子炸了下。

    “楚太太,你是不是忘了你現在的身份?”楚雲行冰冷的指尖撫過她纖長的頸項,俯下臉龐,唇落在了時渝的胸口。

    “忘記了,我不介意提醒你!”(www.101novel.com)